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娇浅尝文墨

第222章 师徒俩扮医

无衣捧着一大包裹,推开师父的院门大呼道:“师父。”

华神游推开窗户说:“一进院门就喳呼呼地喊着,有什么好东西要给师父的,你这么高兴着。”

无衣笑嘻嘻地进屋说:“师父就知道无衣,只要有了什么好东西,就高兴着大喊的,想让师父早点知道高兴呀!”

无衣放下包裹,打开,一套崭新的棉外衣。

华神游笑“呵呵”地说:“是你娘做的,好手艺,这布料贵着吧。”

无衣说:“那是当然的,送给师父的自然是上好的。我娘亲手做的棉鞋和新袜子,在棉衣下放着。”

华神游抚摩着新棉衣说:“你娘的手艺没得说,你是怎么骗你娘做这新棉衣的?"

无衣说:“自然是说有位富商要做冬衣呐。"

华神游说:“你可真行的,既能让你娘得银子,又孝敬了师父。”

无衣说:“师父,这次挣了不少吧。”

华神游说:“那是自然的,商人们个个出手大方着。”

无衣欢喜地说:“也是,若让大暴雨浇了个透身湿的,汤药都要化个不少的,这还不是重要的;若是浇湿了不该湿的物货,那可是亏得大了。师父,无衣倒觉得,我师徒俩做了件大善事呐。”

华神游赞同地点点头说:“不错。无衣,老规矩,拿一半走。”

无衣打开钱箱,一下子定住了神,说:“师父,有碎银子吗?这么大的银子给了我娘,我娘从此就睡不着觉了。”

华神游很为难的神情说:“你也知道,师父从不存钱,也从不缺钱,只要够用就行。拿走你的一份,用你的小聪明去想办法吧。”

无衣拿起一锭银说:“师父,你要走了,虽然不喜欢金银珠宝,不管去了哪里,可还是要有吃住的银钱吧。我的那份就当礼物送与师父路上用吧。”

华神游很欣慰地一笑说:“你送的棉衣就是最好的礼物。金银是珍贵,但要记住,发光的财物一旦露了现,就会招来祸端的。见财起意的歹人,有的是,所谓的‘怀璧之罪’嘛。”

无衣笑着说:“师父,怀璧之罪不是这个意思,至于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总之,无衣知道了,我们虽然是神偷,若是太张扬了,经不住别人惦记的。低调的高手是不显山不露水般,逍遥又很痛快的过着小日子的。”

华神游很欣赏地点点头说:“现在天气冷了,吃热食要保暖也开始了,我们的药可以出售了。

无衣说:“师父扮郎中,我扮药童吧。”

华神游说:“虽然我们假扮郎中,可我们的药也要大致不差的,看病症才能出方。明白不!”

无衣说:“跟在师父身后这么长时间了,多多少少也学会了头疼脑热,咳喘憋气的诊治和说词了。放心吧,无衣不会乱说话的。”

华神游说:“这次的售药,你来安排,如何操作?你说了算,师父全听你的。所得碎银尽数归你的。”

无衣说:“别呀,师父,老规矩,一人一半。”

华神游说:“你这孩子,和为师一样,天生穷命。”

无衣说:“那是当然的,要不你我是师徒呢。我打算进客栈去行医,一家客栈一家客栈地去卖药。一定有好多的客商在路途中淋了雨,着了凉,受了寒,还有湿了货物的,正揪着疼痛的,正折着价出售呢。师父,要装扮装扮一番吗?”

华神游说:“师父教给你的易容术都忘记呢?大夫自然要有大夫的仪容着装嘛。”

无衣笑着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地将药丸卖了出去。

无衣扮作药童的身份,提着药箱兴冲冲地随华神游出了一家客栈。

无衣看了师父和自己都提个药箱,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说:“师父,这次得了风寒的病人,他们的病情很是严重。我们手中的药又很多的,不如我和师父分头行事,这样可以多跑几家客栈,多看了很多病人,让他们早日解了病痛。”

华神游看着无衣眨闪着,一双聪慧的大眼睛,笑了笑说:“你出马给人看病,人家相信吗?”

无衣说:“师父,信不信无衣能不能?让徒儿试试不就知道了嘛。回去后,看徒儿的药箱里少了什么,又多了些什么?”

华神游笑着点点头说:“为师在给病人诊脉、问询、讲解病情时,你可都记住呢?”

无衣很自信地说:“师父,无衣的记性棒棒的。”

华神游说:“行是行,你要小心了,遇到官差查问时,你可得马上溜啊,可明白呢?”

无衣说:“师父,你徒儿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溜得快。假如被官差抓了,我一个小屁孩能怎么样呢?再说了,这药丸是真的,又没假的,对受了风寒后引起的病痛,最为有效的。对不对?师父。”

华神游赞同地笑了笑说:“行的,去吧。”

无衣受命,来到“聚贤客栈”,找到了客栈里的小伙计小木子,对小木子耳语几番。小木子笑嘻嘻地领着无衣进了,甲字一号客房。

杨书见无衣提着药箱,进了客房,身后并无大夫跟随。杨书觉得好奇,也来到甲字一号客房门外。

小木子对客商说:“大老爷,他是医馆的学徒,治病也是厉害着的。”

一旁的仆人已是昏头耷脑的病态,扶起病体怏怏的主家,主家发着沙哑的声音,很是痛苦的神情望着无衣说:“他还是个小娃子,怎能会看病呢?胡闹!”

