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立国,俘虏萧皇后!(第2页)

 “谢青龙将军!”

 章云天说到这,没有惊喜只有悲戚,眼泪闪闪。

 他回头望向自己女儿,明明才几岁,却要为他罪孽而死。

 “小樽,爹,对不起你….”

 小女孩小樽看着父亲要哭,赶紧上前用满是臭鸡蛋臭菜叶的身体,抱住父亲脑袋:“爹爹不哭噢,小樽不怕死。”

 “小,小樽….”

 懂事的女儿,让章云天彻底泪如雨下。

 他也抱着小樽,紧紧的抱着,死死的抱着,他要好好的,在死之前抱抱女儿。

 而后又把同样哭着的媳妇搂入怀里,一家四口在紧紧的抱着。

 与此同时。

 青龙将军从高堂上走了下来,望着那可怜父女情,神色不曾动摇半分。

 仅是一眼,便快速收回。

 望向周围许多百姓,朗声道:“现建安城史上最恶犯人,由我青龙徐世勣掌案且判案,处置如下….”

 “本将军,判他进入太极山,挖矿一年,此案于一年后,再继续审理往后如何处置!”

 当青龙将军话落,百姓们愣住了,旋即人声鼎沸。

 “凭什么放过他?”

 “他杀死了玄武将军和玄武营!”

 “他要偿命!”

 “…….”

 一声声,一句句,都在质疑青龙将军的决定。

 他们很尊重青龙将军,毕竟青龙将军始终保护着他们,但是今日,他们不敢苟同其想法。

 然而青龙将军都没想解释,他也不会解释。

 高傲如他,不屑任何事情给人解释。

 他要做,那就做到底!

 至于朋友们,他们要跟着就一起来,问为何做,再根据情况判断是否帮忙,他不屑这样的帮忙,更愿意自己去做。

 夜郎自大,是啊….青龙将军总是如此。

 连话都懒得和别人多说。

 此刻,

 这判决让章云天也是愣住了,泪眼婆娑:“青龙将军,您这是….”

 青龙将军拍了拍他肩膀,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终叹息一声道:“好好活着,这是玄武对你的期望,记住,今日是玄武让你活着,而不是我徐世勣。”

 “章云天,熬过这段自责期,成为本将军,成为殿下,甚至是成为保佑这诺大江东的….又一个士兵。”

 说完也不等章云天回答,他便命青龙卫把百姓们赶走,自己也是转身离开。

 人去楼空。

 独留,那章云天一家人在原地不断哭泣。

 .…….….….….….

 看完了整场判案后,离开衙门的郑嫦娥忍不住道:“这也放过吗?那个人害死了玄武将军呢。”

 她有些生气。

 以前郑嫦娥不会是生这样的气,但自从爷爷、王之左翼、大姨郑观音、郑家家人,甚至整个郑家,整个江东都告诉她,她未来是那个男人的皇后。

 所以,她替那个男人生气。

 绿骡笑道:“谁知道青龙将军怎么想的。”

 “咦,客栈到了!嫦娥小姐,我去安排,您等等!”

 郑嫦娥气呼呼的嘟着小嘴,她依旧还在生气,不过回复还是很到位。

 “好,麻烦你了。”

 一切顺利。

 客栈办理入住后,绿骡便是离开,去请说得上话的人给郑嫦娥介绍江东。

 而郑嫦娥这边,有小厮引导她和她的家卫们,包括她在内总共十二个人,六个房间,她郑嫦娥单独一间。

 此刻。

 郑管家还在帮郑嫦娥整理客栈被褥,而那小厮已经上来至房间里,手上还提了一壶茶水。

 送到屋内,小二殷勤的先给二人斟了两杯茶。

 “二位客官,您尝尝这茶水,我们建安城的水是出了名的甜啊!”

 “我先出去了,有事您拉一下门口的这根红绳我便知道了。”

 扯绳叫人,这么神奇。

 小丫头再次惊呆了。

 自从进入江东,她就感觉好多东西不懂,果然要学的还有很多。

 “小姐,喝杯茶水吧,这一路上也没吃好,我去给您弄点酒菜。”

 郑管家放下整理被褥过来。

 “呀,郑管家,不急!”

