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古月坦白公之于众
古月终于明白，虽然不止一次听得出系统有自己的情绪，可它说到底还是个系统而已，虽然无法用自己的常识去解释这种存在到底是什么，可有一点可以确定了，那就是它并不觉得自己是“生”，自然不会去在意“死”，更何况在遇到古月之前，它可不就是自己“飘荡”着么？
所以即便古月真的毒发身亡，系统也未必会有太大损失，无非是再找一个合适的宿主去让那人体验一场新的梦境，而且这样的宿主可真不难找啊，在古月自己那个时空里，世界上那么多人不是么？随时随地都可能有被车撞的，被人捅的，被火烧的……又或者像他一样不甘地躺在病床上的。
不甘心啊！
古月很不甘心，明明记忆中的男主们不是初出茅庐秒天秒地就是天材地宝厚积薄发，什么三十年河东河西的，什么带着武器库亲手装逼的，就算被周围人称作废材，也可以扮猪吃老虎突然奇遇让所有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高攀不起……
怎么轮到自己了却是如此呢？小说都是骗人的！影视动漫都是骗人的！童话都是骗人的！
可他真的不甘心！
一路走来，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底线，但他始终觉得“活着才有明天”，也为之努力。
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生无可恋生不如死！
只不过，依旧十分确定，自己不甘心！
为何？明明自己小命都被人攥在手里无法逃离，有这一次也就会有下一次，自己能妥协多少次？而一次次妥协之后，自己还是古月么？！
答案其实始终知道，因为人啊，因为在座的这些人，也因为千里之外的另一些人。
这样的生活古月从未体验，也甘之如饴，所以一路走来谨小慎微，因为他珍惜。
谁曾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可以让他一无所有，他似乎并不怕死，可是怕失去……
唐霁凰的跳脱和倔强开始萦绕，上官铃兰的柔弱与坚强开始回放，慕容荻的刁蛮和执着开始重现，孙逸月的无助与坚持开始再临，鬼瞳的决绝与期待开始浮出……
古月不禁苦笑，他突然很想认输了，虽然他觉得这些突然而来的走马灯都是系统安排的，可他知道一旦放弃了挣扎，就会败得彻彻底底。
“不，你越是给我看这些，我就越是要有点坚持，不然首先对不起她们的就是我自己！”
“哦？”
系统似乎很意外，毕竟古月还真没有“坚持”过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这一次已经触及了古月真正的底线？
“我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纵然曾经的生活平淡无奇，又或者现在的生活惊心动魄，对我自己而言，过的每一天都算是赚了，很知足，自然也过得很心安。
更何况，真有那么多人可以体会这种二世为人的机会么？
所以我很珍惜，真的很珍惜，就算开局一个碗，还是个破碗，就算开局地上爬，还爬的无比艰难，我都不曾有过任何真正的怨言，因为咬咬牙坚持坚持未必就过不去！
一路走来，我接触到了更多人更多事，也算是基本融入了这个社会体系之中，被不少人知道也被不少事牵连。
虽然时常惊心动魄，尤其是动不动被人各种明杀暗杀，但是这些都只会让我更加兴奋而已，就像是游戏里的打怪升级，印证了那句‘任何打不死我的都只会让我更强大’。
可是啊，站的高度不同了，看到的风景自然也就区别很大。
当时的小乞丐，可曾想过自己会和一国真正的公主扯上关系？甚至都不曾见过一面便谈婚论嫁？
小小姐姐，无论你是不是明明清楚却装着糊涂，其实我都是一个很传统的人，而且真的不太擅长男女之事。
之前那三十几年的生活里，可没有
一个女主角啊！
而现在呢？机缘巧合之下，我遇到了一个又一个，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因为我真的觉得亏欠她们每一个人！
可是，我至少可以说服自己，因为她们都有过自己的思考。
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她们至少比我提前选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的命运被一群不相干的人摆在桌面上来谈！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小小姐姐，我，古月，办不到！”
古月不曾在系统面前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也从未有过如此“硬气”的表现。
尤其是这一次，或许是真真正正地在面对“死亡威胁”。
可是，古月曾经的教育始终在脑海里告诫他自己，“人之所以为人，以其有辨也”，他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丝作为人的底线，虽然，底线一再降低，但是，这一次，似乎真的就是最低最低的那一条线了，古月不想自己都说自己“不是人”。
“好吧好吧，你清高，哼～！”
这一声“娇嗔”似乎直接结束了这次天人交战，古月反倒有些意外，在脑海里忍不住又喊了两声，可惜无人应答。
难道系统生气了，在那不理人？
很像，可古月不能判断，而他之后到底会如何，他也一点也不清不楚。
可是，他忽然有点如释重负，因为他还可以很坦然地自称为“人”。
不得不说，这次脑内的大战可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与会所有人都看着古月那疾风骤雨般变化的表情，却不明所以。
唯一可以断定的是他在思考？难道不是单纯抽风么？只不过最后，他突兀地笑了，笑得很走心。
“咳咳……”发觉了众人的不自在，古月转换心情开始了接下来的洽谈，“是这样的哈，我倒是很意外太子殿下如此有诚意，可这个诚意实在有点过重，倒不是说我要直接拒绝或者不敢接受什么的，不过既然谈婚论嫁，这事就得有原则要透明。
譬如，男女双方总归是要见过面才行吧？
同时必须不隐瞒双方的条件和状况，譬如区区在下，看上去是个什么炼药师学院的院长，实际上也就一轮椅上的残废，还有一点很重要，恐怕皇后娘娘和项兄都不太清楚，那就是我是个说不准哪天就成亲的人，而且未婚妻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