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第2页)
江鹤词不明白,从谢淮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可能活了。
记忆里那条一望无尽的尹水,从山谷奔流而下的,根本不是水,而是士兵们的残肢与鲜血……
他日日夜夜都被困侑于那条血河之中,再也不能独活与苟活。
谢淮颤抖着手,又翻出了一些,方见桥与北跶勾结的书信。
他不敢全拿,只抽出中间无关紧要的一封揣进怀里。
在不让方见桥发现、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拿走至少能证明他清白、洗脱十万将士冤屈的证据。
此番他不打算活了,至少能把这证据让鱼包送出去。
无论送到哪里,亦或是证明不了什么。
那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好过成为一滩恶臭的污泥,长眠于地下。
临走之时,谢淮的余光被挂在墙上的一幅卷轴吸引,他明显察觉出,这幅普通的山水画另有玄机。
他熟练卷起最外面的一层,那副卷轴露出真颜——
竟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仕女图。
不同以往的仕女图,这幅图中竟画着一名孕中少妇。
少妇眉如新月、眼若秋水,只微微插了几根玉钗,便婉约得好似一弯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