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欲投道门

 高大少年被她戳破自身秘辛后如何,宁无心管不着。 

 她只要确认一件事——在她离开小镇以前,宁赤颜的死不会暴露,甚至于,一直埋在某座山水相间的风水宝地,就够了。 

 至于傅梨,或者那只黑猫到底察觉到了什么。 

 不外乎两点罢了。 

 第一是察觉到了她带来的危险; 

 第二昨夜里老庙天尊殿内发生之事被其洞悉?又察觉到了哪一种程度? 

 却不是她当下该理会的了。 

 或甚至根本不必在意。 

 宁无心将老庙当做布局收官的所在的“宝地”,为的正是查缺补漏,避免这种现象的出现。 

 她忽然抬首,目光与大殿天尊雕塑对视,皆是一派笑意。 

 伸出右手放在左肩上,痛入骨髓之意并未消减。 

 小镇确实神秘,她一身伤势近乎痊愈,然触犯规矩所烙印下的惩戒印记,却未有一丝消退的迹象。 

 她心下嘀咕:“想来只能等着身体自行恢复了。” 

 与此同时,傅梨履艰难的模样浮于眼前,加上不经意的遮掩,不难猜测,昨夜一战,动用了全力的傅梨,将遭到何等严重的惩戒。 

 都说竹山教天下行走傅明镜颇有上古儒修之风,是千万年来女儒第一人。 

 前世宁无心颇有些小人心思,觉着不过是那些儒门酸腐吹嘘罢了,着实太过浮夸托大。 

 其后,在得知傅明镜堕入魔道,倒不免真有几分侧目,无关于个人修为高低,地位,只是一种主观与客观结合起来的评价。 

 彼时也不禁眯眼点头,认为她或是真有几分能耐,不完全是吹嘘的。 

 此刻,却真有几分了然。 

 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不外乎如是。 

 不论是从答应其母的“杀叔父”一家,最后却放弃了。 

 到为了几句不知真假的空话报酬,愿意帮她到这种地步。 

 还是扒尸宁赤颜时的那句“只此一次”。 

 都有那么一两分意思。 

 傅梨虽然执拗,却并不迂腐。 

 “有意思,有意思啊。”宁无心笑着喃喃了两句,这些念头一晃就又被她抛诸脑后。 

 这些时日为摆脱自身局面,很多时候不是在筹谋,就是在算计,根本没有时间去琢磨未来的一条路该是如何走,才能走得更远、更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