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给大人清场!飞扬跋扈赵都安(六千字大章求月票)(第2页)
“王府款待的不错,我很满意,答应你父亲的承诺不变。”
徐景隆微笑道:“那就依仗前辈了,明日烟锁湖上,拖住那海春霖。”
“拖住?”
断水流面色不悦,幽幽盯着他:
“你觉得我打不过那老太监?”
徐景隆笑容一滞:“不……不敢……”
断水流一掌打出,徐景隆被掌风推的硬生生倒飞出去,轰的一下砸出了院门,虽没受伤,却是狼狈不已,接连咳嗽。
耳中听到院中传来武帝城,这一代青山大师兄傲然的声音:
“若非那赵都安昔日欺辱了柴师弟,你以为凭你父亲,就能请我给你王府做打手?呵,打手?你们也配?”
徐景隆眼底浮现蕴怒,却不敢显露出分毫。
“咣当!”
双扇院门轰然关闭,门缝里传来断水流最后的声音:
“答应的事,我会做。滚吧。”
……
……
拙政园。
初冬时节,饶是南方的草木也泛黄了。
赵都安上午照例接见了几个中立派后,便下令闭门休憩。
此刻江南风格的园林深处,赵都安半靠半躺在一张竹椅上,坐于回廊中,仰头静静望着湛蓝的天空一角。
纯蓝的天如纯净的湖,有飞鸟掠过时,天空好似都牵引出涟漪。
“你小子找咱家有事?”
一根根红漆木柱撑起的回廊那头,海公公背着手,慢悠悠走了过来。
阳光肆无忌惮洒在他皱纹遍布的脸上。
没了那一身鲜红蟒袍,老供奉与年迈后喜欢午后蹲在墙根晒太阳回忆当年的凡俗老人并无不同。
赵都安依旧望着遥远天空上,盘旋追逐的两只鸟,轻声道:
“齐遇春,这个人厉害吗?”
海公公一怔,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
“天底下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
赵都安平静道:“但作为匡扶社内,天罡排名第三,地位仅次于庄孝成的逆党,就只有这一个。”
海公公露出回忆的模样,缓缓道:
“那小子啊……还可以吧。咱家当年还教过他些功夫,不过此人修的不是太祖皇帝的武神一脉,齐家……也是武勋世家了,家传的枪术极为霸道,有霸王枪的美誉,江湖中罕有人可匹敌。
齐遇春也是根正苗红的武勋弟子,自小便在枪术上天赋过人,后来顺风顺水,踏入世间境,给先帝委任在宫中,任禁军大统领一职。
什么金吾卫,御林军……都得听他的号令,直接听命于先帝,薛神策都管不了他……”
“呵呵,说起来,当初若非齐家人力挺二皇子简文,玄门政变又岂会奏效?
没有这位大统领的手令,对城防进行了调动,简文又如何能冲破皇城的城防?凭他养的那些门客么?可不够啊……”
赵都安静静听着。
他当然翻看过匡扶社逆党的资料,虽不知具体,但里头的几个头目级人物,还是知道的。
天罡排名,就是匡扶社内成员座次排名。
除了名义上的“第一”,给徐简文那个年幼的儿子占着,屈居“第二”的庄孝成,才是匡扶社真正意义上的大头目。
而齐遇春,便是匡扶社的二号人物。
当吴伶通过隐秘方式,将齐遇春将抵达湖亭,对他行刺的消息送来时,赵都安是惊讶的。
但转念又想到,若靖王真要对自己动手,那匡扶社无疑是最合适,也最该来背这个罪名的人选。
又并不意外了。
“所以,这个齐遇春很厉害?您打得过么?”赵都安轻声问。
海公公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咱家只是老了,还没死,齐遇春么……他的霸王枪最擅长的还是在军中,若其率领一队精锐骑兵,咱家确实要头疼,但若只是他,还是不足为虑的。”
真的假的……赵都安没敢完全相信,众所周知,老人吹牛的话要打折听。
他转回头来,试探道:“那霁月和浪十八呢?”
海公公板着脸道:“打不过,但也不至于败的太惨。”
见赵都安点了点头,老供奉眼神凝重起来:
“怎么,难道说……”
赵都安开口打断他,微笑道:
“明天我约了郡主,以及一大群湖亭这边的才子,去烟锁湖赏景。靖王这么多天,都没再找我麻烦,只怕憋了个大的。”
海公公皱起眉头,有些忧虑道:“你非要去?”
赵都安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也不想啊,但没法子,淮安王不见兔子不撒鹰,后天就开市了,我若躲起来,便等同于我输了。”
海公公沉默片刻,转身朝远处走:
“咱家去通知他们。你小子自求多福。”
赵都安哈哈一笑,笑着笑着,又没了表情,依旧仰头望向蓝天,却见那两只纠缠的飞鸟,不知何时已经飞走了。
……
……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湖亭之会倒数最后一天。
整个城中气氛已如烈火烹油,只差明日一把火,就能烧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冯举等人忙的睡不着,吃不下的关节,却传来了赵大人携美出游的消息。
……
烟锁湖这个名字,据说由来已久。
乃是古早年月传说里,有一位道人乘一叶扁舟而来,抵达此处后,见烟波浩渺,景色极佳,便欣然砍了木头搭建房子,在彼时荒凉的湖边住了下来。
不只是住,更为聚集山水灵秀,以感悟天地气韵,选了湖畔一座平整锋利的断崖,叮叮当当,以工具硬生生用了十年,在山体上凿出了一座庞大的地神像。
在传说里,道人雕刻那十年里,附近村子时常有人过来,眼睁睁看着神像一点点丰隆起来,道人一点点苍老下去。
地神像完工前几日,整座湖连续下了七日的雨,水几乎满溢出来,整个湖泊笼罩在大雾中。
附近村人隐约听到龙吟虎啸声,冒着细雨纷纷来岸边眺望,却见伴随一声奇异吼声,天地放晴,艳阳撕裂云层,也撕开了锁住湖畔的烟雨。
地神像栩栩如生,而那道人却已失去踪影。
“故而,为纪念这传说中烟锁的一日,才得此名。”
徐君陵站在楼船二层甲板上,指着前方的郁郁葱葱的山体,充当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