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变故(第2页)
昨晚乔凡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接下来要去圣菲斯学院参观,可能会很忙,没时间和他聊天,让他不要太想念自己。
叶浔还被迫给他发了张自拍。
聚会就这样不起波澜地又过去一个小时。这其中杜逾白被调换到大厅,他手足无措地给同学们提供酒水和食物。
叶浔看见一群人一直在使唤他,杜逾白应付的满头大汗,等他松了口气离开,这群人又会盯着他的背影发出古怪的笑声。
他直觉会有事情发生。
没过多久,大厅喧哗声骤起。
那群人懒洋洋地倚靠着沙发,茶几上摆着歪七扭八的酒瓶,为首的男生在旁人的哄笑声中抓住杜逾白的手腕,眼中闪着奇异的光,不顾杜逾白的挣扎,他暧.昧道:“喂,杜逾白,你是用什么手段搭上的纪哥和傅哥?”
“看两个f4因为你相争,是不是很爽?”
“放开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杜逾□□致的脸上浮起绯红,他的衬衫纽扣因为大幅度动作而崩开,露出一截锁骨。
男生又缓缓笑了下:“哦,皮相吗……?”
周围人发出不屑地讥笑,其他同学则端着酒杯,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不知不觉,这个角落便成了全场中心。
杜逾白似乎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不妙的境地,他很是慌张,胡乱用头撞向男生,“滚开……滚开!放开我!离我远点!”
他没有规律的攻击起了效,额头正正撞上了男生下巴。
一声沉闷的响,男生痛得吸了口气,眼神猛地
阴沉下来,只用一只手便箍住杜逾白乱晃的手腕:“你是不是找死?╳(笔+趣阁小说)╳[(.co)(com)”
“你才在找死,”杜逾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强装镇定道:“……我是傅启泽的人,你要在他的地盘干什么?”
叶浔微妙地挑了下眉,这台词有点耳熟。
他发现杜逾白确实是吸引麻烦的体质,他的不甘和倔强,总会招来一些烦人的苍蝇,就像现在——
男生看着他,轻蔑地笑了,“就你?傅哥跟你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他没发现周遭的声音早在很久之前就已消失。同伴忽然起身,去抓他的衣角,急切地扯了扯。
“等一下,亚当,你先……”
不耐烦地挥开同伴的手,男生转而掐住杜逾白的下颌,语气危险:“我就算在这打了你,你觉得傅哥会为你出头吗?”
杜逾白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不敢跟对方去比这种可能性……只能无措绝望的想,怎么办。
“你要动谁?”
巨大的恐慌中,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天籁。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抬头看去。
刺目的灯光晕出光圈,映在眼中,眼前一片斑斓。两道人影静静站在二楼的雕花护栏后,居高临下。
阴影在他们之间分割成线,一明一暗。
说话的人置身暗处,姿态闲适,他似乎觉得很有趣,声音淡淡地、很是散漫:“口气这么大,叫什么名字?”
那刚才还嚣张地抓着杜逾白手腕的男生好似见了鬼,脸色瞬间变得比杜逾白还要难看。他立刻放开了杜逾白,“……傅哥,是他先把酒泼到了我身上!”
傅启泽笑了下,“我在问你话。”
傅启泽从不会刻意去记谁的名字。
他会记住的人只有两种,一种,被他划进自己的地盘;一种,被他厌恶放逐。
这所学院惹了纪彻的人,或许还能苟延残喘地撑到毕业;但惹了傅启泽,不出半年,一定会在崩溃中退学。
绝对的权利和财富,傅启泽高高在上,从不在意他人的喜怒哀乐。
男生哀求地目光划过四周。
刚才还和他称兄道弟的同伴们不约而同避开他的视线,他内心涌上无穷地绝望,“……亚、亚当·斯多葛。”
“您应该见过我父亲,去年联邦独.立日晚宴他还和您说过话,对了——我们两家最近还有合作,我父亲的公司正在为傅氏提供一批材料!”
傅启泽不知听没听见,他的目光又看向杜逾白,杜逾白狼狈地撑着沙发站着,倔强的咬着唇,忍住泪水。
“你想怎么处理?”他漫不经心地问。
男生的目光猛地移向杜逾白,这一刻他眼底有些怨毒,又很快掩饰,不停地用哀求地眼神去看杜逾白,杜逾白无动于衷,全场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说:“……道歉。”
傅启泽似乎没听清,“什么?”
