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虎作伥十万菜团

436、那年初夏,皇宫之内,站如喽啰(5k)(第3页)

 “是你们!叛徒!朝廷走狗!”林月白怒目而视,大骂两名叛徒。

 吴伶懒得吭声,青鸟眼神怜悯,嘴角带着讥笑:

 “希望等会你出来,还和现在一样。”

 林月白略显茫然地,被推入了审讯室。

 ……

 房间中,只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

 此刻,坐在审讯官位置的,赫然是一男一女,一个赫然是林月白曾经的好友芸夕。

 另外一个……双脚搭在桌面上,身躯后仰,靠在椅子里,翻阅着手中资料,眼神轻蔑中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

 “赵!赵贼?!”

 林月白如遭雷击,眼孔撑大,难以置信盯着笑吟吟看向他的奸臣赵都安。

 她曾在人群中,偷偷看过赵都安的容貌,对他并不陌生。

 “林月白是吧?资料上写,你在社内掌管着一个小分舵,还参与过湖亭对我的刺杀?呵呵,有趣……奉城之战,被青鸟威胁时,与社团内部的其余人发生冲突,彼此厮杀……啧啧,更有趣了……”

 赵都安将手中册子随手丢在桌上,双手交叠,饶有兴趣盯着她:

 “有没有兴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看在芸夕竭力推举的份上,只要你弃暗投明,本官对你当初的刺杀,可以既往不

咎。”

 芸夕看了他一眼:这么直接?

 “你……你不是死了吗?!”林月白茫然失措,靠在铁门上,仿佛见到了鬼。

 芸夕面无表情,飞快将事情简单解释了下。

 林月白听完,却是眼睛猛地一亮:“所以,太傅还活着?”

 “离死不远了,”赵都安慵懒道:

 “再过几天,菜市口斩首,只要你当众指认庄孝成的罪名,本官就……”

 “呸!狗官!我绝对不会屈服!”

 赵都安毫不意外,看着这熟悉的反应,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经亲自调教的芸夕。

 他轻轻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只摄录卷轴:

 “看过这个后,希望你还骂的出口。”

 接着,卷轴上透出一片光影,在阴暗的地牢中尤为清晰。

 那赫然,是当初在赵家书房,女帝和赵都安审问庄孝成的一幕。

 “太傅所劳心的,便是整日如何与朕作对,如何编造历史,向朕身上泼脏水,粉饰徐简文谋反之恶行,蛊惑人心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当初的对话,也回荡于审讯室内。

 赵都安当时就安排公输天元在外头偷拍,女帝大概猜到他想法,才并未阻拦。

 整个对话过程中,庄孝成虽没怎么说话,一副求死姿态,但面对女帝和赵都安的质问,同样并未还嘴。

 是一副默认的态度。

 而很多时候,默认本身就代表了很多。

 林月白愣住了,等卷轴中的画面播放完毕,她犹自难以置信:“这是……”

 芸夕轻轻叹了口气,冷笑道: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转头朝廷?你以为,我是软弱?还是迫于淫威?不,是我认清了庄老贼的嘴脸,撕破了谎言……”

 接着,她讲述起自己如何大彻大悟的经历,并将桌上准备好的,一大堆可以证明庄孝成虚伪嘴脸,构筑谎言的资料给她看。

 末了,赵都安眼神怜悯: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匡扶社中太多人并非秉持什么匡扶社稷的理念,也有太多人,早知道庄孝成在说谎,只是默契地维持这个谎言罢了。”

 他站起身,迈步往外走:

 “你是个聪明人,自己好好想想,希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赵都安走出审讯室,在走廊尽头的窗子旁盯着光线中尘糜浮动,忽然摸了摸口袋,遗憾地想这个时候来一根烟就应景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审讯室门打开,赵都安没有回头,继续望着墙上栅栏透进来的光。

 “如何?”

 在他身后,芸夕走了过来,平静说道:

 “她被我说服了,答应我回牢房中,帮助一起策反更多人,站出来揭发老贼的虚伪。”

 赵都安并不意外:“就按照我演示的法子,继续做下去吧。”

 他嗤笑一声:

 “其实,这些人不傻,所以他们这段时间,内心肯定也琢磨过滋味来,明白自己当初被庄孝成当成弃子了。不愿信仰崩塌也好,碍于周围同伴的看法也罢,死撑着而已。

 面对这群人,不需要刑罚,只要攻心,给他们一个理直气壮地,投靠朝廷,当‘叛徒’的理由,他们自然会转变立场……”

 赵都安之所以将囚犯划分成两部分,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人为制造分裂。

 并用一整晚的惨叫,来令林月白这群人内心恐惧。

 “人都是怕死的,没几个人不怕,只是被某些虚无的道德枷锁困住,下不来而已。”

 “就如异族攻城,哪怕为了不被人指责,也要死撑着。但若是异族捧起一个己方的傀儡皇帝,沿途守军便可心安理得望风而降了。”

 赵都安不带地感情地说道,他冷漠的如同一台冰冷的机器。

 类似的事情,他在史书中见过了太多。

 芸夕若有所思:“他们缺的,只是个光明正大的转变立场的理由么?”

 “不然呢,”赵都安转身,顺手掐了掐少女的脸蛋:

 “你真以为,那些逆党都和你一样,蠢呼呼的整天想着就义?”

 唔……芸夕怒目圆睁,但又怂地不敢吭声。

 赵都安哈哈一笑,越过她往诏狱外走去:

 “剩下的人交给你了,劝降过的人还可以转化为间谍,就交给你和吴伶带领,之后还得继续清缴逆党残余,将功赎罪。呵,想只叛变一下,就洗掉身上大罪,未免想的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