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风血红

第五十七章 胡亥赵高(下)(第2页)




招魂幡震荡,阴风呼啸,阴云卷荡,虚空中,就多了数以百万计身披重甲、手持秦剑,通体煞气升腾的甲士虚影。



这些甲士刚刚出现,就朝着胡亥嘶声咆哮,更有气息最强大,面容最凶悍的一群将领模样的甲士虚影,喷吐着滔天煞气,就要挥剑冲向胡亥,摆出了一副噬主的模样。



但是胡亥手中大印轻轻一晃,这数以百万计被困在招魂幡中的甲士凶鬼纷纷慑服,一个个发出不甘的怒吼声,凶光四射的眼眸,同时锁定了刑天鲤。



刑天鲤骇然。



他直勾勾的盯着胡亥手中的印玺。



这印玺,那模样,那花纹,怎么和传说中的那件印玺如此相像?但是也奇怪,历史传说中,这枚印玺不是摔碎了一个角,被人用黄金补上了缺口么?



“传国玉玺,是它没错!”胡亥手中印玺冉冉升腾,放出无量玄奥气机笼罩他全身,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刑天鲤,怪笑道:“天下人,都说朕是昏君。既然是昏君,没下传国玉玺,让它与朕融为一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罢?”



刑天鲤用力的抿了抿嘴。



所以,前世地球,自秦以后,历朝历代帝皇争夺的,辗转反侧、梦寐以求的传国玉玺,赫然是你胡亥弄的一个西贝货?刑天鲤突然想起了,‘演义’中因为传国玉玺而死的那头江东猛虎。



“你这厮,果然昏君。哈,哈,哈!”刑天鲤放声大笑。



胡亥这个混账王八蛋,他搞了这么一出,后世那些帝皇将相,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怕是和他没玩!



呃!



刑天鲤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其古怪。



他突然想起了,自祖龙始皇颁发对胡亥等人的通缉令后,神州大地上,那些个针对东云岛联,不断发动跨海远征的帝皇!



尤其是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家伙,他们针对东云岛联,针对胡亥的战争檄文,那叫做一个骂得难听,甚至都有点泼妇骂街的意思了——呃,那些檄文的内容,可都记载在织造处的秘档中呢,看上面的措辞用句,很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



感情,根子在这里?



那些帝皇被你胡亥耍了这么多年,还不许人家报复一下?



一队身披重甲,手持秦剑的甲士凶鬼嘶声怒吼,直奔刑天鲤冲杀而来。他们结成军阵,区区十几人的军阵,冲杀之间,居然给人千百人鏖战沙场的惨烈气势。



刑天鲤大袖挥动,紫绶道衣上紫气弥漫,轻松抵挡住了这些凶鬼的刺杀。



紫气中,隐隐有五色雷霆闪烁,这是专门克制厉鬼冤魂的道家降魔真雷,刑天鲤施展起来,道法纯熟,威力宏大,逼得这些甲士凶鬼不能近身。



尤其是,这些甲士凶鬼摆出了凶神恶煞般的模样,但是他们杀伐之时,明显是出场不出力,手中煞气凝成的秦剑,挥动之时轻飘飘的毫无力道。



胡亥看得眼角一阵阵的跳动,气急败坏的厉声嘶吼。



传国玉玺再次放出道道毫光,顿时又有一队近千人的凶鬼甲士嘶吼着,长戈、短戟、秦剑、亲弩,诸般武器齐齐施展出来,看似有模有样的直冲刑天鲤。



紫气一旋,雷光一闪,这些甲士凶鬼齐齐呐喊,一个个‘面无人色’的转身就走。



依旧是出场不出力!



很显然,哪怕胡亥用邪法将他们炼入了招魂幡,哪怕有传国玉玺的操控,这些甲士凶鬼,对胡亥充满了怨念,他们根本不愿意为胡亥作战。



若是正经天地,或许胡亥还有法子操控他们。



但是在这末法时代,胡亥自己的法力都抠抠搜搜的不能肆意施展,这些甲士凶鬼受到的禁锢大大减轻,他们也就有了摸鱼的机会。



胡亥气急败坏的咒骂着,念咒,施法,传国玉玺一次次的催动,一队队的甲士凶鬼战号喊得惊天动地,煞气冲得日月无光,步伐隆隆,震得黑珍珠港的地面都在荡漾,但是一波波的军阵冲上来,和刑天鲤稍稍碰触,当即溃散。



尤其是那些刚一出现,就冲着胡亥龇牙咧嘴的将领们,他们更是和刑天鲤稍稍接触,刑天鲤还没把他们怎么样呢,他们就纷纷浑身喷吐着黑烟,身躯变得近乎透明,好似身负重伤一样,‘奄奄一息’的遁回了招魂幡,任凭胡亥谩骂催动,他们死活不出现了。



“尔等,尔等,无君无父耶?”胡亥气急败坏。



“尔何德何能,为吾等君父?”胡亥不开口还好,他刚刚骂了这么一句,原本还装模作样向刑天鲤发动攻击的甲士凶鬼们,纷纷停下攻伐,齐齐看向了胡亥,手指胡亥嘶声咒骂。



万夫所指,莫过于此。



胡亥那张寡毒、刻薄的小白脸一阵赤红,他声嘶力竭的一声大吼,‘噗’的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刑天鲤看得抚掌大笑,大声笑道:“秦二世,公道自在人心。这些壮士,尽是你老秦精锐罢?哈,他们祖辈打下来的基业,被你这个败家子一朝丧尽,若不是你这招魂幡有几分神妙,你信不信,他们能啃你的肉,吸你的血,把你的骨头拿去沤肥?”



刚刚胡亥一番施为,刑天鲤看得清清楚楚。



这传国玉玺,也就罢了,是用来号令这些甲士凶鬼的。而真正掌控这些甲士凶鬼,驾驭诸般神妙威能的,还是这柄招魂幡。



奈何末法时代啊,这世界,已经沦入末法六百年。哪怕胡亥有‘洞天福地’勉强存身,也只能保证自己的修为不至于下滑太甚,而这柄招魂幡么,显然是缺乏太初之炁的滋养,通体灵光都黯淡了许多,甚至内部有些阵纹禁制,都变得模模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