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番外三嗷(第2页)
<p>上了迎嫁花轿,从大明门进入皇宫。</p>
<p>一切和两年前截然不同。</p>
<p>楚召淮想。</p>
<p>两年前他坐在花轿上,只觉得前途渺茫,煞神一脚就能蹬死他。</p>
<p>哎,旁边有户人家出殡嗷,要不花轿和棺材互换一下,将他抬着直接埋了吧,多省事儿。</p>
<p>现在却是怀着对未来的期翼,只想着快些见到姬恂。</p>
<p>整个京城人尽皆知封后之事,本来男后很难被寻常百姓接受,就算不排斥也会有些人嘴欠要议论几句的。</p>
<p>宫中侍卫穿着飞鱼袍骑着高头大马,将一个个盛着铜钱的喜包往人群中砸。</p>
<p>走一路洒一路,豪横得令人咋舌。</p>
<p>不少人都拿到了喜包,自然吉祥话一堆一堆地往外冒。</p>
<p>“陛下和皇后当真伉俪情深!”</p>
<p>“苦尽甘来啊!”</p>
<p>“龙凤呈祥,百年好合。”</p>
<p>楚召淮端坐华贵花轿上,听着一路的吹吹打打和百姓的喧闹声,终于到了皇宫。</p>
<p>他不太懂皇室的种种礼仪,规规矩矩跟着拜这个拜那个。</p>
<p>和两年前不同的是,始终有一只手牵着他,极尽温和地引着他走完繁琐的礼制,并未出丝毫差错。</p>
<p>楚召淮的心稍安。</p>
<p>晕头转向忙了一整日,黄昏将至,吉时已到。</p>
<p>帝后三拜天地,皇后受册。</p>
<p>因是男后,一些礼制修改许多些细节,册封后在奉先殿谒告祖宗,便是合卺。</p>
<p>寝殿放置四盏金爵,女官斟酒恭敬奉上前。</p>
<p>楚召淮还戴着盖头,强撑着端坐在那。</p>
<p>姬恂见他端酒的手都在发抖,出言挥退左右。</p>
<p>楚召淮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端了一整日,有点担心出变故,等了等小小声地说:“出什么事了吗?”</p>
<p>刚说完,一点金色从盖头下探了进来。</p>
<p>楚召淮一愣。</p>
<p>这一幕极其熟悉,上一次是带血的鸠首杖,这回却是金光闪闪的秤杆,坠着一串金珠子流苏,一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p>
<p>盖头缓缓被挑开,楚召淮茫然抬头。</p>
<p>姬恂一身冕服眉眼温和地看着他,手中金秤杆轻飘飘一动,将闷了一天的盖头挑开。</p>
<p>楚召淮一看左右无</p>
<p>人(<a href=" p="">
姬恂笑起来:“累了?”
楚召淮也没和他客气,蔫蔫道:“累死得了,我爬山采药都没这么疲惫——唔,这冠好沉,能拆了吗?”
今日楚召淮听了各种礼法,耳朵都灌满了,说话行事都小心翼翼的,唯恐丢人。
姬恂“嗯”了声,倾身而来小心翼翼将那沉重的发冠从楚召淮乌发见拆出来放在一边。
楚召淮登时觉得身轻如燕,一蹬脚都能飞房梁上去。
姬恂将金爵端来,递给楚召淮一盏。
楚召淮嗅了嗅味道,疑惑极了:“不是合卺酒吗?”
“你身子刚好,舅舅说最好少碰酒。”
楚召淮倒是没那么娇气,他轻轻凑到姬恂面前,眼眸一弯:“可我想喝合卺酒,万一就因为合卺我喝了药茶,日后……”
姬恂眼皮一跳,正要熟练说情话,就见楚召淮无辜地说:“……日后我厌烦了你,再去四处游历怎么办?”
姬恂:“……”
姬恂面如沉水将药茶倒了,换了半盏酒。
楚召淮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金爵用红绸相连,两人持着将合卺酒一饮而尽。
天已彻底黑了。
楚召淮穿着一层又一层的礼服,寝殿又烧着地龙,喝了酒后热得脸庞通红。
姬恂笑了起来,上前将繁琐的喜袍一件件解开脱下,最后只剩下一件明黄寝衣。
楚召淮酒量不怎么好,才半盏酒就有点晕得找不着北,晕晕乎乎地躺在龙榻上,眼神盯着床幔上乱动的穗子左看右看。
姬恂将衣袍脱下,穗子剧烈一动,床幔缓缓落下来,将满室的烛火遮掩在外。
龙榻之上一片昏暗。
楚召淮迷迷糊糊歪头看来。
姬恂躺在他身边,熟练地将人扒拉到怀里。
楚召淮晕得脑子有点迟钝,等了等没等到姬恂有其他动作,疑惑地仰头看他:“合卺后要圆房了吗?”
姬恂亲了下他的眉心,闷闷地笑起来,离得太近可以感受到他胸口的轻微震动。
“皇后想圆房?”
楚召淮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道:“皇后都行嗷。”
姬恂笑起来,将人紧紧拥在怀中,像是寻到了一生所求终于得到的珍宝。
“那朕的皇后,先睡吧。”
终于有名有份,能正大光明拥有怀中人,姬恂心中最后那点患得患失彻底消失,只是拥着便有前所未有的满足。
楚召淮“哦”了声,靠在姬恂胸口听着缓慢的心跳声,终于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心安处,即是一生所求的归处。
***
帝后大婚盛大隆重,成为京城中口口相传的佳话。
毕竟历代皇帝后宫中男宠都极其少,更何况是立男人为后而舍弃后宫三千佳丽。
百姓对姬恂的“虽是明君,但嘴太毒”的印象,逐渐变成了“虽是明君,但爱皇后,嘴还毒”。
不少好奇的人还在揣测,陛下对深爱的皇后也会发动“嘴毒”攻击吗?
一大清早,陛下说:“对,皇后没有困得睡眼惺忪,皇后现在精神亢奋,赤手空拳能打退三万敌军,朕有皇后真是一生之幸,朕封皇后为护国大将军吧。”
楚召淮:“……”
楚召淮迷糊躺在床上,被姬恂的阴阳怪气激得困意顿消。
陛下已下朝回来,一身龙袍甚至玉旒还未来得及摘下,一派
君临天下的威严,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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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心倏地一动。
姬恂将楚召淮赤着的脚塞到被子里,端来药吹了吹,淡淡道:“半盏酒你都能醉得不省人事,喝了醒酒汤再睡个回笼觉,白院使府中朕会差人……”
叮嘱的话还未说完,楚召淮伸手揪了揪那十二玉旒。
随着动作轻动,玉旒撞出清脆的声响。
姬恂瞥见楚召淮眼底的好奇,眉眼轻挑:“皇后做什么呢,擅动玉旒可是大不敬之罪。”
楚召淮不懂律法,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姬恂又在骗他,他面露诧异道:“陛下难道要将我下大狱吗?”
姬恂点头:“朕正有此意。”
楚召淮已经摸清楚姬恂的脾气,应对自如,觉得能和姬恂演个一天都不带停的,故作害怕,眼巴巴看着他。
“求求陛下了,放过我吧。”
姬恂端着药的手一顿。
楚召淮还在耐心等着姬恂继续说话,抬眸一瞧却见陛下玉旒之下的眼眸已经变了,炽热阴鸷,像是只即将捕食的恶狼。
楚召淮一愣。
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皇后根本无法理解为何会有人听到“求求”“放过我吧”这种寻常词汇就被挑起性.欲,还以为陛下被戳到肺管子了,歪着头在那想要如何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