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虎作伥十万菜团

435、赵都安“复活”(5k)


 书房内,陷入了怪异的气氛中。

 赵都安略显拘谨与讶异地,感受着贞宝的手牵引着自己的手,握着毛笔在纸上勾勒线条。

 然而他的心思完全没有在画画上,而是感受着奇异触感,心情愉悦。

 虽说君臣二人并不是第一次“牵手”,但相比于以往的几次,这次性质有了极大的不同。

 最显著的一点在于……

 “她好主动……”

 “不是,正常的剧本不该男子教女子画画,趁机揩油么?糟糕,我好像拿到了女主剧本……哦,对方是女帝啊,那没事了……”

 赵都安心中念头纷乱复杂,往日的机灵油滑,在此刻悉数不见。有点笨拙起来。

 而在他看不到的视角下,徐贞观白皙的脸上同样微微滚烫。

 她同样有点诧异于自己今日的举动,但大概是大宴仪上某种身份的“公开”,让她认为自己该尝试往前走一走,主动推进下关系。

 恩,从没有谈过的女子皇帝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觉得,自己得掌握主动。

 恩,身为女皇的自己喜欢在上面——仅指画画。

 两个人各怀心思,唯一的共同点在于都没把心思画在绘画本身,好在有女帝的功底撑着,哪怕一个念头繁杂,一个心猿意马,最终纸上勾勒出的“自画像”依旧气韵不俗。

 “好了,可以了。”

 徐贞观轻轻吐出一口气,收回了手,感受着脖颈间沁出的香汗,有些别扭地说。

 “哦,哦哦。”赵都安这才放下毛笔,小心翼翼站直身体。

 “这画如何?”徐贞观翘起嘴角,抬了抬下巴,示意点评这副自画像。

 颇有种炫耀的心思。

 赵都安浑浑噩噩,点头道:

 “这画真白……不对,陛下真生动……不,这画真生动,好似活了一下,栩栩如生,没错,栩栩如生!”

 “……”徐贞观佯嗔地翻了个白眼,懒得纠正他的用词,站起身,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朕带着庄孝成先离开,也会帮你遮掩回城的消息,若有事,命人通过白马监联络,你家附近也有大内高手。”

 又道:“这幅画便留给你揣摩吧。”

 赵都安毕恭毕敬走过去,双手捧起画纸,认真道:

 “臣回头就命下人裱起来,挂在房中日夜揣摩。”

 徐贞观“恩”了一声,对他的态度很满意,随手拎起地上装着太傅的箱子,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对,扭头幽幽看了他一眼,警告道:

 “只许揣摩,不可另作他用。”

 “啊?”赵都安捧着画卷,面露茫然。

 女帝却已是玉面微红,不知想起了什么,拎着箱子走出书房,驾驭术法,返回皇宫了。

 啧啧,看来贞宝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单纯啊……也对,古人十几岁就嫁人,她都奔三了……懂得都懂……赵都安啧啧称奇,有种清冷仙子一下接地气了的感觉。

 摇了摇头,将画像认真收好,赵都安迈步走出书房,站在回廊中等了一小会。

 看到不远处公输天元走了过来,手中还捏着一只“摄录卷轴”,烫手山芋一般丢给他:

 “你要的东西,给你给你,啧……方才陛下朝我这边看过来时,吓死我了。可惜录了一半,屋内就给陛下用修为‘屏蔽’了,说起来,你与陛下审完庄孝成后又做了啥?这么久才出来?”

 小胖子神官小眼睛贼溜溜在他腰部打转,递来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用口型道:

 “小别胜新婚?”

 赵都安垮起批脸,心说你真看得起我,以贞宝的性格,大概只有成婚当天,洞房的时候才会真跨出那一步……

 “公输兄想哪里去了,庄孝成还在屋内呢。陛下与我商谈关于逆党的情况,不便外流罢了。”

 赵都安正义凛然,一副鄙夷姿态,嘲笑公输天元太肮脏,羞与为伍。

 继而轻咳一声:

 “好了,我与陛下商量好了,接下来大家在我家中暂住,等栾知府抵京,便亲自送庄老狗上路。”

 ……

 ……

 在刻意的隐瞒下,鲜少有人知道赵都安的归来,更不知,本已“死去”的庄孝成已经被秘密关押在皇宫大内。

 接下来几日,徐贞观按赵都安提出的计策,近乎找茬一般,对李党予以敲打,削弱。

 而本已被“新政”刺激的,如炸毛的刺猬一般的李党,面对女帝的出手,却默契地没有反抗。

 连象征地抵抗都没有,就抛出了一定的利益——这与赵都安揣测的走向完全趋同。

 相国府,庭院中。

 “小阁老”李应龙站在屋檐下,小心翼翼向正裹着棉服,在料峭春风中捏着箭矢,练习“投壶”的李彦辅汇报:

 “……父亲,按照您的吩咐,底下的人都忍让着,由着陛下撒气。”

 “这就对了,”李彦辅裹着大红的宽松袍子,胸口系着白色玉佩,泛白的发丝从鬓角垂落下来,目睹箭矢投中铜壶,才拍了拍手,说道:

 “陛下如今在气头上,在陛下眼中,若非为父相逼,那赵都安也不必有滨海之行,致使身亡,若是寻常女子,面对这等杀夫之仇,早不知如何凶猛报复。

 但陛下终归是陛下,那赵都安也终归不是接亲的皇夫,陛下需要发怒,但不会太过,而女人在气头上,若去惹,便保不准要成了怒火的牺牲品了。”

 李应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