无衣忙上前说:“大老爷,别小看了我呀,别瞧不起我呀。我师父可是人人称颂的‘再世华佗’。我师父说了,这病起得急,好得慢,若治疗不及时,调理不到位,邪入腠理,就会久病缠身,迁延难愈了。大老爷,您是不是受了风寒,之后忽然发起了身热,还时不时的怕冷,打寒颤,头昏昏沉沉的,严重的时候头疼难忍,之后浑身无力,出现了咳嗽,还嗓子疼痛,嘶哑,说话费力,有时还感到胸口发着闷,憋着气的。是也不是?”

一旁的仆人听了后直点头。

客商说:“是,都说对了。

无衣说:“抓草药又泡又煎的,太费时又费事。我师父独创新法,将药汁熬成了药丸。大老爷您看看,这药只要一服下去,病情就会治愈了一半,这病情缓解了一半,就说明了这药就是神奇了。对症吃药,这病才能好得快呀。小木子,取水来。”

无衣将药丸亲自喂服客商口中,一盏茶时间后,客商吐出一口浓痰。客商甚感神清气爽,吩咐仆人买下了一纸包的药丸。

无衣出了甲字一号客房。小木子又领着无衣进了丙字五号客房,杨书也跟了上去。

同样地照葫芦画瓢,小木子和无衣又演绎了一场精彩的演说。如法炮制,无衣同样的说词,药丸卖了出去,银子也得了,病人的痛苦神形也真的是缓解了。

杨书对无衣忽然有种很喜欢的赏识感。

杨书:“这小少年应该是本地人,骗钱的本事还真有一套一套的。一双眼睛不但狡诈还机智,最重要的是,他卖的药是真能治好,受了风寒后的病症。他可以帮上我的忙。”

杨书跟着无衣进了“边州客栈”。无衣先找到客栈里的小伙计,再一次如法炮制,卖了药丸,得了银钱。

无衣看着满装银钱的药箱,喜滋滋的,正欲去寻找师父邀功请赏时,杨书拦住了无衣的去路。

杨书低着头问:“小弟子,你也会看诊治病下药吗?”

无衣仰着头,听着杨书说出的话,有着刁难的意思。

无衣调皮的神情朝杨书望去说:“你个头好高啊!"

杨书一笑说:“你在打岔,中断我的问话。告诉你,不是我好高,而是你太矮了。”

无衣不服气了说:“你又没有生病,怎么知道我这个小弟子不会,诊病下药呢?”

杨书乐了说:“刀虽小,利却锋;人虽小,舌厉害。”

无衣不悦了说:“好笑,你是官府的衙差吗?拦住我去路,为的是什么呀?莫不是见财起意,要向我这个小弟子打劫吗?”

杨书见四周下并无行人对自己关注,笑了笑对无衣说:“你怕官府衙差啊,你是药童呢?还是学徒啊?"

无衣问:“药童和学徒,有什么不同的身份吗?”

杨书说:“药童不能出诊行医,学徒必须要有医者大夫带领,方能出诊。你的行医之术不合律法,有行骗之嫌。”

杨书严肃的神情看着无衣,会做出如何样的反应?

无衣俏目怒憎说:“你不是本地人,怪不得不知道,学徒要听师父之言。我师父命我来给病人治病祛病,哪有什么不合律法,行骗之嫌的呢?分明是你看中了我身上的银钱,想着诈唬我。亏你长得一张只能诱骗女人的脸,想恐吓我!你去一边吧。来人呐,这个大个子抢我钱呐!”

无衣忽然大吼起来。杨书对无衣突来的吼叫,一时不知所措了,面对周围投来疑惑和讥笑神情的行人,杨书尴尬至极。杨书忽然发觉无衣不见了,很是惊讶又很惊喜,能从自己的眼前不见了身影,无衣是第一个。杨书又无奈何地笑了起来,自己竟然成了抢劫小孩子手中钱的歹人。

无衣挥泪送别了,师父离开了泾州,回来的路上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以往去做任何事,只要想着认真去做了,不论好与坏,还是对与错,都有师父在身旁帮衬着、保护着自己,混迹在泾州城里,那是无忧无虑的。可是从今日开始,自己没有可以依靠之人,只有自己独自地去闯荡,去打拼,去成长,自己突然地成了大人,不再是可以有向师父撒娇的小少年了。

小雅领着锦奴来逛泾州街,小雅腰间上的荷包引得无衣双目“闪烁”,来了精神。

无衣心中盘算着:“这钱袋的绣工好别致呀,之前,从没见过,真好看的。看钱袋的形状,里面银子不多的,拿了!”

小雅正欣赏着琳琅满目的饰品时,无衣一个转身而过,从小雅身旁过去了,小雅的腰间荷包已到了无衣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