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姜青柚的烦闷!(第2页)

 钱寡妇能这么多年都笼络住姜大郎的心,可不仅仅是靠年纪和风韵,更重要的是她嘴甜。

 哪怕才跟姜大郎在众人面前撕破脸,可真正


孤立无援后,她也能压低身段,委曲求全。

 这点饶是姜大伯娘也是难以做到的。

 果然,姜大郎看到她这副娇媚柔弱的模样,心口一软,将人扶起,“先起来。”

 姜大伯娘看着丈夫如此温柔体贴,心就仿似被人狠狠撕了个口子,凄厉的疼痛。

 她还不曾说话,姜青柚就看不下去,替她娘打抱不平,“你那叫什么爱?你是有夫之妇,却跟有妇之夫偷情,分明就是下贱。”

 钱寡妇闻言,斜睨着她,不软不硬地刺了句,“姜阿柚,你以前不也跟沈隽意有婚约,最后却跟莫敛舟好了吗?”

 她这意思很明显:咱两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姜青柚牙根紧咬,目眦欲裂。

 村里从前敬她家,惧她家,自然是什么都跟风说好,但自从家中接二连三的闹出丑闻,便是墙倒众人推。

 以往有姜映梨当个笑料挡在前面,现在姜映梨嫁给沈隽意,风评却是陡然转了,倒是从昨日起,众人提起她跟莫敛舟还是沈隽意和姜映梨的四角关系时,她明显落了下乘。

 莫敛舟是个颇有前途的书生,他娘也是个泼辣性子,众人不好谈论他,怕惹了秋后算账,最后的谈资就变成姜青柚如何如何不仗义,勾引莫敛舟,陷害妹妹了。

 现在连钱寡妇这样的人都能当面讥讽她,姜青柚心里的防线骤然就崩溃了。

 她无法伪装那层和善的假面,几乎是立刻扑了过去。

 “你个贱人,你敢骂我,我撕烂你的嘴!”

 “大郎,救我!”

 钱寡妇直往姜大郎怀里钻,姜青柚揪住她的头发,却不可避免的打到她爹。

 最后还是姜大郎恼火高斥,推开了姜青柚才作罢。

 “你都是大姑娘了,怎么满嘴都是喊打喊杀!还要不要名声了!”

 姜青柚被推得踉跄两步,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还是她娘担心地来扶她。

 姜大伯娘气道,“姜大郎,你扒拉阿柚作甚?她可是你亲闺女,难道外头的女人比她还要亲?”

 姜青柚却是不敢置信,“名声?有你这样的爹,我哪里还有名声可言?要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被人指指点点,说我比不得姜映梨那贱人,说我配不上莫敛舟!”

 姜大郎本来还有些愧疚,闻言,他身为爹的威严就端起来了。

 他骨子里还是大男子主义,从前听姜青柚的是她的确有些本事,但现在酒楼都被家里把持,他连捞油水都磕磕


巴巴,就不大耐烦捧着女儿了。

 “苍蝇不叮无缝蛋。难道别人说的有差?”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当然晓得姜青柚耍得那些小手段。

 姜青柚一噎,生生被她爹堵得没话说,她气得浑身发抖。

 “好好好。把我给你的钱还回来,还有那只金簪,从此以后,咱们就断绝父女关系!”

 与其留着这个拖后腿的爹,倒不如断了个干净!

 姜大郎此时却耍起无赖,“你是我的精血所孕,我养了你十几年,于情于理,我都是你亲爹,我花用你的,本就理所应当。”

 “再说,除非你刮去一身血肉,不然,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永远都断不了。”

 他明白女儿有些奇异之处,他也不欲全然得罪姜青柚,可他也不想纵得她无法无天,以为能踩到自己的头上来。

 姜青柚:“你——”

 她无法反驳,心里呕得要死,她没想到如今连家里都欺负她,眼泪气得直流,当下就爬起来,咬牙恨道,“我今后断不会再回来。”

 说完,她就反身回房去收拾行囊。

 “阿柚阿柚……”姜大伯娘还没理清自己跟姜大郎的关系,眼下女儿竟跟丈夫闹决裂,她气得要死,恨恨刮了眼惹事的钱寡妇,又怒视姜大郎。

 “阿柚好歹是你亲生女儿,你非要这样戳她心窝惹她着恼,你就是这样当爹的?姜大郎,我看错了你!”

 说完,她就追出去拦女儿。

 但姜青柚没理会姜大伯娘的阻拦,她冷着俏脸道,“娘,爹现在变了,他既想学这些三妻四妾的做派,我今后一文钱都不会再给他。您要不要与我一起走?”

 姜大伯娘有些迟疑,她跟姜青柚不同,她虽有些手段,却也是些不入流的小主意,恶心妯娌,抢夺些资源倒成,但真正离开姜家,她心中却有些没底。

 她刚要再劝两句,姜青柚却懒得跟她纠缠,只夺过包袱冷冷道,“那我走了,娘,今后您且好自为之。”

 她现在想明白了。

 她哥上不得台面,连个举人都考得磕磕碰碰,她爹一辈子自视甚高,她娘骨子里都是为了父亲和哥哥的。

 上辈子她能跟随在姜映梨身边,是她豁出去颜面,腆着脸一点点舔来的。

 而上辈子的姜映梨嫁给莫敛舟,是过了一阵子的苦日子的,家里无法成为她的助力,只会拖她后腿,倒是莫敛舟扶摇直上后,家人都扑上去吸血。

 他们像是一群不要脸的


狗,在莫家功成名就后,俯在姜映梨脚边摇尾乞怜,得了根骨头就能汪汪直叫。

 所以,她现在的目标根本不是跟家里挣个输赢,而是让莫敛舟娶自己。

 重整旗鼓后,姜青柚重新焕发出生机,跑去找莫敛舟。

 “敛舟,最近看你备考,人都消瘦了许多。都说核桃补脑,我特地买了给你送来,你且每日记得多吃些。”

 她将一篮子的核桃放在桌案上,觑着埋头苦读莫敛舟。

 莫敛舟近来的确清减了,他略显疲惫的抬起头,温和一笑,“多谢,你费心了。还有几日就是县试和府试,届时就是院试了,我准备了一年,总不能在这档口泄气的。”

 本朝科考规定是县试和府试每年举办一次,一般是上半年二月县试,下半年七月府试。

 而院试却是三年两次,隔一年一次,去岁莫敛舟一连通过两场考试,且名列前茅,得了童生名。但因着院试是今年举办,故而不曾考取秀才名。

 考取秀才名后才算是正式踏入科举之路。

 今年刚好是三年一次的秋闱乡试,所以他必须一鼓作气,如此明年才有机会入春闱会试和殿试,不然就又得再耽搁三年。

 而今岁因着秋闱,各场考试的时间也有所调整,是从二月中旬开始县试,待得一月后出了成绩就接连考府试和院试,再道乡试,可以说是无缝连接的一年。

 莫敛舟想以最好的状态拼院试和乡试,故而近来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业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叹息道,“学院里不少同窗都报考了今岁的童生试,若是能一路顺风,指不定还能考个小三元,大三元。我听说沈隽意也报了名!”

 姜青柚不以为然,“沈隽意素来霉运缠身,他屡考不中,哪里能与你比!照我说,敛舟你才是文曲星下凡,这次你养精蓄锐,定能一举得个状元,从此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