 郑嫦娥小眼眸闪闪,拿起了桌上的茶杯仔细打量着。

 淡黄色的茶汤清澈见底,下面是两片舒展开的茶叶。

 “这茶,我见爷爷喝过,但比爷爷珍藏的茶都要好看,而且还有很香的味道,应该不一般叭。”

 郑管家闻言,拿起茶杯闻了一下:“嗯!小姐,的确是有一股清香,我先尝尝看。”

 说完,就抿了一口。

 随后微微震惊道:“嘶!这!清香淡雅似乎还带有一股药香,远胜开封与长安城茶汤!这….这江东建安,茶好,水也好!没想到茶叶竟然有如此喝法!”

 郑嫦娥不敢喝茶,她这年龄喝茶不好,就拿起杯子喝水,直接饮了一大口,这一路实在是渴了。

 “哇!郑管家,水也清香怡人呀!好厉害,建安城什么都比开封强,真的好厉害….”

 郑管家笑了一声,对此也身边认同。

 “嗯?小姐,你看这墙!刚才我还没注意!他这墙面是用白布贴上去的啊!难怪看着这么干净整洁。”

 他带着好奇摸了摸墙壁的位置,入手一片粗粝的手感,用的应该是白麻布。

 不过视觉看起来,格外清爽。

 郑管家又向其他房间走去,没过多久便从屋内传来一声惊叫!

 “小姐,您过来看看,这屋子里竟然有一口井!”

 什么?有井?二楼哪来的井呀?

 小丫头也惊呆了,赶紧小碎步踩着走过去。

 只见郑管家,正趴在一个陶瓷马桶上对着里面的水啧啧称奇。

 还真有口井!郑嫦娥惊了。

 郑管家敲了敲马桶,怪叫道:“小姐,这竟然用的还是瓷器,这么巨大肯定烧制不易,做井口也未免太奢侈了!”

 “而且此井形状甚是奇怪,不如叫小二来问问,这店家还真是巧思,竟然把井搬到屋子里了,不过这井口为何如此之小哇?”

 郑管家说完,从马桶里掬起一捧水喝了下去。

 “这水,果然清甜甘冽!好水!真是好水!”

 “小姐,您也尝尝,感觉比屋里的水好喝很多,我去叫小二!”

 说完郑管家跑到门口扯了扯红绳,不一会儿小二便上来了。

 郑管家把他带到了马桶旁指着“井口”道:“小二,此处为何能有口井?”

 这场面小厮显然见多了,熟练解释道:“客官,这不是井,是恭桶,也叫马桶。”

 “???”

 恭桶?

 郑管家顿时如遭雷击!

 这么说,刚才他喝的….

 一想到那东西,郑管家浑身打了个冷颤。

 然后心虚的朝郑嫦娥看了一眼,便收获了一道后怕的目光。

 呼。

 还好,小姐没喝….

 他放心许多。

 而后,郑管家老脸一拉,满脸通红道:“马桶怎么能放在屋里呢,为何茅房会在室内!”

 小二继续解释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建安城不少新式客栈都是这样的。”

 “这马桶是殿下与二席阁下共用发明的,甚为方便,您看上面有根绳子连着水箱,待方便完了一拽绳子,这秽物便冲走了。”

 郑管家使劲压了压心里那股恶心劲儿:“水箱在哪?”

 “您看好多客栈旁都专门立了一个巨大的水塔,每天早上都会有人补水,至于您屋内这个水箱藏在天花板上了。”

 一旁的郑嫦娥,用小手拍了下小脑袋,小眼眸明亮,刚才来的时候她还在疑惑,这城里不少建筑旁都单独用高架立着一个大桶子,不知何用的。

 原来是专门装水用的水塔。

 郑管家那股恶心劲,越来越往上返,终于是压不住了。

 趴在马桶上一口哕了下去。

 小二兴奋道:“对!对!不少人喝多了就是这么吐的!”

