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欧阳锋太灰金星

126,破军!荡寇!


 不觉又至夜晚。

 “两位小友这便准备好了?”

 “休养整日,神完气足,今晚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光景。”

 “欧阳小友收收煞气,老夫年纪大了,可禁不住吓。”

 “鲁老说笑了。鲁老旧伤初愈,且好生休养。放心,你明早起床时,四大寇便已不复存在了。”

 “两位小友也请谨慎些,流寇营地虽易混入,但四大寇手下可不只是乌合之众,也有不少精于厮杀的悍勇老贼。”

 “多谢鲁老提醒,我们自会小心。”

 与鲁妙子告别之后,欧阳锋与单婉晶循昨夜来时路径,出了飞马牧场,潜向流寇营寨。

 ……

 流寇大营中央,伫立着一座大型军帐。

 大帐周围,整齐有序地扎着一排排营帐,里面皆住着精锐老贼。还有一队队披着皮甲的老贼轮班巡逻,给人一种戒备森严的感觉。

 与外围那四座混乱不堪的流寇营地相比,这大型军帐所在的中央营地,俨然隐约有了几分劲旅模样。

 当然,和真正的强军劲旅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毕竟四大寇起势也没两年,又一直是流寇行径,比起那些已经有了根据地,军纪严明的知名义军都要差了不少,更别提堂堂正正的“王师”了。

 此刻,大帐之中,四大寇首脑正聚在一起,商论着明日战事。

 “峡口关城太高,弓箭对射咱们太吃亏,得抓些匠人来造抛石机。”

 “会造抛石机的匠人上哪儿去找?咱们工匠营里就没一个懂得造抛石机的。”

 “听说瓦岗李密手下,就有会造抛石机的工匠。能造出可将五十斤的石块,抛飞二百步的抛石机,他却是在哪里找的人?”

 “李密贵族出身,蒲山公嘛,人脉广得很,当然知道上哪儿找工匠。甚至他自己说不定都懂得怎么打造……”

 “峡口关城下那道护城壕沟也很烦人,明日还是得继续驱人填壕。”

 “多驱赶些牲口去填沟壑,也好省些粮食下来。娘的,几万张嘴,成天屁事不干就知道吃,早知道就不该挟裹这许多没用的牲口来。”

 “也不能这么说。哪怕粮草不够,也可以吃两脚羊嘛!这几万牲口,可都是储备的鲜肉……”

 正说时,外表看上去像是个老学究的“鬼哭神号”曹应龙忽然抬手,作了个安静的手势,待众人静下来之后,他凝神倾听一阵,目露疑惑地说道:

 “哪来的曲乐声?”

 身形高瘦,手持拂尘,身着士子长衫,看上去像是个奸角书生的“焦土千里”毛燥仔细倾听一阵,说道:

 “是有曲乐声,像是有人在弹琴?”

 曹应龙道:“不是琴,是筝。”

 毛燥:“有何区别?”

 “对啊,曹老大,这琴和筝到底有什么区别?”

 脑袋长了个大瘤子,生得五大三粗,身边拄着一根短柄狼牙棒的“鸡犬不留”房见鼎也嗡声嗡气地问道。

 “区别很明显,就是……”

 曹应龙沉吟一阵,觉着实在没法儿和这几个没文化的杀才沟通——天可怜见,他可是“邪王”石之轩的记名弟子,武功高强,又有智谋,本该有着大好前程,偏生领受师命,不得不跟这些流寇为伍,思之委实心酸。

 暗叹一声,曹应龙岔开话题,看着五短身材的胖子“寸草不生”向霸天说道:

 “是你的人在弹筝?”

 向霸天贪花好色,时常劫掠女子带到营中,曹应龙想来,这夜里弹筝的,很可能就是向霸天劫来的青楼女子。

 然而向霸天却摇头道:

 “我最近可没劫到会弹琴的小娘子。”

 说完又猥亵一笑,“箫技不错的小娘子倒是有好几个,个个都有一副好口条。”

 毛燥、房见鼎闻言大笑,曹应龙随口笑了两声,眼神忽地微微一变:

 “筝声不对!”

 “有何不对?”

 毛燥、房见鼎、向霸天功力皆远逊曹应龙,听力没他那般敏锐,虽能隐约听到丝弦曲乐声,却完全

听不出其中的门道。

 曹应龙功聚双耳,仔细聆听一声,忽地脸色一沉,厉声道:

 “那筝声有古怪!速速聚兵,准备……”

 话音未落,就听东边忽然轰地一声,响起山呼海啸似的嘈杂声。接着各种喊杀声、惨叫声、哀嚎声不断响起,并且好似滚滚潮水一般,向着四大寇所在的中央营地涌来。

 四大寇也都带惯了兵,一听这动静就知端地。

 向霸天脸色一变,大叫一声:

 “不好!东面营啸了!娘的,那些狗杀才,为何不一哄而散,非要往这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