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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给男人看不育就是难。还不如给妇人看,妇人家还要感谢他呢。不管他是卖药还是卖符卖菩萨都会掏银子。

 

 刕鹤春一路骑着马回家——他是绕道去了南城找的大夫,就怕被人认出来,还换了一身衣裳。

 

 如此回家换了衣裳,三步两步回了书房,一屁股坐下去,脸色难看极了,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只觉得自己脸都丢完了!

 

 该死的庸医!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有些沉闷,站起来踩着步子去开窗,坐立不安。

 

 怎么可能呢?

 

 他背着手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他已经有川哥儿了。怎么可能是天生的毛病,怎么可能是后面不注意?

 

 他紧皱眉头,只觉得荒唐可笑。

 

 而后一转身,将桌子上面的东西全部都扫了下去。

 

 噼里啪啦一顿摔东西,这才气顺些。松亭在外头听着都心头颤,连忙低声去问文月,“少夫人呢?”

 

 文月笑盈盈的,“去外头了。”

 

 她也不得罪人,只道:“要不我遣人去问问,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是听见大少爷书房动静了,但不敢说。松亭就叹息,“算了。”

 

 这个家里,也就是大少夫人能在大少爷盛怒之下说句话了。

 

 他认命的回去站着。萱月过来小声问,“文月姐姐,怎么了?”

 

 文月笑着道:“你回去学字去——什么事也没有。”

 

 反正大少爷不发脾气来外头就好了。

 

 她们做奴婢的,只有当不知道,哪里会上赶着。

 

 折绾直到黄昏才回来。松亭过来点头哈腰,“少夫人,您可回来了。”

 

 折绾看他这个模样,就知道是刕鹤春又发了脾气。

 

 他最近能发什么脾气?她若有所思,道:“你去厨房要个蘑菇煨鸡,跟李厨子说,蘑菇要新鲜,鸡肉和甜酒各一斤,盐三钱,冰糖四钱,切不可用多了。”

 

 又道:“煨的时候不能用水,最后加些新鲜蘑菇进去就行。蘑菇也不用顿太烂,我不爱吃。”

 

 松亭犹豫,“就一个菜?”

 

 折绾:“就一个菜。”

 

 有了他跑腿,文月和萱月就不用跑了,两人跟着她回到屋子里,一人给她换衣裳,一人给她拆头饰。

 

 折绾小声跟她们抱怨,“我今日去瞧素膳的,她却不在。”

 

 文月:“素膳姐姐去哪里了?”

 

 折绾:“跟素蝉两个人亲自跑去慈幼院挑人了,说要挑些小丫头养着做绣娘。”

 

 大户人家的绣娘就是买了丫鬟来,挑出心灵手巧的从小学起。小铺子里面是没有这般的做法——谁也不愿意做这么长远的事情。

 

 谁知道铺子十年后还在不在呢?

 

 白给她们吃十年饭了。到时候卖出去却不值钱。

 

 但周掌柜却愿意这般做,“吃能吃多少?但她们做的事情多,扫地擦桌子给咱们做些衣裳袜子的——咱们买下来,免了她们出去讨饭吃,还是功德一件。”

 

 也有不少商户这般做的。官府那里会报上去。衙门希望商户这般做。可即便挑走的人再多,慈幼院也满满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