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拦路人(四)(第2页)
“懂了!懂了,我早该明白,这是星宿派的亢金咒,痛快,痛快,小胖子,看我不把你的双手打烂!”
谭云义说得没错,于金鼓刚刚所施展的亢金咒以及他双臂上的亢金咒都同属于星宿派所有,但与武侠故事里的星宿派所不同的是,这里提到的星宿派乃是布衣行当里的咒术门派之一,触字门的历代祖师爷们游走江湖上千载,收集整理了这世上数十个咒术派别的秘术并加以精进,虽说尝字门的咒术源于多个江湖派别,但被尝字门改进之后的咒术其威力却胜原门派数倍,纵使这些门派弟子心中有千百不服,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如今,这些尚存于世的咒术门派引虫师们若是有幸在外边见到了尝字门弟子,都得尊对方一声师兄弟以示敬意。
不过,谭云义只说对了一半,于金鼓能与他缠斗数回合而不落下风,不仅是因为其双臂有亢金咒的防护,更重要是于金鼓练就了一手炉火纯青的青龙盘云手,尝字门的引虫师均痴心于符箓咒术的研究,却不善于修行练家招式,纵观整个尝字门,其外加招式无非三板斧,那便是青龙盘云手、一十八路摘星追月点学指法和三十六路铁捺铜勾判官笔法。这三路功法里,以青龙盘云手力道最为致命,其招式结合了擒拿、爪法、拳法和掌法,看似刚猛一拳,可在与敌人对弈的一瞬间却又变得柔韧绵绵,趁敌人在面对招式的突然变化而不知所措之时,又以柔劲化作刚劲突袭之,刚柔之间反之亦然,其招式不仅刚柔相济,而且刚柔难测,路数更是变化万千。
于金鼓武学悟性不及他的咒术天资,尝字门的三路功法,他也只学得全青龙盘云手,但武艺从来不在学的多,而在学得精,苦学五年,终悟得青龙盘云手的武道真谛,如今在尝字门的后辈之中,能与其过上两招青龙盘云手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可谭云义是棍法不仅迅猛霸道,而且其棍棒好似磁铁一般,不停的追踪着于金鼓的双臂,让于金鼓一时间根本无法躲避谭云义手中棍棒的追击。
一阵巨响从天雷阵方向传来,于金鼓心头一紧,也不知那崔本源的身手能否收拾得了寒虫君,且于金鼓深知自己的亢金咒在这么下去迟早会被谭云义那威慑八方的疯魔棍法给打碎,于是他一咬牙,放胆展开双臂,诱使谭云义放弃了之前的棍法“哪吒闹海”左右纵扫之,致使谭云义以为自己已将于金鼓中路切开,兴起之下纵棒砸向于金鼓的脑袋,于金鼓眉毛上扬,嘴角微翘,见时机已到,便迅速收拢双臂,双掌合十,顺势将谭云义那力破千钧的一棒死死夹于双掌之间。
这一棒的威力之大,在于金鼓接下之后,敌我之间顿时震起一阵波澜。于金鼓鼻血直流,夹着混金棒的双手被这一棒打得血液横流,谭云义见状得意的咧嘴狂笑,张狂的笑声不停地回荡在这一片荒野之上,可他刚想拔出被于金鼓夹在手中的棍棒,却发现,于金鼓双手此时就好像长在了棍棒上面,任由自己如何发力,就是无法将棍棒从于金鼓手中拔出一分半寸。
谭云义慌了,而于金鼓的眼神却变得愈发坚毅,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刻画在自己双臂上的亢金咒正在逐渐消失,但他没有胆怯,反而调动大量内息灌于双手之上。就在亢金咒即将消失至自己手掌之际,于金鼓那张咬着毛笔的嘴里突然大声念出振振咒语,紧接着,他那夹着混金棒的两个掌心里突然爆发出两股急促的苍色电流,两股电流奔涌相撞,在彼此交汇的一瞬间,化作一个苍色狼头,不到眨眼之间,狼头便在棍金棒表面一闪而过。
只听“嘭”的一声,苍色的狼头便将紧握棍棒另一端的谭云义即刻弹飞,带着一股浓重的烧焦气息,谭云义便像一辆失控的赛车似的,径直扎进其后方的风墙之中。
于金鼓没敢马上松懈,他从嘴边拿回毛笔,随后持笔尖对着风墙上空盘旋着的亢金咒,隔空写下一个银光四溢的符文,于金鼓手笔的一瞬间,这个符文便化作一条白龙飞至风墙上空,于上边的亢金咒融合归一,紧接着,亢金咒即刻显现出来,变成一条细长白龙并一头扎进风墙之中。就在那条白龙完全钻进风墙之后,谭云义所创造出来的便风墙顷刻爆裂,一时间,荒野里风起云涌,草木横飞,待气流停息之后,在风墙消失的地方,谭云义以大字型倒在了地面上,他身上的乌丝金甲已经破烂不堪,唯有脸上的猴相面具还残留着那么三分之一。
于金鼓小心翼翼地走到谭云义跟前,他一脚踢开掉在谭云义身边的混金棒,混金棒即刻便被云金鼓踢成了一地金属碎末,里边露出了一根银色的钢笔状物体,于金鼓捡起那根小棍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塞到了自己的裤带里,随后低头审视着躺在自己脚下的谭云义,此时的谭云义已经不省人事,对于金鼓更是毫无威胁可言,于金鼓弯下腰,用手按在谭云义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在确认谭云义还活着之后,于金鼓起身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心想总算是搞定了,于是,于金鼓在谭云义胸前画下一条锁头模样的咒印,咒印成形瞬间,里面复制出数十个同样的咒印符文覆盖住谭云义的全身,这是尝字门的束妖咒印,一旦施展,可镇妖一甲子的岁月,唯有尝字门弟子才能解除。
于金鼓看着自己还在冒着烟的两个掌心,自言自语道,在星宿二十八咒之中,这奎木苍雷咒他自己还是头回对人施展,幸亏有效,若不然,自己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将眼前的这只疯猴子给降服。于金鼓再次把笔尖对着天空比划了几下,一道红光符文形如丝带,勾起一阵清风,符文丝滑的乘风而去,飞向了夜空之中。
“你是在通知加下面的人?”
崔本源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人于金鼓一跳,于金鼓转身一看,只见满身伤痕的崔本源赤裸着上半身站在自己面前,那满脸的血渍也不知道擦一擦,大晚上的,吓得于金鼓身子一激灵,后背更是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