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同病相怜(第2页)
我不想接下去猜测他这招“引蛇出洞”是为了揪出幕后之人,还是为了获得什么证据,我只是想到,以千莫珏的生死作为诱饵,这虚虚
实实里,究竟是真“虚”还是假“实”?
毅然撕掉手中的信笺,扔掉,我坚决地道:“我不会离开这里,除非,我见到四皇子!”
看着飘落到地上已成两截的信笺,廖无钰怔了怔。片刻后,他抬头看着我,沉声道:“你既如此担心他,心系于他,又怎可只贪图两人一时之聚,而不顾他未来之忧?”
“现下我顾忌不到这些,我只想知道此时他是否安然!”
“我若告诉你四皇子已无大碍,你可愿就此离去?”
无碍?当真无碍么?我怔怔地想着他前半句话的真实性,也想着他后半句话的含意。我,该当如何?
见我久久不答话,廖无钰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他背过身去,轻言道:“情所起,不知何来亦不知何往,此生唯愿那人安好。你,与我,只能如此罢了。”他又回过头看着我,似是劝我,又似是劝自己,“舍弃,并非那么难的。”
这会儿他倒承认自己的心意了,只是这里面泛着的苦涩与难过我竟仿若感同身受。但我不想就此承认,近乎残忍地反驳道:“我与你不一样,我的良人心系于我,而你的伊人却是心属他人!”
仿佛刺中了他的某根心弦,廖无钰的眼神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无以名状的痛楚。但他是个懂得隐藏心绪的高手,若眨眼之隙,他的面上已是平静如水。
他重新回到书案后坐下,执起笔又打算写什么。可能觉得烛光有些暗淡,他起身拿下灯的外罩,直接用笔杆尾部轻挑了挑蜂蜡的烛芯,火苗瞬间窜得又高又大,但他的脸却埋在灯自身的阴影里,叫人看不分明了。
“无论如何,你必须远离此地,在他未醒之前。”廖无钰没有抬头看我,只是在奋笔疾书。
他写的还是那份证明吧!我该再撕掉它吗?
懵懵懂懂间,我有些凄楚地喃喃自语道:“你与洛碧卿近在咫尺,若是想见便可见到。我,也可以如此......”
“宁肯承受媚惑骂名?”廖无钰终于抬起头,神情里含了一份嘲弄,却又有一份与我同样的凄楚,“也宁肯承受噬心之痛?”
噬心之痛?
那种滋味我曾尝过,是千莫珏求皇上赐婚的时候,是他与洛碧卿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是他对洛碧卿露出朗月入怀般笑容的时候......不管那时他是真心抑或假意,但只要一想到他终会娶了洛碧卿,终会与洛碧卿日日齐眉,只要一想到会有那么一天,我便心痛得不得了,心痛得想逃离!是,我一直就是要逃离的,什么帮公主完成回乡的心愿,什么帮公主送信回南夷国,不过是我想逃离的一个冠冕借口!
可为何......为何我越来越不想要这种借口了?我可否......可否留在千莫珏身边,那怕承受骂名,哪怕......承受噬心之痛?
“我,不可以么?”我的眼中不觉间缭绕起了水汽,问着对面的廖无钰,也问着自己。
看着我近似恳求的神色,廖无钰却是不动摇地回绝道:“不可以,这已经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他盯着我,语气已生硬非常,“因为......他已决意娶你为妻,此生唯一之妻!所以,你必须离开,永生不得与他相见!”
他已决意娶我为妻?!可,他从未对我提起过,甚至前两日他还拒我于千里!
廖无钰说,本来按计划那一日一早准备启程回京,但当他去找千莫珏时才从手下口中知晓,千莫珏早就不在刺史府内,而是率领人马去抓逃走的我去了。等回来后,千莫珏直接将我从马车上抱回房间,便闭门不出了。是他亲自来传唤的千莫珏,因为廖老爷子有要事询问。于是,在东厢房,廖老爷子和千莫珏就如何处置我展开了唇枪舌战。就在这次谈话中,千莫珏对廖老爷子长跪不起,求廖老爷子不要再找我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