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灵活经营
(1)
夜幕宛如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严严实实地笼罩着陈塘关。
清冷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在狭窄且蜿蜒的街道上，给这个平日里就略显寂静的小镇增添了一丝神秘而又朦胧的氛围。
小马、小钱和小李三人神色匆匆，刚刚离开“北方商帮”总部，便马不停蹄地往“北方马帮”总部赶去。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小马紧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这事儿可得赶紧回去考虑好处理好，不能耽搁。”
小钱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喘着粗气应和道：“是啊，也不知道现在该作何打算。”
小李则默不作声，只是脚下的步伐迈得更快了，他心里想着：一定要尽快赶回去，不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月光拉长了他们急匆匆的身影，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加快脚步。
一路上，小马的眉头紧锁得如同打了个死结，仿佛那两道眉毛被沉重的思绪压得直不起身来。
他的双眼失神，目光游离，心中像是有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反复思索着苏般将军提出的“化整为零”“游击战争”的生存模式。
风轻轻吹过，撩动着他的衣角，可他浑然不觉。
他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化整为零，究竟怎样才算整，怎样才算零？游击战争，又该如何灵活出击，怎样保障安全……”
每一个问题都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他心头。
身旁的小钱和小李偶尔交谈几句，他也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世界中。
路边的树木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他的困惑而叹息。
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那凝重而专注的神情。
“兄弟们，你们说，咱们该怎么把这模式用到咱马帮上呢？”小马打破了一路的沉默，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响起，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那忧虑仿佛是夜色中弥漫的雾气，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话语之间。
小钱快走两步，伸手拍了拍小马的肩膀，安慰道：“大哥，别太担心。咱们马帮这么多年，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啥样的难关没闯过？这事儿肯定也难不倒咱。”
小钱的声音坚定有力，像是黑暗中的一束火光，试图驱散小马心头的阴霾。
小李也赶忙附和道：“是啊，大哥。不过，咱们确实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才能让这模式贴合咱马帮的实际情况，在咱这儿行得通。”
小李的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表情认真而专注。
小马听了两人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可紧锁的眉头却没有丝毫舒展。
他的目光依然望着前方，继续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月光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他的身影愈发孤独和凝重。
风悄然吹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却吹不散小马心头的重重思绪。
（2）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是北方马帮自成立以来所面临的最为严峻的挑战，容不得半点马虎，必须要万分谨慎地应对。
每一个决策，每一步行动，都可能关乎着马帮的生死存亡。
当他们回到北方马帮总部时，已经是深夜了。
整个总部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只有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仿佛是疲惫的眼睛在勉强睁开。
三人没有丝毫困意，心头被沉甸甸的责任和紧迫的局势压着。
索性来到会议室，准备好好商讨一下对策。
会议室里灯光昏黄，桌椅摆放整齐，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小马率先走到会议桌前坐下，小钱和小李也紧跟着坐下，三人的表情都无比严肃，一场关乎马帮未来的讨论即将展开。
小马坐在首位，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坚定地看着小钱和小李。
他郑重地说：“兄弟们啊，这是我们北方马帮成立以来面对的最困难和最危险的一次。这次稍有不慎，咱们多年的心血可能就会付诸东流。”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回荡，带着几分沉重和忧虑。
小钱听了，咧开嘴笑了笑，说：“嘿嘿，咱们是生死兄弟嘛，经历风风雨雨不就是吃饭一样寻常吗？这点事儿，小菜一碟，没事。”
他的笑容里透着一股无畏和洒脱，仿佛天大的困难在他面前都不算什么。
可仔细瞧去，那笑容里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毕竟这次的挑战着实非同小可。
小李看了看小马，又看了看小钱，神色凝重地说道：“话虽如此，可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次的情况确实复杂，得好好谋划谋划。”
会议室里的气氛愈发凝重，三个人的心思都紧紧地系在了北方马帮的未来上。
小李则皱起眉头，两条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他大咧咧地说：“咱们兄弟们，包括其他七位跟随一路走来的弟兄，生死相随，倒无所谓了。咱们啥苦啥难没经历过，大不了豁出这条命去。”
他又忧心忡忡地说：“只是其他弟兄，都是在北方马帮成立后才追随我们的；许多还是有家有口的，上有老下有小，咱们倒是要顾虑他们一些。”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牵挂，眼神中流露出对那些兄弟及其家人的深深关切。
“咱们不能只想着自己拼命，得为他们想想后路。万一有个闪失，他们的家人可怎么办？咱们得拿出一个周全的办法来，不能让他们跟着咱们遭罪。”小李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仿佛要用这股力量为那些兄弟撑起一片天。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更加沉重，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马叹了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他缓缓说道：“咱们北方马帮做的实际是低买高卖的倒手生意，最大的资产就是队伍、现金和马匹。这些都是能够带走的。”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声音也显得有些疲惫。
