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提线木偶

"还不明白吗？"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三千年的回响，"牧野之战从未结束，我们每个人都是封神榜上的活祭品......"

 手机里突然迸发强光，夏弥的哭声夹杂着龙吟传来："老……老板，黑蛋把老唐撞翻在了地上，现在正在压着老唐蹦迪……"

 她的声音，被青铜断刀碎裂的声音所淹没。

 嬴正这边，周家庭院中央的黑王卵壳子，突然炸开！

 飞溅的碎片，在空中组成浑天仪。

 当仪器的窥管指向紫微垣时，所有姜家人的黄金瞳同时熄灭——他们的瞳孔变成了青铜日晷，晷针全部指向黑王之卵空壳子！

 嬴正握紧无名剑柄，突然读懂了三峡水底那些龙文的含义。

 剑身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皮肤爬满青铜纹路，白发间缠绕着水银藤蔓——活脱脱就是青铜城壁画里献祭的巫祝！

 "这就是你逃避的宿命。"姜承的量天尺抵住自己咽喉，尺身浮现出《血觐书》全文，"从文王将黑王卵埋进姬昌血脉开始，从姜子牙把水银注入自己心脏开始......"

 世界树虚影突然收缩成光点。

 当光点爆开的瞬间，时空如同被孩童撕碎的作业本，每个碎片都呈现不同的历史场景：

 姜承看见，先祖姜子牙，抱着黑蛋在牧野战场奔跑。

 看见老唐在幽王陵刻写着弟弟康斯坦丁的生辰八字。

 最后是姜子牙将玉璋，刺入诺顿心脏的画面——而那个姜子牙的脸上，正戴着姜承此刻腰间的青铜面具！

 量天尺微微刺入咽喉的刹那，姜承的双瞳之中，突然流淌出水银。

 那些银色的液体在空中交织成《连山易》卦象，每个爻变都在重写黑王卵的苏醒进程。

 当"艮卦"覆盖"坤卦"时，整个青铜城开始崩塌，无数姜家人的尸体从青铜枝桠坠落，在下落过程中化为甲骨文消散。

 "你输了。"姜承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他握住量天尺，任由水银侵蚀手掌，"文王演的是后天八卦，而青铜与火之王掌握的是......"

 他的咽喉涌出的血珠突然悬停，每一滴都映出青铜神树真正的模样——那根本不是祭品，而是插在尼德霍格颅骨上的刑具！

 姜承腰间的面具，突然裂开。

 暗紫色黄金瞳深处，浮现出诺顿在青铜城刻刀的画面——原来那把刻刀是诺顿用他自己的龙骨锻造的！

 宿命线突然全部绷断。

 在琴弦崩裂般的轰鸣中，嬴正听见，那一道时而苍老，时而稚嫩的声音，在冷笑：

 "谁说提线木偶不能剪断自己的绳子？"

 量天尺上流淌着的银白色血珠，突然倒流回姜承身上醒目的伤口。

 姜承瞳孔中的水银卦象，定格在"山泽损"的瞬间。

 嬴正的耳畔边，仿佛听见了，黑王之卵的蛋壳子碎裂的声响，穿透了三千年时空。

 那些飞溅的蛋壳碎片，在月光下化作甲骨文，每个字都在灼烧姜承脸上的青铜面具——

 原来面具内层，镌刻的根本不是古老的楔形文字，而是用龙文写就的祭祀贡献祈祷语……

 北平，“别墅”，客厅。

 诺顿遭受到大黑蛋排斥，迅速地退出了叶惊尘的卧室。

 "弟弟......我们等你重临于世，苏醒过来，我们将会再一次竖起战旗，穿越荒原……"

 诺顿缓缓地道，抚摸着小金蛋的表面。

 突然！

 从手机残骸里渗出，一道威严的龙吟声。

 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赏金猎人，此刻听到龙吟声，默默地攥起了拳头。

 连自己的声音里，都像是带着了青铜器锈蚀的沙哑：

 "弃族的命运，绝不会就此终结，我将要吞噬这个世界......"

 周家。

 嬴正兜里的手机里面，再一次传来了夏弥的声音！

 夏弥的惊叫，像是炸响在了，时空裂隙里：

 "老板！您猜怎么着儿？黑蛋居然在吃老唐的刻刀！

 不对...是在修补？大黑蛋的蛋壳的表面，变得越来越完整了……"

 仿佛响应着夏弥的诉说，周家庭院的地面突然升起青铜枝桠。

 那些纠缠的金属藤蔓间，由诺顿亲手铸造的长戈矛盾、陈列架上。

 既是兵器，亦是礼器。

 姜承突然发出痛楚万分的尖啸！

 他的量天尺在虚空划出焦痕，那些灼痕竟与三峡青铜城壁画上的锁链纹路完美重合。

 当第九道焦痕完成时，嬴正看到了最荒诞的画面：

 牧野之战的尸山血海中。

 年轻的诺顿，正在给黑王卵套上青铜椁。

 而帮他扶椁盖的，赫然是少年模样的姜子牙，与姜承长得极为相似！

 "这才是真正的青铜与火之盟约。"面具裂缝里渗出银白血液，在空中凝结成西周金文，"我们献祭的不是生命，而是灵魂，我们将与伟大的龙族永存在一起！"

 凡是接受了龙王之血的沐浴者，皆有可能变为龙王之人形活卵。

 诸如经历过了夏之哀悼的昂热，接受了李雾月的龙血洗礼。

 还有原著世界间线里，沐浴了耶梦加得的龙血的楚子航。

 众人目光应接不暇之际。

 只见一人，突兀的出现在了现场！

 正是周家家主，周明瑞！

 周明瑞此时双手抱着一枚硕大的黑蛋，径直地跌进了战场。

 他手中握着半截黑蛋壳，蛋壳内侧用血画着牧野之战的地图——那些蜿蜒的血线正在重组为龙族基因链！

 周明瑞走到了姜承的跟前，伸手捧着黑蛋，像是打发瘟神一样道：

 “姜承！来拿去，这便是你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