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赋任葭英

第一百一十五章 阿芸,阿姊从没怪过你(第3页)

 贾秀腰背挺得更直,也立马应和道:“三姊,我定不会辜负阿芸。”

 “那便好。”拓跋月忽而心中一酸,但面上却绷着笑意,笑得脸都僵了。

 其实,她也想像拓拔芸那样,有夫君真心实意地疼,有兄长毫无保留地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但她不能。

 便如眼下,且不说在场诸人,单一个沮渠牧犍,她便要想着去与他应对,不能生分,不能疏远,但也不能亲近,更不能信任……

 真真难捱!

 幸好,这难捱的光景,很快便结束了。

 这头,万寿宫中诸人叙了一会儿话,便有人来传沮渠牧犍和三位驸马,去永安前殿赴宴。

 拓跋月总算松了口气,她终于能和亲人在一起了。

 贾秀离开时,拓拔芸含情脉脉,众人又是一阵取笑。

 万寿宫内,暖意如春水般流淌,与那银装素裹又寒气砭骨的琉璃世界截然不同。

 此时,窦太后眼神深邃而慈祥,对赫连皇后道:“去吩咐庖厨,我们这头也可以上酒菜了。”

 赫连曼洛忙应声,与窦太后的宫女一道出门。家宴的菜品,本就是她定下的,她须得亲自去审看。

 窦太后又看向右昭仪沮渠那菲,蔼然一笑:“回头,哀家跟皇帝说一下,让你与你阿干单独聚一聚,说说体己话。”

 沮渠那菲一怔,眼底浮起泪意:“太后……”

 “你与阿干两年未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窦太后微笑道,示意她走到跟前,轻握她手,“哀家都明白,只一点你须明白,北方一统乃是大势。”

 沮渠那菲心下了然,颔首道:“妾省得,多谢太后提点。”

 刚来的时候,拓跋月便没看见左昭仪郁久闾涵香,此时倏然明白过来。定是因柔然偷袭平城,皇帝给她难堪,还不允她今日赴宴。

 念及此,拓跋月心底一沉,莫名有些难受。

 男人的战争,总殃及无辜的女人。

 这世道便是这样,但她只能用心去悟,却无法伸手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