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归乡遇己

 多方因素的影响下我被“优化”了。 

 老板给了我七天带薪游历的时间,可这时候出去游历哪能是七天就能再找到合适机会的。周三接到通知后用剩余两天办完手续交接完代码文档,在周五下班时间一到,披上外套背上包极速离开办公室,当然没有忘记打卡。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这么快下班,快到同事来不及对我的离开产生一丝情感波动,毕竟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回家路上的公交车比以往拥挤了许多,是天气太糟糕了,还是我太糟糕了。 

 “这该死的精神内耗”在口罩的掩护下我小声嘀咕着。 

 在我过往的27个年头里,我一向不会给自己压力,年纪不小了没有找女朋友,也没有背房贷车贷,对朋友家人的催促充耳不闻,像是个随性所欲的公交车司机,到了站也不停。 

 夜幕驱赶着我走在进小区的路上,边走边盘算着是否要先回老家把那还未学完的驾照先考出来,听说以后会越来越难。 

 以这样的理由说服了自己,说服了在外地照顾姐姐的父母。第二天独自拉着行李箱出现在老家大门前都有些恍惚,是那种初中放学回家等着看动画片的期待感。 

 到家的第三天刚好是我的生日,以前不知道是在哪本科技杂志上看过,说什么世卫组织把男性的中年定为27岁,我也要成为一个中年人了吗? 

 即使如此还是买了个小蛋糕,随意的装扮了几根蜡烛,心情像是影响到了客厅里的灯,开始忽明忽暗。 

 “是线路老化了吗?” 

 灯管在又挣扎了几次后彻底放下了本职工作。 

 蛋糕上的蜡烛成了唯一的光源,烛光摇曳,我有些脊背发凉,但茶几对面电视黑屏里的背影却异常坚定,仿佛静候多时了。 

 当我注意到电视黑屏里的它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烛光好似嗅到了我的恐惧,火焰噌的一下暴怒而起,里面映出无数被我深埋在记忆里的尴尬瞬间,那一张张狞笑的脸把我拽回了少年学生时代软弱胆小的样子。 

 那时被欺负只能无助的躲藏在自己的世界里,靠着一些耳熟能详的少年热血漫支撑起保护自己的幻想。 

 那时的我极力在有限的反抗和无限的懊恼中做出平衡,既不能像那些坏孩子一样挥舞拳头以暴制暴,因为那会遭到班主任不分青红皂白的处分从而影响父母,也不能一直逃避,那会让霸凌者变本加厉,时而反抗时而还要像狗腿子一样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