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宁是条狗晚晚生凉

第120章 替代(第2页)

 “阿宁……”顾平生将手收回,颤栗着。转身拿起洗脸台上的一只口杯,接了半杯水,递给我。 

 我接了水,漱口,吐掉。 

 望着镜中惨白的脸,那些红斑已褪下去了。乌亮的眼珠子,秀气的眉,高挺的小鼻子,惨白的唇色,披散着乌黑的长发……脑中一道光,闪电似地劈过。 

 那挂饰中的女孩儿,为何跟这镜子里的我……那么……相似? 

 那天,他莫名其妙就叫我shirley!他是把我认作了别人了。 

 “她是不是叫shirley?”我扶着白色的洗脸台,放水,掬了一捧水,冲洗着脸。话脱口而出,我就后悔了。管她叫shirley还是molly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嗯!”他点点头,居然一脸坦荡。“你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好吗?” 

 我摇摇头,扶着墙摸摸索索回到客房。虚弱地靠在床头。 

 “顾平生。”我叫着他的名字,“虽然我现在单身狗一个,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儿……影响不大好。”我摆摆手,虚弱地笑着。 

 顾平生默然地起身当着我的面解开身上的衬衫,一粒粒木质纽扣,散开。灯光下,他的皮肤莹白光润,锁骨毕现…… 

 “你……你做什么?”我捂着脸尖叫起来,脊背上泛起一层薄汗。 

 他将一堵瓷实的身体对着我,指着腹胸处一道一掌宽的伤疤。 

 “十九岁那年,我载着shirley去太平山玩儿,下山的时候车失控了,我身上留下这道伤口,shirley……当场身亡,那时她才十八岁。你说的对,她很漂亮。”顾平生的声音闷闷的。 

 我睁开眼,看着那道紫红色的疤痕。像一只沉睡的眼睛,哀伤地看着我。 

 我没想到,这个平日那么喜欢笑的男人心口上会有那么沉重的一道伤。 

 “疼吗?”我伸出手指,冰凉的指腹抚过那道伤痕明知故问,那么长的伤能不疼吗? 

 “我在床上躺了半年……挺疼的,差点儿没挺过来……”他哀伤地道,任凭我胡乱地抚摸着他……的伤口…… 

 “sorry!”我道着歉,看着他笑得如此哀伤,想起陈尘,想起阿婆,我也一样永远地失去了生命中极重要的人。 

 泪水轰然跌落,心里那些肆意妄为的悲伤横冲直撞,撞得我七荤八素,整个人发闷、发堵。灯光朦胧,夜色无边。这个飘雨的秋夜,我抱着这个和我一样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