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第2页)

 “这……这件事谢府尚未公开。”平阳公夫人吞了吞口水,眸子转了转道,“你也知道我娘情况,我大兄还在外头,我娘因着阿岑一直在病中,况且那孩子性子倔强,不愿认祖归宗,所以……所以在没确认清楚前,故而还不好在亲戚间张扬。” 

 这理由就说得很是牵强了。 

 凌崖迟闻言,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嫂子,这等蹩脚的理由,你以为大哥会信?” 

 “阿迟!”平阳公蹙眉,冷声斥责道,“怎么和你嫂子说话的?” 

 凌崖迟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道:“大哥,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沈隽意若真是谢家要认回的子嗣,以谢家单薄的子嗣,定是要认回去的。缘何就因为一个孩子的意见就拒而不认?说不定是有什么隐情呢!” 

 平阳公夫人见他此时跟自己唱反调,脸色不由更加难看,她连声道:“三弟这是何意?莫非是在说我骗人么?” 

 “是不是骗人,”凌崖迟面露嘲讽,“嫂子心里难道没有数么?” 

 “你——” 

 平阳公夫人气得涨红了脸,咬紧了牙关。 

 凌崖迟是非要今日跟自己撕破脸么? 

 车内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平阳公看看妻子,又望了望弟弟,不知平日里最是和睦的两人,如今为何吵闹起来了。 

 但他本着家以和为贵的想法,率先对弟弟呵斥道:“崖迟,别胡闹。这是谢家之事,自然也轮不到咱们府中来议论做法。” 

 闻言,凌崖迟倒是没有反驳,而是意味深长地觑了眼凌降曜,又看向面容心虚的平阳公夫人,眼中含着几分讽刺。 

 凌降曜回避着目光,如坐针毡,心中亦是恨急。 

 平阳公又转向妻子:“夫人,虽然谢府还没给出回应,但到底是自家血脉,我看他年纪轻轻,已是举人,想必能力也不凡。” 

 “回头若是得闲,便把他邀来府中一叙,毕竟是阿岑的骨血,我们总该照应一些。” 

 平阳公夫人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这……这回头看看吧!但我观那孩子是个执拗的,怕是不愿意攀附权贵。” 

 “这样啊……”平阳公稍微有些失望,眼中却多了几分欣赏,“不慕权贵,是个有风骨的。没关系,等回头放了榜再说吧!” 

 马车继续前行,车厢内一时间陷入沉默。 

 凌降曜的心情渐渐平复,知晓平阳公夫人偏袒的方向,他心里的石头暂时落了地。 

 平阳公夫人亦是额角冷汗涔涔,但表面仍强装镇定。 

 凌崖迟冷眼旁观,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心中膈应不已。 

 全车只有平阳公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颇有闲心跟儿子探讨试题。 

 马车驶入平阳公府的大门,早有府中管家带着仆人列队迎接。 

 三房的凌雍也闻讯赶来,一脸关切地上前来迎接。 

 “兄长,你们回来了。”凌雍对着兄长微微一揖,随即看向凌降曜,面带微笑,“阿曜考得如何啊?” 

 凌降曜面无表情地恭敬行礼:“托二叔福,侄儿已尽力而为。” 

 “考完即可,已然尽人事,后面就听天命吧!”平阳公不以为然道,“阿曜,你面色萎靡,先回去休息吧。考试劳神费力,可要好好调养。” 

 平阳公夫人也趁机道:“是啊,阿曜,你先回房歇息,我让厨房备些补品送去。” 

 凌降曜如蒙大赦,连忙告退。 

 看着他急速离去的背影,凌崖迟缓的眼中闪过一抹嘲弄。 

 “兄长,可是有什么心事吗?”凌雍敏锐地察觉到平阳公的心不在焉。 

 平阳公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今日在贡院外遇到一个年轻人,长得与阿岑十分相像,勾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哦?”凌雍很是好奇,“是何人?” 

 凌崖迟接过话头:“一个叫沈隽意的年轻人,上官鸿的弟子。” 

 “上官鸿的弟子?”凌雍眼眸一亮,“那必是不凡人物。兄长若有兴趣,不如邀请他来府上一叙?让我家也沾沾光。” 

 他家孩子还没考上举人呢,若是能跟上官鸿的弟子交谈过,说不得有些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