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带投大哥与麒麟子相会,张青开办白酒楼

对于曹操而言,若是赤壁之战败了,此后数年内都将无力南下。

相反,赤壁之战若得胜了,此后数年内足以扫平中原诸侯。

因此,曹操没有选择强攻江东,反而班师回朝。

平定西凉,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扫平汉中,则足以震慑益州刘璋。

而后只需经营好内政,待府库充盈,粮草充沛,便可起百万大军踏平江东,扫灭交州、南中,逼迫刘璋投降,进而一统天下。

即便孙权和刘备瓜分了交州,曹操也不会觉得意外。

可现在,孙刘联合刘璋和张鲁,要出五路兵马讨伐他。

这就让曹操非常恼火了,以至于破口大骂。

曹丕从地上捡起战报,拍了拍灰尘,又放回到桌案前。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曹操突然大吼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点没有察觉吗?”

曹丕的目光在书房内环视,整个房间内只有他和父亲曹操。

“看什么看?”曹操问道。

曹丕摇摇头:“回父亲的话,江东以开荒的名义派私兵抵达交州边界,而领兵的人正是周瑜,接连攻下了南海、苍梧、合浦三城,士燮想要与周瑜决战时,刘备率大军围困交趾城,整个交州毫无抵抗之力!”

曹操道:“你的意思是,孙刘先游说刘璋、张鲁,而后讨伐交州?”

“对!”曹丕点头:“交州刚被攻破,五路讨伐父亲的事情传遍中原,因此孙刘应该是早有预谋!”

这时,书房外传来了许褚的声音:“丞相,荀彧、夏侯惇求见!”

“入内!”曹操道。

“喏!”许褚推开房门。

夏侯惇和荀彧快步入内。

“见过丞相!”两人纷纷拱手行礼。

曹操点头,随即问道:“五路伐我一事,你二人可知晓?”

荀彧拱手道:“正为此事而来!”

“是!”夏侯惇点头。

曹操道:“粮草筹措的如何了?”

荀彧摇头:“北方欠收,朝廷连年征战,如今是可守不可攻!”

朝廷虽有百万大军,但所需粮草数目同样不可估量。

赤壁一战,几乎把荆州的府库和存粮消耗的差不多了。

渭南一战,朝廷所消耗的物资多不胜数。

曹操的政策是以治理北方为主,同时疏通南方运河,为日后粮草转运做准备。

他不可能学习孙刘那般压榨军民。

想要调集百万大军攻灭孙刘,至少需要两三年时间做好充足准备。

而孙刘就是盯准了这一点。

他们知道曹操不敢擅开大战,才敢搞出五路伐曹之事。

曹操若要强攻,必定劳民伤财,甚至会伤及国本。

因此,和孙刘只能打局部战争。

曹操道:“加紧筹措粮草!”

“谨遵丞相之命!”荀彧拱手示意。

曹操又对夏侯惇说道:“调五万兵马入长安城,谨防马超偷袭!”

“是!”夏侯惇抱拳。

渭南一战,基本平定了马超和韩遂。

以杨秋为首的西凉七将,也归顺了朝廷。

阎行也率韩遂旧部,并入主力军。

但曹操很清楚,杨秋等西凉军将终究不是嫡系。

一旦他率大军南下,降而复叛之事很有可能发生。

夏侯渊手上没有重兵,便无法震慑西凉,更无法抵御马超的偷袭。

大军班师前,夏侯渊手上有三万兵马,再增兵五万,就有八万兵马。

足以镇住西凉宵小之辈,抵御马超。

曹操又说道:“命于禁、徐晃领五万兵马前往上庸城,防备益州!”

“是!”夏侯惇再次点头。

曹操继续道:“传令荆州、合肥守将,坚守城池,无我明令,来年不得进攻!”

“是!”夏侯惇继续点头。

五路伐曹,无非就是马超出汉中取长安城。

夏侯渊手握八万兵马,足以抵挡。

刘璋则不需要太多的忧虑,派于禁和徐晃领五万兵马驻守上庸城足够了。

淮南合肥城,现在是一座坚城,只守不攻,江东占不到便宜。

荆州有曹洪、曹仁和蔡瑁、张允,短时间内不会出事。

若来年刘备和孙权一起攻打荆南,曹操立刻提兵南下。

这一战,不光要击退孙刘,还要夺下交州,再次撕裂孙刘联盟。

不然,后患无穷。

“退下吧!”曹操挥手示意。

荀彧和夏侯惇纷纷拱手,一同离开了书房。

曹丕又说道:“父亲,还有一件事!”

