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上一次在青河镇是将近一年前，但青河没有什么变化，一如凯茨记忆中那般。

 作为蒙大拿州最大的镇子，青河设施先进，甚至某些高级设备和城市旗鼓相当。

 楼房都不再用木质材料，城市化的砖瓦标志着青河随着时代前进的脚步。在不久的将来，青河是第一批和东部通火车的西部地区之一。

 青河的剧院环境极佳，每次有顾客进去看戏都会认为自己在城市的大剧院。

 牵着马走进镇子，凯茨看着熟悉的周围，久违的归属感涌上心头。

 一个拿着酒瓶的中年男人醉醺醺地走着，看到凯茨，他驻足观察片刻，惊喜地喊道：“塞尔吉奥！”

 “看你喝成什么样了，强森。”凯茨回答。

 “我没看错吧，我是说我确实醉了。”强森夸张地揉揉眼睛。

 “你没看错，强森。快回家吧，别又被玛莎骂了。”凯茨牵着马，继续向前走。

 凯茨是青河的名人。路上不断有人认出凯茨，热情地招呼。凯茨一一回应。

 “你换了匹新马，塞尔吉奥。”经过杂货铺时，老板的女儿露西说。

 女孩年方二十，不止一次对父母和朋友说自己视凯茨为偶像，她也想成为赏金猎人。

 同样年轻的朋友们支持露西，但父母当然全力反对。凯茨本人也曾劝说露西打消这个因为年轻而有的不理智的念头。

 “是的。好伙计，很靠得住。”凯茨回答露西。

 “塞尔吉奥，衣服不错！”

 “塞尔吉奥，出去这么久，有没有找到心仪的姑娘？”

 “塞尔吉奥……”

 一路上就这么和认识的人搭腔，凯茨漫步走到他记忆中最熟悉的位置之一：青河的武器店。

 站在武器店门口，凯茨愣了片刻。他将马栓好，推门走进。

 店老板汉克听到门被推开，戴好眼镜准备起身。在抬头看到凯茨的一刻，他的动作停住。

 老人先是呆住，随后满面欣喜，激动道：“塞尔吉奥！你回来了。”

 “好久不见，汉克。”凯茨上前，双手扶住汉克肩膀，示意他坐下。

 汉克已经62岁，他和凯茨的父亲熟识，亲眼看着凯茨从一个婴儿到现在广为人知的赏金猎人。

 “你出去快一年了，塞尔吉奥。这段时间你去做什么了？”汉克说着，从柜中拿出两个杯子，泡起咖啡。

 凯茨主动拿过杯子，示意汉克坐着便是。

 “还是老样子。接赏金任务，或者旅游。但是，有一些更特别的。”

 将倒入开水冲泡的咖啡杯递给汉克，凯茨也没有拖沓，直接进入正题：“我杀了瑞克·威尔逊。”

 听闻，汉克拿咖啡杯的手停住。他看向凯茨，眼神中满是严肃。

 凯茨则一脸轻松地喝起咖啡。

 “他躲在俄勒冈州的一个偏僻小镇，我找到了他，然后杀了他。”凯茨淡淡补充。

 汉克点点头，“这个杂种以为自己可以逃之夭夭。”他没好气道，“愿他的灵魂在地狱不得安息。”

 “你没受伤吧，塞尔吉奥。”汉克关心地问。

 凯茨摇摇头，“这种事还是很难得发生的。”

 两人相视一笑，汉克放松地喝了口咖啡。

 “别故作骄傲，凯茨。我知道你是一个谦逊的小伙子。”汉克道。

 “但有时候，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人就应该狂一狂。毕竟你有这个资格，而且还年轻。”

 凯茨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低调点总没错。我们已经见过不少明明能解决问题，却把自己害死的白痴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