“我要他给我道歉。”他又说了一遍。
居然只是道歉?男生眼中顿时爆发出惊喜,他松了口气,当即向杜逾白弯下腰:“对不起,杜逾白同学,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嗯,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
杜逾白看着他,很久,才轻轻嗯了声。
“就这样?”一直旁观的傅启泽笑道。
杜逾白仰起头,对他说,“就这样。”
“那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杜逾白愣了下,有些局促:“……好的。”
古堡的侍应生忽然走上前,
对庆幸自己福大命大的男生说了一句话,男生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见对方语气温和、脸上也带着笑容,他还是顺从地跟着对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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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注意到这点小插曲。
只有角落里的叶浔沉默着,收回了视线。
他游离在场景之外,很平静的看着一切,听杜逾白不安地问楼上的人,“我要怎么做才能还你人情。”
“你上来,”傅启泽若有若无地,在笑:“给阿彻倒杯酒。”
杜逾白出现了卡壳,几秒后,才说:“……好的。”
一直隐隐压抑地氛围彻底被点燃,无数双夹杂着兴奋、八卦、暧昧地目光来回穿梭在他和楼上两人之间。
他们笑着,低声交谈着,有暗处的人举起相机,自以为不明显的拍摄。
白鸽首页帖子以无数“啊啊啊啊啊啊!”开头,又以无数“羡慕嫉妒恨”结尾,大厅众人催促着杜逾白,“去啊,你快去啊……”
“怎么就让他撞上这种机会了。”
“傅哥什么意思?他也看上杜逾白了——凭什么啊——”
这种奇妙的氛围如同漩涡,杜逾白被人群架上火堆,不合身的衣服让他在这种时候展现出一种莫名的可爱,他紧张地端着酒杯,笨拙地爬上楼梯。
傅启泽忽然道:“葡萄酒吗?”
“……好像不是。”
“那就去换。”
杜逾白带着一丝疑惑,哦了声,下楼重新拿酒。
角落里,叶浔蹙了下眉,心脏几乎沉入谷底。他遵循着那股莫名地直觉,冷冷抬起头,隔着重重叠叠的人影,与二楼一道目光短暂对视。
同样置身于阴影中,看不清彼此的模样。
叶浔却能清晰的感知到,傅启泽是冲他来的。
可以。
他率先收回视线,垂下了眼,不愧是纪彻的朋友。
一样的神经。-
叶浔没有再在古堡里待下去,在与傅启泽无声撞上一眼后,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安地预感。
奇妙的不安,就像今天晚上,一定还会发生什么大事。
大厅的氛围依然轻松热闹,他强迫自己又坐了一会儿,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迅速起身从侧门离开。
走出古堡,雨已经停了。
湿冷的空气拂面,冷杉林被风吹得作响,氛围过于压抑阴沉,叶浔能感觉到心跳的很快,情绪也有些不受控制地焦躁。
揉了揉眉心,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远处是古堡自带的泳池,泳池里的水没有换,倒映出幽黑地乌云,显得深不可测。
叶浔大步走在池边,他像是突然有些晕水,只是用余光瞥了眼池面,脑袋便有些发晕,脚步也变得迟缓。
水面如深海般被风轻轻卷动,一圈、一圈,涟漪荡开,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头窥视已久、豁然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扑过来将他吞噬。
几乎在他因为晕眩感而不得不停下脚步的同时,两道声音刺破黑暗,一前一后传了过来。
“逸凡,逸凡!”哀哀地,带着祈求:“你不要这样!你真的不要这样!”
“你让我不要哪样——!”另一个声音崩溃大喊:“你动摇了,对吗?傅启泽和纪彻都对你另眼相看,你现在能和他们平等对话了,那我们呢!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们!”
“我没有忘,我只是觉得我们该换个方向——!”
人影从茂密的杉树林中冲出,叶浔借着微弱的天光看清了两人。
杜逾白、宁逸凡。
就像最下三滥的小说、或者电视剧里描写的那样,他顶着动一下就晕眩地想吐的身体,用力发出声音,“别过来……”
而宁逸凡埋头苦冲,杜逾白紧随其后,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被宁逸凡撞上的同时,怒火、无奈全然涌上心头,叶浔沉重地深吸一口气,掉下了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