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险中求生(第2页)
“兄弟,你妹妹做不到,但我相信你可以,男人嘛,该做就得做,我后来听说了,你为了那些留守的孩子可花了不少钱,出了不少力,了不起!这才是大丈夫所为,现在就靠你了,我相信你!”
南宫蒲确实好忽悠,听我这么一说,眼神里顿时来了活力,他对我说道:
“人如……如果被勒住脖子,大概能维持十分钟左右,你要……要是靠窒息的话,我觉着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顶多能维持三分钟左右,可能更短……”
“足够了!”
我打断了南宫蒲的话,此时我的语气不能弱,不然谁知道这货会不会又犯怂。
我从南宫蒲手里拿过布条,将布条缠在自己脖子上整整两圈,然后靠近宁子初坐在其旁边的地面上。
“嗯!来吧!”
我大声说道。
“等……等一下,我想想,我想想,哦!对了!你要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画一道直线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三寸就好!就……就在静脉处,我也不太记得有什么用,反正照做就是,应……应该没错,还有,你要把自己的那只被画了血线的手按在宁子初的头顶,就是百会穴的位置。”
我照着南宫蒲的话,咬破了右手的食指,胸口上的伤口比这痛的多,所以我早已适应了肉体上的痛感,这点小事儿,不带劲!手指上的血珠冒出来后,我在自己左手腕上画一道三寸的直线,然后手按着宁子初的头顶百会穴,闭上眼睛,准备开始……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就是不见动静,之后只等来南宫蒲的一句话: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这整不好,可是会没命的。”
我:“可以了,快点!”
南宫蒲:“真的想好了吗?说不好真的会死的!”
我犹豫了:“那我再想想……”
南宫蒲:“这力道不好掌握,说不定你撑不过三分钟……”
我开始犯了怂:“那……”
南宫蒲:“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我:“我……还没想清……”
没等我说完,我的脖子就被人从后边用布条狠狠的勒住,剧痛感和窒息感一点一点蔓延到我的身体上。
没多久,我的视线就开始模糊……
待我视线重新清晰之后,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平房区里,这不是荒村,荒村的平房大多是榫卯结构搭配黄泥砖,而这里的平房全是用红砖搭建,屋顶则是很普通很常见的黑瓦,窗户是绿色的漆木框,上面安装着很复古的花玻璃,门也是木门,家家户户都是单扇的,上面刷的红漆已经掉落一部分,门锁是那种很老式的黑漆金属子弹锁,感觉一脚就能踹开。
周围的光线很怪,不亮也不暗,天是黑的,每栋平房都关着门,窗户里透着暖黄色的灯光,似乎还有人在里边走走动,彼此间正在窃窃私语。
我想说话,却张不开嘴,总感觉嗓子开合不了,舌头根也是发麻。我想用手揉捏一下脖子,可刚一抬手便发觉,自己的手根本不是人手,而由一根根红丝聚集成,虽是手的形状,却更像是某种人体神经血管的透视图,不只是双手如此,我的整个肉身都是如此,每根红丝都在轻微的摆动,仿佛身体随时会被一阵清风吹散。
突然感觉左手的肘部疼得似火烧,抬起来后发觉之前用血画出的直线此时真的早燃烧,就像点燃的一炷香,暗暗的闷烧着,一点点缩短。
这怕是一种倒计时,不行,得赶快找到宁子初!
我没有脚!
刚想跑起来,才发现,本该长着双腿的地方被无数根红丝所代替,看起来更像是穿着一条遮脚的裙子,可怕的是,这裙子竟然漂浮在空中!
手肘上的血线还在持续缩短,病房里的各种呢喃声让我开始烦躁起来。
“靖仔!靖仔!”
我在心里大喊道,可没等来靖仔的回应,却听到了隐隐的哭泣声。哭声很小,感觉应该离我很远很远,听着像孩童的声音,出于好奇,我顺着声音开始在平房之间的小巷子里四处摸索。
我不是走着,更不是跑着,而是飘着移动,而且不管我是移动一寸还是一尺,都会刮起一阵寒风。寒风吹得门窗晃得咯咯响,平房里的人们似乎被吓坏了,灯光下映出他们躁动的身影,说话的声音也更大了,可就是听不清。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近,单这些平房小巷如同迷宫,每条路都不一样,又好像每条路都曾经走过。
房子里的动静实在让我心烦意乱,算了,也许我才是鬼,我随便找了间平房,想一头撞开房门冲进去,可脑袋刚碰到门,身体就化作千万根粗细不一的红丝顺着房门上的缝隙伸了进去。
我已经没了形状,身体上的红丝犹如攀墙虎,沿着房间里的墙壁和房顶一路攀爬,也没有眼睛,但却能看清室内的情况,里边的人们看着像是一家三口,父母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但不是哭着的那个,衣着风格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那种,冷色而朴素。三个人惊恐的看着我,他们脸上没有血色,皮肤白得发灰,脸上以及裸露出来的皮肤干得裂出一道道缝隙,颤抖的身体让他们的皮肤如起皮的墙面一般掉落,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双眼,眼窝凹陷,发黑,黑的深不见底似的,可眼球明明就在里边,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子却凸出一颗白色的瞳孔。
三口人抱作一团,他们瑟瑟的低吟着,声音很空灵,隐隐幽幽的回荡在并不空荡的房间内,听着让人心发慌。
尽管很害怕,但我没理会他们多久,因为那个哭声还在外边回响着,我顺着窗户的缝隙伸延出去,还是没看到哭声的来源,于是我就这么一家一户的找着,手上的血线已经明显的缩短了一半……
平房里住着各色各样的人,有相互依靠的老夫妻,有看着像合租的外地人,还有单独居住,穿着“洋气”,烫着大波浪,穿着高垫肩裙装的女人。这些人都无一例外的长着干裂的白皮肤和红眼珠,他们如此可怕,却又偏偏怕我,他们到底是什么?而我此时又算什么?
那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清晰,可这天色却越来越暗,平房间的小巷就好像是一条条莫比乌斯环,周而复始的串联着。于是我加快的移动的速度,狂风顿时四起,一座座平房被我所携带的狂风所摧残,各种怪人的呼喊声夹杂着砖瓦坍塌之声也无法掩盖住那孩童的哭声。
“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我心中呐喊了无数遍,可舌头根依旧麻痹僵硬,手上的血线此时已经所剩无几。
“臭小子,别忘了你是嗅字门的人!”
师父!又是师父的声音,我没工夫去想声音的来源,只觉得应该是从耳朵里发出的。不过师父的话确实提醒到了我,没错,我是嗅字门的人,不该用听的,应该用闻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