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论文发表后的喧嚣

 7月中旬班行远总算出院回家了。用了几天的时间把论文完成，仔细核对没有错误后就给一家顶级期刊发了过去。他知道这次的论文内容过于艰深，单是审稿就要花费很多的时间。为了让更多的数学家参与到论文的检验，在把论文寄给那家期刊的时候，班行远同时在论文预印本平台arxiv进行了发布。发布后没几天就收到了好几位数学家的留言，提醒班行远另一位数学家几乎和班行远同时在arxiv发布的论文和他的研究相关。

 班行远下载了那位数学家的几篇论文，仔细阅读后大吃一惊。这位数学家和他研究的是同一个问题，而且结论正确，只是两个人用了完全不同的方法路线。班行远的方法是从细微处入手，层层推进；而那位数学家则是高屋建瓴，大开大合，直指要害。班行远觉得这位数学家的思想比自己更加深刻。然而这位数学家的论文实在是太粗略了，完全没有细节，也难怪比自己发表早一直都没有得到验证。班行远觉得非常有必要和这位数学家进行深入的交流，于是就飞去了俄国。

 到俄国后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那位数学家，住在一个很偏僻的郊区。班行远是过了中午去到那位数学家的家里的。那位数学家的形象完全出乎班行远的意料，不修边幅，留着很长的胡子，不善言辞。班行远自我介绍后也没有一开始就聊数学，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把小提琴，征得同意后就演奏了一首曲子。出人意料的是那位数学家就像找到了知音一样紧跟着就演奏了一首曲子。于是一整个下午，两位大数学家谁也没提数学的事，你一首我一首的拉了一下午的小提琴。

 晚饭后，那位数学家主动提出到外面走走，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主要是班行远说的多，他先介绍了自己的工作，那位数学家非常的赞同，到了他们这种层次已经不需要特别细致的说明了，只要有一个思路就能在第一时间把所有事情想通。散步回来，意犹未尽的两个人彻夜长谈，尝试着把两种方法结合起来解决那个数学难题。还真让两个人找到了，两种方法深度结合后用一个非常易于理解的办法解决了那个数学难题。

 达成这次拜访全部目的的班行远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又在俄国呆了一周。每天都是和那位数学家拉小提琴，散步，聊天，不时碰撞出数学思想的火花。这段时间是李惠安离开后班行远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他像是忘记了李惠安的事情，精神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返回韩国后，班行远第一时间投入了论文的写作。在论文中班行远首先补足了那位数学家三篇论文中缺少的细节，指出那位数学家的证明是正确的。随后又对两个人不同的方法进行了分析，指出了各自的优劣及适用范围。论文的最后，又用两种方法深度结合后的新方法对那个数学问题进行了证明。论文是以两个人的名义联合发表的，班行远也没有征求那为数学家的意见，不管是否同意他都会这么做的。署名顺序格里戈里·佩雷尔曼1在前，班行远在后。

 论文寄到了上一篇论文的同一家期刊。没两天就收到了编辑的录用通知，班行远的最后一篇论文中的第三种方法就是两个人各自方法的验证指南，相关领域的数学家对照第三种方法很容易的就能对前两种方法进行验证。至于第三种方法，完全无需验证，只要读得懂，都知道是正确的。

 出乎班行远意料的是，那家期刊打破惯例以特刊、加刊的形式在8月底发表了班行远的论文。这期特刊一共收录5篇论文，完全按照论文的写作时间先后顺序排版，分别是佩雷尔曼的三篇论文、班行远单独撰写的论文以及两人联合发表的那篇。

 因为这个数学问题相当重要，是一所研究机构悬赏百万美元征集解答的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期刊发表后带来的影响远超班行远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