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贵族月下喝鸡汤

第177章 书屋剧团的主人(10k)


 芳汀在把女儿托付给泰纳迪埃一家后,来到了滨海蒙特勒依一家玻璃制造厂工作,工厂的老板便是马德兰先生,也就是冉·阿让。 

 芳汀来到工厂之后,终于可以自食其力了,每月都会给旅店老板泰纳迪埃写信、寄钱。 

 她的美貌引起了当地许多恶妇的嫉妒,她的行为更成了她们议论、猜忌的对象。 

 终于有一天,一个名叫维克图尼安太太的人查到了芳汀的过去经历,将她有私生女的事揭发了出来。 

 她的几位同事以马德兰先生的名义给了芳汀50法郎,让她离开,但马德兰并不知道这件事。 

 芳汀从此开始了她的悲惨经历。 

 她被解雇,再也没有人肯雇用她,她无法靠劳动养活自己和寄养在别人家的女儿,只能为10法郎卖掉了自己的一头秀发,40法郎出售两颗门牙。 

 最后沦为站街女,变为社会的奴隶。 

 曾几何时,一个活泼的年轻少女变得形容枯槁,病入膏肓,还饱受社会的歧视。 

 马德兰知道芳汀的真情和悲惨遭遇后,感到十分内疚,也深深地被她感动,于是决定要照顾她们母女俩。 

 有一次,恶少把雪团塞进芳汀的衣衫,芳汀反抗,却要被警察沙威监禁。 

 马德兰出面干涉,沙威是冉·阿让在狱中的警长,认为罪人永远是罪人,一直对冉·阿让穷追不舍的沙威认出了马德兰就是当年的苦刑犯。 

 他写信告发,却没得到理睬。 

 马德兰将芳汀救出后,把她接到工厂的诊所请人照顾,立即给泰纳迪埃夫妇去信,还寄了一笔钱,让他们把柯赛特送来见病重的母亲。 

 贪婪的夫妇俩却一再拖延,用各种名目骗马德兰一次又一次的寄钱。 

 眼见芳汀的病情越来越严重,马德兰十分着急。正在他为此事伤神的时候,另一件烦心事又接踵而来。 

 当地一个叫尚马蒂厄的老头被当成冉·阿让正在接受审判,冉·阿让于是陷入了矛盾挣扎中: 

 如果承认自己的身份则会被捕,无法照顾芳汀母女; 

 如若不承认,一个无辜的人就会为自己所累,被捕入狱。 

 良知最终战胜了一切,他毅然走上法庭,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冉·阿让因此又开始被通缉。 

 他来到芳汀家中,沙威带人前来逮捕他,芳汀受刺激死去。 

 冉·阿让也再一次被投入狱中。 

 但没多久,冉·阿让从监狱中逃了出来,去蒙费梅找芳汀的孤女柯赛特。 

 几经波折后,他终于在圣诞节找到了正去泉边打水的柯赛特。 

 跟着女孩回到旅馆后,他亲眼目睹了女孩的悲惨生活,于是立即从狠毒的夫妇俩人手中救出了可怜的小柯赛特。 

 带着她来到巴黎。 

 为了逃避警察的追捕,冉·阿让带着女孩逃进了巴黎市郊的一个修道院,在那里将她抚养成人,他们两人也在那里过上了暂时的平静生活。 

 好景不长,几年后,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 

 长大后的柯赛特因为一次偶然的机遇,在公园里遇上具有共和思想的年轻人马里尤斯,两人一见钟情。 

 马里尤斯原先受到外祖父吉尔诺曼的影响,是个保皇派。 

 他的父亲蓬梅西是拿破仑手下的爱将,拥护共和,在滑铁卢之战中立了战功,被封为男爵。 

 吉尔诺曼敌视女婿,不让他与马里尤斯见面,否则要剥夺马里尤斯的继承权。 

 蓬梅西为儿子的前途着想,只得忍气吞声,只能趁儿子上教堂之际,偷偷去看儿子。 

 他快去世时才给儿子留下遗嘱,把真相告诉自己的儿子。 

 马里尤斯受到震动,暗地里查阅书报,了解到父亲的英勇事迹,终于改变立场,离家出走。 

 接触到“ABC之友社”的共和派青年,很快加入他们,成了一个共和党人。 

 起先,这位共和派青年并不知道他爱上的这名少女名叫柯赛特,也不知道和这少女在一起的先生是冉·阿让。 

 他找到柯赛特的住处,向她倾诉衷情,他俩常幽会,但马里尤斯的外祖父不答应这婚事,马里尤斯终于和外祖父决裂。 

 1832年6月,ABC的成员都投入起义。 

 冉·阿让此时也知道了柯赛特与马里尤斯的恋情,深受打击的他收到马里尤斯来信后也来到街垒加入了战斗。 

 战斗中,冉·阿让放走了被俘的警长沙威,还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了他。 

 他的行为终于感动了沙威,使他相信犯过错的人真的会幡然醒悟,重新做人。 

 战斗激烈,许多战士身亡,马里尤斯身受重伤,冉·阿让从下水道将他救离险境,送到他外祖父家中。 

 但当时身负重伤的马里尤斯并不知情。他外祖父看马里尤斯安然无恙,答应了他和柯赛特的婚事。 

 在两人成婚的第二天,冉·阿让将自己的身世向马里尤斯和盘托出,后者知道了大为震惊,对他冷眼相看。 

 连他辛辛苦苦带大的孤女也误解他,离开了他。 

 多年来舍己教人,最终却连多年来与他相依为命的“女儿”也误解自己,伤心的冉·阿让抑郁成疾,终日只有孤寂与他相伴。 

 而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马里尤斯才知道冉·阿让原来是自己一直寻找的救命恩人,连忙去接他来同住。 

 但冉·阿让此时已经生命垂危,最后在柯赛特和马里尤斯怀里与世长辞。 

 雨果的《悲惨世界》为什么经典?为什么经久不衰? 

