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不讲武德!

 这样的事如何开得了口。 

 凌崖迟无奈。 

 谢知彰何尝不知道,他垂眸饮茶,淡淡道:“这是无可避免的问题。错位的人,总是该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我们与阿曜为亲眷多年,自是疼他爱他。” 

 “可阿隽呢?他身为侯府血脉,流落在外……你不曾了解他,定是不知晓他这些年吃过的苦头,更不曾见过他的住所……” 

 谢家人护短是京都里出了名的,若是从前,与沈隽意毫无相处情谊,谢知彰这心也定是偏袒凌降曜的。 

 可见着沈隽意后,谢知彰是将他当成自家亲堂弟看待的,虽情谊还比不得凌降曜,但血缘总是更亲近些的。 

 故而,对比凌崖迟的犹豫不决,谢知彰更偏向沈隽意一些。 

 凌崖迟摁了摁隐隐作疼的额角,“我明白。你特地寻我,而不是直接往京都送信,想来是有事让我出面。” 

 “我已经给我娘送了信,阐述详情。但姑姑素来将阿曜当成眼珠子看待,届时我娘若是与姑姑提及此事,恐需得三叔你来证明一二。” 

 闻言,凌崖迟笑了声:“你是怕你姑姑受不住打击吧?” 

 谢知彰不置可否。 

 凌崖迟敛了笑容,摩挲着指尖的纸张,上面清晰记载着当年沈母出行前后的事迹。 

 那时刚好赵姝妍的祖母去世,平阳公夫人虽有孕在身,但已是五月,胎像稳固,又因着馋幽州特产,两家相交甚深,她便陪同一道,替平阳公府回幽州奔丧。 

 不曾想,事情办妥后,路上却得知谢危岑的噩耗,受惊临时发作,生生早产了月余。 

 也是因着七活八不活的说话,凌降曜身体羸弱,个头瘦小,大家都不曾觉得出奇。 

 平阳公夫人更觉得是自己连累孩子,这些年对凌降曜疼入骨髓,无有不应。 

 至于沈母当年是临产前些日子,前往寺庙祭拜,不曾想回村遇上大雨,结果就在下山摔了跤,动了胎气。 

 刚巧山脚的村落就是平阳公府女眷暂时落脚点,沈母发作时,胎位不正,沈父临时在村里寻的稳婆兜不住,最后还是平阳公夫人心善,允许她挪到隔壁,给她拨了自己的稳婆。 

 却不曾想,平阳公夫人最后竟是养虎为患。 

 凌崖迟敛了神色,呼了口气:“我会给大哥大嫂写信的。” 

 “只是,这件事牵涉甚广,恐怕……” 

 谢知彰明白他未尽之言,“这是你们平阳公府的家事。我的确不好参和,我暂时会守口如瓶。” 

 凌崖迟无力地颔首,这回他没了喝茶的心思,起身离开。 

 他回到府邸时,凌昭昭正缠着赵姝妍闹着要出去,“婶子,我哥哥不许我出去,都怪上回大表哥告状。我就知道,他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婶子,你就帮帮我,带我出去走走嘛!我都快闷死了。” 

 “你到底是想情郎了?还是说真的闷?”赵姝妍笑眯眯地逗趣道。 

 凌昭昭脸颊微红,“您怎么总是打趣我?好婶子,我知道你最疼我了。而且,这不是马上快要院试了嘛,我想去给阿隽哥哥鼓鼓劲儿。” 

 “前头还沈隽意沈隽意的叫,现在就开始叫上阿隽哥哥了?”赵姝妍笑道,“人家可没这心思的,你啊,仔细吃苦头。” 

 “哼,我跟阿隽哥哥那是亲表兄妹,姜映梨如何能与我比?”凌昭昭不以为然,“如今阿隽表哥还不了解情况,待得他以后真的高中,就该晓得,官场之上就合该娶我这样的女子才能有助益。” 

 “一个农家女,便是懂几分医术又如何?终究是下九流。” 

 说着,她又说回原题,“婶子,府中就你最自由了,你就带我出去嘛!” 

 “外头有什么好的,竟引得你流连忘返?你想玩什么,看戏?我叫人请了最好的戏班子过来给你排演。”凌崖迟慢悠悠走来,语重心长道,“昭昭,你是大姑娘了。” 

 “成天往外面窜,像什么样儿?” 

 凌昭昭被呵斥得脸挂不住,“三叔,怎么连你都这么说?我是个人,又不是个瓷娃娃,凭什么就不能出门,成日里就合该被你们这些男人拘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