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四、褐色木盒(第2页)
他没有提及此前几日六人如
何鞍前马后,更没再拿那份契约当由头。
另几人闻声诧异,看向为首之人目光颇为不解、不满,却在后者厉色中压下。
就像此前“墨忘忧”所道——“缔结契约,只是为了让你们闭嘴,这几日与今日引荐就算与救命之恩相抵了,往后你们懂得闭嘴,今日事后,桥归桥路归路!”
甚至于,对墨道友而言,或许他们死在这场机缘的争斗之下,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即便如此,他们所能求的,依旧只有此人。
至少这一路上相处看来,其人就算不好打交道,可对手底下三人却极为宽厚。
他们只要能入了这位墨道友的眼,说不定还真能谋得一线生机!
果然,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最能令生灵迅速成长。
一日前,以无心对沈鸩的了解,断然还悟不出她的心思,必会与其余五人一般手足无措,试图拿那份契约说事情。
“道德绑架?”那他们就真死定了!
可她此前就说的很清楚了,桥归桥,路归路,而若是他们拿此事当由头,以“我等已与你缔结了契约,你就必须护持我等!”强行绑架她,她想,这几人就没必要再与明日太阳见面了。
眼下,沈鸩能够全然不提,撇清此前,拿往后的忠诚当筹码,此人倒是颇合她之意。
可惜沈鸩不论是修为还是行事,这几日时间里表现的非常勉强,暂时不值得她为其大动干戈。
她淡淡笑道:
“我这人忘性大,倒是不记得道友的名讳了。”
“在下沈鸩,鸩鸟之鸩。”
女修看起来三十余岁,颧骨极高,面相刻薄。放在封建主义极重的世俗国度里,便是克夫之相。
然其一双眸子娇媚异常,兼之眼角有一美人痣,愣是将此七分刻薄冲淡到了三四分的程度。
听“墨忘忧”淡淡的兴趣意味,这让沈鸩顿觉有了希望。
至于忘性大、名讳之事则只是小不能再小的事。
换做是她。
作为至少元婴大圆满修士,哪里会花心思记一个不知道有无可能晋升元婴的金丹大圆满的小修士的名讳?
倏然对视。
沈鸩忽从“墨道友”的眼眸中察觉到,怕不是不记得,而是有意试探!
莫看修士达到金丹、元婴境之后,面上看似心境圆融,实际上,很多此境修士心胸狭窄仍远超常人。
最终能够跨越这一步的,并不算多!
无心要是能听到她内心这一句话,一定会另眼相看——修为越高,修的是什么心境?
“道”!
什么道?
“自我之道!”
唯有同阶,为同类,不同阶级,皆为蝼蚁!
无心略略点头咀嚼:
“沈鸩,嗯,倒是个好名字。”
前世并没有听过,要么在“荒海”陨落,要么就陨落在“古化神修士洞府”之争下。
不是什么人物。
至于名字好不好,她哪里知道?胡诌的!
最终无心没有直言要帮助这六人,只将太岁唤出,笑道:
“既然我师弟与你等契约,有什么麻烦事……找他!”
六品灵兽木戒不凡,于戒内可闻界外三丈之地声息,太岁听了个全。
眼下无心将他放出来,虽没明说,却算是应下。
只是要为难他试探几人,看看是否值得培养罢了。
六七岁的稚童一脸嫩色,噙着一双实是令人生不起防备之心的纯净凤眸望来,其中五金丹顿时就皱起眉头,显而易见并不相信,觉得无心作势敷衍罢了。
沈鸩见到太岁,心下一动,大致明白其中意思。
转而察觉到其余同伴流露至少三四个呼吸皱眉、不满,心中一叹——“就算几人这次能够脱离危险,此生成就却也有限了。”
至于她能否再进一步,能否彻底入那位“墨道友”的眼,却是要看眼下了。
太岁心性谋略虽然还未至前世“丹鬼”,比常人却深得多,略一眼便察觉到了几人的心思。
换做以往,早就撇嘴冷笑,而后铺天盖地就是一顿爆锤。
身家性命都揣在他手中,爆锤一顿又如何?奈我何?
至而今与无心相处久,亦愈发深沉。
心中一阵冷笑的同时,脸上却露出了同样“真诚”的无心版微笑。
解决这六人后,无心看向季清寒兄妹。
“两位道友不妨到里间一谈。”
小院一进,东西四厢房,中间有一会客堂屋,灵气浓郁,景色宜人,倒是对得起一日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