“何事啊?”曹操问道。

曹丕道:“江东的岁贡这几日就送到了许都,江东派来的使者是张昭!”

“哈哈哈!”曹操笑了:“还朝贡呢?首鼠两端的狗东西!”

赤壁之战后,江东与曹操议和,也就是归顺朝廷。

按照曹操的要求,向朝廷纳岁贡,将周瑜撤职。

可现在,孙权用周瑜攻取交州,又发起了五路伐曹之战。

这就等于两家撕破了脸皮。

根本没有必要再朝贡了。

可江东还向朝廷纳岁贡。

这说明,内部分歧还很大。

以张昭为首的江东士族显然不愿与朝廷交恶,这才选择继续纳贡。

江东是既要还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曹操道:“接待江东使者团的事情,就交由校事府!”

曹丕摇头:“父亲,以往都是由丞相府派人接待使者亦或是朝廷,让校事府接待,恐怕有失礼数……”

“还跟他讲什么礼数?”曹操道:“还有意义吗?”

“是!”曹丕拱手,快步退出书房。

离开丞相府后,便同史阿前往城南红酒楼。

红酒楼本是高家的产业。

随着高灵儿母女离开,酒楼也荒废了。

张青顺势把酒楼盘下。

将红酒楼更名为白酒楼,转而贩卖白酒。

白酒对于这个时代的军民来说是从未见过的稀有酒水。

但对张青来说,制作过程并不复杂。

准备谷物,制酒曲发酵,蒸馏制酒,勾兑酒水,最后放入地窖酿酒。

白酒楼门前竖着一块木牌:凡能饮白酒三碗者分文不取。

饮酒三碗,对于绝大多数百姓来说不算什么事。

所以,很多人慕名而至。

但张青酿造的白酒,度数极高。

一碗酒水,分两组,价格同样不菲,普通人一碗就醉。

以至于,酒楼开业两个多月,没有一人能喝上三碗白酒。

但仍旧有人不断来白酒楼找便宜。

酒楼除了供应酒水外,还从青楼雇佣了歌姬,每日奏乐起舞。

很多宾客沉溺在美色和雅乐中,逐渐成为了一种享受。

白酒楼的宾客络绎不绝,不乏文人雅士。

曹丕到了白酒楼时,一楼大堂已经没有座位了。

来到后院时,便看到同伙计一起酿酒的马云禄。

“麒麟子何在?”曹丕问道。

马云禄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启禀公子,我家先生在后屋算账呢!”

“多谢!”曹丕拱手,快步来到后屋。

此时,张青正在不断扒拉算盘,三个账房先生都恭敬的站在他身后。

好一阵过后,张青收起了算盘,缓缓道:“这个月还算盈利,以后都按照我教你们的方式记账,来往都需要记账,月底核对账目,所记数目都要采用大写,谨防贪墨!”

“是,先生!”三个账房先生纷纷点头,眼神里都是对张青的崇敬之色。

这些账目,让他们核对,至少需要好几日才能算清楚。

可他们家先生,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就把账目算的一清二楚了。

张青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注意到曹丕早就到了后屋。

“公子何时到的?”

“方才就到了!”曹丕拱手道:“见师父在算账,没有搅扰!”

“上楼说话!”

张青和曹丕出了后屋,两人来到顶楼八八八号雅间。

以数字命名的方式也是白酒楼的特色。

八八八,发发发。

意味着大吉大利。

平时很少对外开放。

两人落座后,张青便命薛欢派人去准备酒菜。

张青和曹丕在桌前落座,各满了一小杯白酒。

“公子,请!”张青端起酒杯示意。

“师父,请!”曹丕也端起酒杯同张青共饮。

一杯白酒下肚,曹丕龇牙咧嘴:“师父的白酒清澈如水,入口甘烈,却又回味无穷,现在的生意越来

越好了!”

“临时起意,等酒楼生意上了正轨,我就不来了!”