 郑管家吐完了,起身恨恨的看了一眼小二。

 小二上前伸手一拉绳子,一股水流冲了下来,把马桶又冲了个干干净净。

 刚哕完的那股难闻的气味也消失不见。

 这小二还在笑着,多多少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于是郑管家让他赶紧走。

 等他走后,郑管家叹息道:“小姐,看来,咱们不能乱动这里新奇的东西,还是得等绿骡阁下把人带回来。”

 小丫头郑嫦娥拍着小心口道:“郑管家,我也是这样想的!这里,呜呜呜,太神奇了,也太可怕了!”

 “感觉咱们开封城是村子,建安这里才是城,咱们不能乱动城里的东西。”

 接下来的时间,郑嫦娥只敢在屋里坐,坐等绿骡带人回来,也一直在江东建安坐等….那位,不可一世的男人,自己的未来夫君,回来….

 ….….….….….….

 两个月后。

 入冬了。

 大唐与大唐边境还好,而对于梁国与突厥而言,这是最致命的打击。

 离浮水镇五六里外的地方,正处于梁国与突厥的边境,有一座小山谷。

 数百个衣不蔽体、瞅着蓬头垢面之人聚集在这儿,在这严寒的环境下,一个个被冻得瑟瑟发抖。

 这些都是曾被突厥掠去的汉人,却千方百计想要回去故土,如今….

 终于要成功了!

 那些突厥人都在商量如何过冬,忽略了他们,所以他们才有机会逃脱,眼下就要逃脱突厥边境,他们又怎能不激动?

 不少人的眼中都还充斥着渴望,好一些甚至都站到了高处,干眼巴巴地朝着远处眺望着,想要见到那一睹,还远在千里之外高耸的城墙….

 那迎面传来的乡土气息,他们也好久没有闻到了呀!

 绝大多数人都是深吸了几口气,以此来聊解乡思之愁。

 这一幕,让人瞅着心里也是直泛酸!

 这些人心中的执念,又有谁能明白?

 “踏踏!”

 忽的,嘈杂的马蹄声纷扬,将这群可怜的人都吓了一跳,一窝蜂地躲进了藏身之处….

 在外头肆虐的,是一群突厥的追兵!

 每一个在躲藏着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很是紧张,侧着耳朵在听着,直到马蹄声渐渐远去。

 “终于走了….”

 “阿爹,他们走了!”

 正当这群人想要长松一口气之时,一道狰狞的笑声却响起:

 “桀桀,果然躲在这儿!”

 ….….….….….….

 浮水镇的外围。

 外头白茫茫一片,但白袍卫的精神一直都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不过。

 雪越下越大,这么大的雪也是十年难得一遇,突厥蛮子这时候一般很少出来活动。

 有几个将士闲着无聊,索性唠起了嗑。

 “什么人!”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雪地之中,踉踉跄跄地往城门跑来,在他身后还追着两个突厥蛮子。

 狰狞地笑着,犹如猫戏老鼠!

 “救….救命!”

 他好似已极为虚弱,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在冲着城墙上呼救。

 “嗖嗖!”

 几只箭迅速从垛口射了出去,那两个突厥蛮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射杀在了雪地之中。

 这雪下的实在太大了,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恐怕他们到死也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中竟然追到了幽州的地盘!

 在城门口当值的陈庆之领着人马跑出,那人已经倒在了雪地之中。

 这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衣不蔽体,脚上也没有穿鞋,只是缠上了一些破布,脚也被冻的发紫,还有些浮肿,正往外渗血。

 他身上流了很多血,伤痕累累,那一双沧桑的眼中满是泪痕,正激动地看着杨勇等人。

 气若游丝!

 嘴唇还在不停打着哆嗦!

 “狼….狼儿谷….还有数百….汉民.…族人….救….救他们!救他们!”

 那脸上满是哀求之色,声音就如同杜鹃啼血、悲鸣不绝!

 这些将士闻言,不禁眼中一热。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大汉身上的状况很糟,几乎可以说是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