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京夜咕咕兔子王

第6章 有谢家兜底,你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第3页)

 “几点发生的事?” 

 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细,陈挽犹豫半晌,才小声回答道:“大约是早上七点。” 

 谢鹤清挑起眼,好像在审视,“在外面过夜?” 

 “嗯。” 

 “生活过得挺充实。” 

 陈挽心头一紧,这话听着怎么阴阳怪气的。 

 她实在有苦难言,回想起那段日子,几乎称得上是兵荒马乱。 

 正好赶上考试周,杨乐却和程祈闹得正凶。 

 “挽挽,我分手了。”杨乐声音带着哭腔,“你能陪我去学校附近的酒吧吗?” 

 陈婉默默啃了口面包,“明天就要考试,你不复习吗?” 

 杨乐躺在床上,“下午两点考,还有一整个上午能看书呢。” 

 “这场我请。求你了,挽挽,就当陪我散散心。” 

 陈挽拒绝的话堵在她的皱眉和哭求里。 

 甫一点头,还未将摊开的书合上,便被杨乐生拉硬拽地拖出校门。 

 走在路上,她忽然想起红楼梦里,凤姐评宝玉的一席话。 

 宝玉为人,不管青红皂白爱兜揽事情。别人再求求他去,他又搁不住人两句好话,给他个碳篓子戴上,什么事他不应承。 

 谢鹤清素来知晓她的性子,常在养父母跟前,说她面皮薄。 

 陈挽不乐意,便在长辈组局的家宴上,拿这套说辞呛他。 

 就像宝玉对待大观园里女孩们的爱护和怜悯一样,这分明是一种慈悲。 

 谢鹤清只笑笑,评价她身上有股执拗的天真。 

 事后,在包厢外的走廊上,他将陈挽抵在墙边,温热的气息里蕴着酒气。 

 他低头靠近,神情异样温柔。 

 “有谢家兜底,你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不必懂得人性的复杂。” 

 但酒醒后,他又恢复了刻板严肃的模样。 

 譬如此刻,谢鹤清浑身是冷的,散发着低气压的磁场,像薄荷酒里的冰块。 

 车内半晌无人说话,气氛微妙的寂静,只剩下雨刮器高频摆动的声音。 

 眼见车驶入拐角,陈挽开口道:“就停在这吧,冯叔。” 

 “再往前,不好调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