第三百五十一章 沈隽意的死。破碎的艳绝娃娃。


 姜青檀被郁齐光说得心惶惶然,立马跟着出去。

 结果才刚出门,刚巧撞见姜映梨和沈隽意。

 姜青檀连忙凑上去,关切道:“姐,姐夫,你们没事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吓死我了,郁齐光说要报官……”姜青檀就被郁齐光捂住嘴。

 眼看姜映梨眯眼望来,郁齐光梗直脖子:“我担心阿隽,不行吗?都怪……”他含糊了句,“反正遇事不决,我报官有错吗?”

 姜映梨颔首:“嗯,多谢挂心。”

 她这样大大方方,郁齐光反倒有些不适应,嘀咕道:“谁担心你啊!”

 沈隽意看向姜青檀:“有热水吗?”

 在外面奔波一天,浑身又冷又疲惫。

 “有。隔壁听说咱们是才搬来的,送了一些柴火让咱们先烧热灶,还送了几个大馒头。”

 郁齐光看众人没事,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晚上简单吃了个饭,就各自洗漱,准备睡觉。

 临睡前,姜青檀敲了敲正屋的门,姜映梨开门探头,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姐,今天你们出门后没多久,何府有人来请你过去。”姜青檀小声道。

 “不用理会。”

 “好。我说你不在,人就回去了。”顿了顿,姜青檀觑了眼屋里,压低嗓音道:“姐,姐夫怎么了?咋瞧着他心情不好?”

 姜映梨没想到连他都发现了,她也不清楚缘由。

 只能含糊回道:“……有个孩子死了,你姐夫可能看了心里难受。”

 闻言,姜青檀恍然,不再多问,回房休息了。

 姜映梨合上门,转身就看沈隽意坐在桌前怔然出神,烛光打在他线条完美的侧脸,氤氲出一种别致的气场。

 犹豫片刻,她忍不住问道:“沈隽意,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未曾。”

 沈隽意回神,声音依旧低沉温雅:“阿檀是有何事?”

 “没什么。”姜映梨不欲谈起何家事,“阿檀就是担心你,过来问候下。你真的没事?”

 沈隽意摇头,“我很好。”

 “那,我们先休息?你明日就要开学了。”

 沈隽意颔首,见他慢慢挪步去床边,姜映梨扶住他。

 沈隽意身体微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指骨紧攥。

 两人掌心相对,暖意交叠。


 姜映梨一僵,默默扶着他坐在床沿,又见他脱了鞋袜上了床铺,这才也蹭蹭脱掉衣服鞋子,钻到被褥里侧。

 这张大床的确质量比从前那张好,宽敞了不少,就是对比起来,被子有些小了。

 本来姜映梨是想独自睡耳房的,但今日没买到新被褥,只能将就着大被同眠了。

 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沈隽意这个人型水暖宝吧!

 被褥里冰冷如铁,姜映梨冻得直缩脚,然后,她悄摸摸地把脚探到沈隽意脚边。

 冰冷的脚碰到他的小腿,沈隽意除却初始冰得瑟缩了下,就不曾动弹。

 空气入肺都是冰凉冰凉的,姜映梨觉得呼吸有些难受,又想起破庙里的祖孙,一时心情又低落了下来。

 “沈隽意,你睡了么?”

 “没有。”

 “那咱们聊聊天。”

 “你想聊什么?”

 姜映梨想了想,问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这回,沈隽意沉默了许久,久得姜映梨都以为他睡着了。

 “我爹。”

 “什么?”

 “我在想我爹。”沈隽意一字一顿地重复。

 姜映梨吃惊,她讷讷道:“怎么突然想到你爹了?”

 沈隽意望着头顶,漆黑的夜里,只有窗棂处流泻而入的零散星辉,连蚊帐都只余一片白茫茫。

 “少时,我爹逼迫我读书习字,我一目十行,几乎过目不忘,故而经常偷懒。但背书可偷懒,习字却是考验手上功夫的,需得日夜不缀,勤奋苦练。”

 “故而,我写出的字总绵软无力,软趴无形。为此,父亲常常用藤鞭抽我的手板,每每都会抽得红肿,为此我娘经常偷偷哭。”

 姜映梨静静地听着他讲,“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时候,难怪大娘说你从前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