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宁是条狗晚晚生凉

第34章 终结(第2页)

 我心里一疼,鼻子一酸,眼睛一红,泪水轰然碎裂。 

 “没事儿,我这不好好的吗?” 

 我担忧地看着他。 

 “你吃药了没有?” 

 我把保温杯盖扭开,倒了一杯水在里面,放在他面前。 

 药拿出来。 

 他抿着嘴唇,凄然一笑。 

 “药在路上,不小心掉了。” 

 我心里一惊,心里像裂出一个空荡荡的黑洞,涌出无数片凉凉的疼痛。 

 他的脆弱的生命就靠药物维系着,他现在吃的药,是陈烟自美国寄来的。 

 “还有没有备用的药?” 

 他摇摇头,笑得极其苦涩。 

 那有没有可代替的药?我去校医院问问。 

 我腾地站起来,撞在桌角上。尖锐的疼痛自腹部发散开来,我脑袋嗡嗡地疼。 

 我受得不过是皮外伤,他的疼痛却是来自内心深处。 

 没有药,他会死的。 

 他们不会有这药的。 

 陈尘一把拉住我。 

 “我好好的,你不用担心我。是不是要上课了?” 

 我点点头,担忧地看着他。 

 “真的没有问题?” 

 他一把挽着我的肩膀。 

 “走,我陪你上课去。” 

 方荫楼是方方正正的一座楼,红色的主体,光明阔大。灯光雪亮,窗明几净。 

 蓝色的课桌像一片片蓝色的舟,在蓝色的海里飘摇。雪亮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风从瑶湖吹来,抚摸着他苍青色的忧伤。 

 陈尘静静地趴在课桌上 ,课桌的蓝反射在他的脸上,幽凉而诡异。 

 他的眼睛静谧而忧伤,像一朵炽热的花,开在我眼底。 

 “怎么啦?” 

 我低头,轻声问道。 

 讲台上穿着藏青色衬衫的现当代文学授课老师姓邹,头发蓬乱如草,表情疏离若画。 

 老邹讲课时是这样的,脸色静穆地对着白墙,两眼翻白对着青天,口若悬河,似滔滔之江水不绝于耳。 

 “他在做什么?” 

 陈尘指着讲台上的男人疑惑地问道。 

 “他——在——当——场——写——小——说——” 

 我附在他耳边,悄声道。 

 “这么牛掰!” 

 陈尘诧异,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 

 他大概是倦了,像晚归的鸟儿,趴在我身边。苍白无色的脸,正对着我。乌黑的眼睫若一对鸟的羽翅,翩跹起舞。 

 “你要是累了,就趴一会儿吧!” 

 我一边做着笔记,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