张青之所以开办白酒楼,就是因为当初高灵儿的一句话。

再者,马云禄也是个闲人,张青索性让她掌管白酒楼,也算是有个营生。

有事情干了,人就不会瞎想。

多一分辛苦,便多一分收获的喜悦。

能安心活着,就算是好事了。

张青又问道:“校事府那边怎么样?”

曹丕道:“正为校事府之事而来,要与师父商议!”

“公子,但说无妨!”张青伸手示意。

虽说,他现在的心思在酒楼的经营上,但本职还是校事尉辅事。

曹丕道:“孙刘夺下交州后,发起了五路讨伐父亲一事,这几日江东派张公为使者入朝纳岁贡!”

“啊?”张青一愣。

孙刘瓜分交州,五路讨曹的事情,早上就从蒋干的口中听说了。

可一面讨伐曹操,一面还要给朝廷纳岁贡,这就让张青不解了。

而且,来的人还是他二叔张昭。

曹丕道:“父亲的意思是,让校事府接待江东使者!”

“这……不合适吧?”张青道。

曹丕点头:“我也是这么和父亲说的,但父亲就是此意!”

“那只能遵命了!”张青点头。

曹丕道:“我来安排,具体接待江东使者一事,就交由师父了!”

“好!”张青点头。

数日后,江东使者团抵达许都。

所纳岁贡被校事府接受。

丞相府却并没有派人接待使者。

直到次日,校事府的人请张昭到白酒楼赴宴。

张昭倒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儿子张承很不满。

“父亲,以往都是丞相府负责接待使者,今日竟如此怠慢,岂非羞辱我江东?”

张昭摇摇头:“我儿,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知道这白酒楼是谁的吗?”

“不知道!”张承摇头。

“周复!”张昭说。

“这是何人啊?”张承还是摇头。

“蠢!”张昭道:“周复就是他张孟义!”

张承摇头:“纵然是孟义,可这不还是轻慢我们吗?”

张昭道:“废话少说,立刻备马车去白酒楼!”

“是,父亲!”张承拱手示意。

晌午时分,父子二人来到了白酒楼。

在伙计的带领下,来到顶楼八八八号包间。

张青拱手道:“校事尉辅事周复,见过二位使者!”

张昭目光环视四周,房间内只有三人,并无他人。

“孟义不认得我二人?”

“哈哈!”张青笑了:“公事公办,二叔莫怪!”

“哼!”张昭冷哼,不客气的坐到了桌案前。

张承道:“看来孟义在许都的日子,过的滋润啊!”

“哪里,哪里!”张青拱手谦虚,拉着张承落座,给二人各满了一碗酒水。

“这是酒楼的白酒,请二叔和兄长细细品尝!”

“这不就是水吗?”张承拿起酒碗,一饮而尽,随即皱眉:“这么冲……”

“说了让你慢点喝!”张青道:“你这样,很容易喝醉!”

张承不服气,又给自己满了两大碗白酒,喝了个痛快。

“你看我喝醉了吗?丞相府如此轻视我江东,你反倒是帮江东说话了?”

张青没说话,眼看着张承倒地昏睡。

张昭道:“你下毒了?”

“喝醉了!”张青道。

“罢了,罢了!”张昭摆摆手道:“丞相何意啊?让校事府接待我,又让你亲自出面?”

“二叔是聪明人,还用问我吗?”张青摇头:“大战在即,丞相看不上江东那点岁贡!”

“哎!”张昭轻叹,沉默的低下头。

他也知道,这差事不好干。

张青也说道:“侄儿也有一事要问二叔!”

“你不要问!”张昭摆手,已经猜到张青要说什么了。

张青还是说道:“您给孙氏下了聘礼,还收了孙府返还的嫁妆?”

“咳咳!”张昭干咳两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当然要替你做主!”

“可我是当事人啊!”张青摇头。

张昭道:“这件事,都是主公的安排,你不必多问,既然你来了,

就说说这来年之事!”

张青道:“我和二叔各为其主,若是说多了,恐怕会害了对方吧?”

张昭:“你……”

张青道:“二叔尽早返回江东,若真是有事,我会和嫂嫂去说!”

张昭不解:“哪个嫂嫂,你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嫂嫂?”

“大乔啊!”张青道。

张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