他接着说：“可那些各个市场的网点和代理业务，那是咱们多年来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成果啊。万一有危险，咱们可带不走，就可惜了。”
说到这里，小马的脸上满是惋惜之色，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些网点和代理业务，就像是咱们亲手栽种的树苗，好不容易长成了大树，却可能因为这场危机而毁于一旦。”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似乎在回忆着曾经为了开拓这些业务所付出的艰辛努力。
小钱无奈地说：“是啊，既带不走，又卖不掉，这可咋办呢？”
他的脸上写满了愁容，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焦虑，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小李想了想，目光中闪过一丝果断，说：“那就送呗，留点人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的语气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
小马突然眼睛一亮，整个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激动地说：“等等，等等……小钱说卖，小李说送；如果我们既卖又送会怎样？”
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丝解决问题的曙光。
小钱和小李齐声问道：“快说说，怎么个既卖又送法？”
他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小马，目光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仿佛溺水的人在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小马兴奋地说：“我们已经有一百家网点了，不如把它们作价卖出去，但又通过业务合作把它控制在我们业务网络里，这个模式我们把它叫做‘加盟’模式吧。”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了几个分贝，双手不停地比划着，试图更清晰地阐述自己的想法。
“这样一来，我们既能获得一笔资金，又能保住我们的业务根基。那些买下网点的人，也能因为与我们的合作而受益。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小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模式带来的美好前景。
小马接着说：“我们对外采取卖掉的说法，然后挂出‘加盟网点’的标志。这样别人就知道：这个网点不属于北方马帮，但只是业务上和北方马帮有合作。”
小马越说越兴奋，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双手在空中有力地挥动着，仿佛在描绘一幅宏伟的蓝图。
小李恍然大悟，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
他兴奋地说道：“这招妙啊！让大家都知道这点所有权上不属于北方马帮，那也就是说：官府和东厂就不敢采取没收等极端手段了。万一有事，网点换个名字继续营业做生意，和我们北方马帮就撇开了关系和避免了被牵连的风险。高，实在高！”
小李激动得站起身来，不停地拍着巴掌，眼中满是对小马这个主意的钦佩。
“大哥，您这脑子转得可真快，这一招真是绝了！咱们马帮这下有救了。”小李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咱们既能保住大部分的业务，又能降低风险，真是两全其美。”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仿佛黑暗中终于透出了一丝曙光。
小钱皱着眉头问道：“那具体怎么个卖法？”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急切，迫切地想要知道具体的方案。
小马不紧不慢地说：“我们那一百家网点，根据位置和景气程度，可以分为三等，分别作价三百两、两百两、一百两对外出售，同时附上‘加盟’的条件：经营收益三七开，我们马帮三，网点七。”
小马的语气沉稳而自信，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强调这个方案的合理性和可行性。
“那些位于繁华地段、生意兴隆的网点，作价三百两；稍次一些的，作价两百两；位置较偏、景气稍差的，就作价一百两。”小马解释道。
“这样既能保证我们的利益最大化，也能让买家觉得价格合理。而三七开的经营收益分成，既能让网点有足够的动力去经营，我们马帮也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小马的目光在小钱和小李的脸上扫过，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小钱连连点头，说道：“那很便宜实在的价格啊！风险未知关头，我们这么处置，应该还是很划算了。买家对方也赚到了，这是双赢的做法，挺好的，我赞同。”
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的忧虑也消散了不少。
他继续说道：“大哥，您这想法真不错。以这样的价格出手，既能让我们尽快回笼资金，又能给买家足够的吸引力。在这局势不明的当口，这确实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小钱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顺利实施后的美好景象。
“而且，这种双赢的局面，也能让咱们北方马帮在江湖上留下个好名声。以后要是局势好转，咱们重新拓展业务，也能有个好的基础。”小钱越说越兴奋，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希望的曙光似乎更加明亮了。
小李突然想起之前的想法，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刚刚我们不是说，想照顾下追随的弟兄们吗？这方面怎么考虑呢？”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声音里也透露出一丝焦急。
小马微微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有家有口的弟兄，希望安定一些，将来有所依靠的，我们优先照顾。自家弟兄，就半价吧；而且不用交钱，从福利里面扣除部分，直到扣够那一半为止。”
小马的语气坚定而充满温情，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兄弟们的深深关爱。
“咱们不能亏待了一直跟着咱们出生入死的弟兄，他们为马帮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到了咱们为他们着想的时候了。半价卖给他们，也算是咱们的一份心意，让他们在这艰难的时刻能有个安身立命的依靠。”小马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让人感受到他的重情重义。
“从福利里扣除的方式，也能减轻弟兄们的负担，让他们不会因为一下子拿不出钱而发愁。咱们马帮是一家人，就得相互扶持，共渡难关。”小马的目光扫过小李和小钱，眼中充满了期待，似乎在等待他们的认同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