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虎作伥十万菜团

478、欺君(双倍求月票)(第3页)

 

换的官袍。

 漕运总督宁则臣似乎瘦了一圈,然而整个人的锋芒却比之前更盛,这会踩着略显泥泞的道路,走到那间木板屋前。

 还未走近,就给藏于暗中的人呵住:“来人通报。”

 宁则臣将蓑衣的帽子摘下,露出一张满是青黑胡茬的坚毅脸庞:

 “是我。”

 “总督请进。”暗中的军中强者点头。

 宁则臣将身后几人留在屋外,推门而入。

 略显简陋的房间内,只摆放着一张古旧木桌,其上立着油灯,桌旁的条凳上,坐着一道道身影。

 正对房门的位置属于莫愁。

 这位在外有“女宰相”美誉,实则为女帝身旁大婢的第一女官神情憔悴,眼中填满血丝。

 在她右手边,是满头银发,眼窝深陷的白马司监孙莲英,也是女帝身旁实际上的亲信太监首领。

 在她右手边,则是当日住持封禅大典的礼部尚书,其身上绯红的官袍染着污泥,头顶的乌纱帽早不见了,显得有些狼狈。

 但更多的,还是一股大厦将倾,国之将亡的悲痛。

 屋内其余几个,也都是昔日参与封禅的文官武将。

 “宁总督,情况如何?”莫愁见宁则臣进来,勉强打起精神。

 宁则臣极江湖气的拱了拱手,道:

 “幸不辱命,反贼虽凶猛,但漕运衙门乃本官经营多年的地盘,建成虽保不住,但淮水这一段运河的漕兵,依旧在本官掌控下,如今已按照之前商定的计策,以火药引爆山石,又令船只载着石头去往河上,凿船沉江……

 如此,可确保封锁浅滩,无论淮安王,亦或陈王,皆无法通过运河带兵北上。”

 屋内臣子精神一震,礼部尚书喜道:

 “宁总督不愧帝国肱骨,待找回陛下,镇压反贼,必记你大功。”

 宁则臣对这些场面早已脱敏,扭头望向莫愁:

 “陛下可有消息?”

 明面上为白马监正,实则,同样掌控着朝廷影卫调遣权力的孙莲英沉声道:

 “最新情报,海公公被断水流带人拖住,率领其余几只队伍的军府将军,竭力组织兵马,在地上关卡阻拦建成道,云浮道两支叛军北上步伐,无暇脱身……”

 当时封禅一战后,赵都安带着女帝逃走,留下一群臣子不知所措。

 彼时一行人首先全力寻找女帝,试图确定生死,后来意识到,赵都安带女帝逃走后,才停止继续搜寻。

 同时得知靖王起兵造反。

 一行人马只好分成几支队伍,一部分去阻拦靖王追杀女帝的兵马。

 另外一部分,则一边返京的同时,竭力稳定各地官府,命其坚守,同时想法子阻拦叛军。

 “这样一来,陛下和赵使君岂不是危险?”宁则臣难掩焦虑。

 孙莲英却道:“以赵都安的能力,哪怕局势再凶险,他也会化险为夷,成功带陛下返京。”

 老官宦对赵都安充斥着盲目的信心。

 “呵……就因为赵都安是你的属下,就这般盲信?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这么多人都保护不了陛下,只他一人,如何令人安心?”礼部尚书情绪不佳,言语暴躁。

 孙莲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尚书大人若控制不住脾气,可出去吹吹风雨,或没信心,便出去投靠徐闻也不失为一根上好的墙头草。”

 冷不防被讽刺的礼部尚书噎住,恹恹道:

 “本官自然期盼陛下逢凶化吉,只是担忧而已。”

 “那你怎么不去保护陛下?只让赵使君一人独抗压力?”宁则臣冷漠补刀。

 “你们……”礼部尚书被二人怼的哑口无言,扭头求助地看向莫愁:
 

 “莫昭容,你知道本官只是关心则乱……”

 莫愁平静道:

 “我也相信赵都安。他做成过太多堪称奇迹的事,我相信,这一次他也一样可以。”

 礼部尚书愣住了,他环视三人,赌气一般走到房间角落,双手拢在袖子里生闷气:

 “不可理喻!”

 他有点委屈,自己话不好听,但也是大实话,这三个家伙却联起手来针对他。

 宁则臣与孙莲英却懒得搭理这个一路上发挥作用颇为有限,只作为明面上的队伍最高品秩官员代表的尚书大人。

 开始铺开地图,商讨接下来队伍的动向:

 “我们这些人武力有限,且目标太明显,与其去搭救陛下,更大可能给陛下带来麻烦。眼下我们最要紧的,应是尽快回京,稳定局势。”

 “如今八王只怕都反了,消息很快会传入京城,届时关于陛下失踪,甚至身陨的消息势必甚嚣尘上,京中只怕要大乱。

 我们只有尽快回去,才能带回最真实的情报,好稳住局势,等陛下回京。否则,一旦京城出事,哪怕陛下返京,只怕也晚了。”

 “甚至……咱家有一个担心,就是可能这时候,京里已经不安稳了,陛下失踪,那李彦辅是否会安分?”

 孙莲英忧心忡忡,宁则臣也是越听心头越沉。

 他抬起头,看向始终不发一语的莫愁:

 “莫昭容?你在想什么?”

 只见莫愁怔怔地望着门缝外的细雨,忽然道:

 “我在想,陛下如今在做什么。”

 ……

 ps:这么写肯定不算过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