 绝对离不开影视戏剧的改编。 

 虽然雷克认为这本文学作品趋近于完美,但出版于1862年,在长篇小说中也可谓巨制,共5卷365章,字数超过65万个法语词。 

 能潜下心来啃下整部小说的已经不多。 

 加之原著三分之一篇幅属于题外话,并不推动剧情,徒增了阅读门槛。 

 也间接鼓励更多人通过戏剧影像等改编作品来了解这部经典名著。 

 为什么破圈的是音乐剧版? 

 《悲惨世界》的影视改编至少有上百种,有记载的最早一个竟然出现在小说诞生的同一个世纪,即1897年卢米埃兄弟拍摄的一个短片。 

 后来华夏观众最早接触到的,大概是魔都电影译制厂配音的1958年法国版电影。 

 这部由让·卡班主演的电影,时长近四个小时,以忠实原著而著称,但缺乏原著的恢弘气势。 

 连姆·尼森主演的1998英文版对普通影迷颇为友好,眼熟又恰到好处的明星阵容,删繁就简、只抓主线的情节,成就了一个入门导读性质的简易版。 

 若嫌电影容量不足以覆盖小说内容,还可以看后来的英剧版,法剧版。 

 但不管哪个版本,公认的最佳改编是2012年的音乐剧电影。 

 严格说,是《悲惨世界》的音乐剧版做到了跨越文化、时代和欣赏人群,而电影又成功复制了舞台剧的魅力。 

 这里包含了两层偶然性:经典文学改编成舞台剧,成功概率恐怕要低于直接拍成影视,而经典舞台剧搬上银幕,成功率更低。 

 当一大批非音乐剧爱好者被该片打动时,便是西谚中所说的好多颗星星排成了完美的直线,可遇不可求。 

 影视擅长写实,舞台偏向风格化。 

 现代观众的脑回路受影视的潜移默化,因此雨果的浪漫主义风格显得颇为夸张,人物往往“轴”得难以置信。 

 舞台剧的形式,尤其是把内心戏唱出来的音乐剧或歌剧,比较适合表现这样的大爱大恨。 

 那些源自文学的舞台剧多半属于浪漫派,就是这个原因。 

 《悲惨世界》拍成大电影有点吃力不讨好,剧集则容易滑向狗血煽情的路线,这也是越南、西班牙等国愿意翻拍的原因之一,可以无缝衔接哭哭啼啼的通俗剧。 

 而对传统音乐剧来说,这个故事不仅过于庞杂,而且气质也不对,不似《巴黎圣母院》一看就知适合音乐剧模式。 

 悲惨世界有搞笑元素,但一点也不轻松愉快; 

 有俊男美女的爱情,但被放置于沉重的历史框架。 

 音乐剧版的演变充满了反逻辑的神操作:它最初是1980年法国出品的概念唱片。 

 唱片问世后同年,制作出舞台版,连演一百场,观众达50万人。 

 至此,这改编算是相当成

功了,但它并没有走出法国。 

 五年后,英国金牌制作人卡梅隆·麦金托什跟皇家莎士比亚剧院联合制作推出英文版。 

 不是法国原版的翻译和照搬,而是动了很大手脚,歌词几乎另起炉灶重写,并且达到了类似桑德海姆歌词的超高水准。 

 是这个英文版冲向了世界,成为一艘现象级的文化巨轮; 

 法国词曲作者把它视为官方版本,之后法国上演的法文版是从这个英文版翻译回去的。 

 但是对音乐剧来说,原著的宏大既是优势,也是障碍。 

 改编者不可能什么都抓,只能截取各自认为重要的元素,而这能直接影响改编作品的定位和境界。 

 雨果原著有大量历史背景,全部搬上银幕或舞台,只有熟知那段历史的观众才能避免晕眩。 

 那场巷战,很多西方观众误以为是法国大革命,而社会主义国家则有人看成了巴黎公社; 

 其实,那既不是1789年的第一次法国革命,也不是1830年的第二次法国革命,更不是1871年的巴黎公社,而是1832年的六月起义,仅持续两天。 

 若不是大文豪写进名著,早就淹没在历史洪流中了。 

 音乐剧版并没有深入探讨保皇派和共和派的具体主张,但它提供了拉马克将军之死这根导火索; 

 对于普通观众,只要区分热血青年和反动势力就能抓到要点,无需历史基础。 

 最激动人心的一首歌《你可听到人民的歌声》基本上是架空的,可以用于任何同类事件、 

 而背景知识较集中的歌,比如学生们在咖啡馆唱的《红与黑》,出现了“圣母院”等多个地名以及“国民卫队”等指涉。 

 可以说,越是涉及具体细节的歌曲,越像承担叙事功能的歌剧宣叙调,也越难以脱离故事而广泛流传。 

 这种化繁为简或高举轻放的方式通常带有外人视角,即在海量的戏剧信息中捕捉能广泛引发共鸣的重要元素,放弃或集中处理难以快速消化的繁琐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