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小胖子和五号铺15

“这其实是一个漏洞吧？”磨牙同学声音颤抖地问，“会不会之前的推测，其实都是错的？”

 她并不真的认为之前所有的推测都是错的，可她敏锐地发现，只要能说服自己相信这一点，就能减轻一些对江凭风的怀疑。

 她也无知，她也会错，她不全能。捉住这个念头，激烈如同沸水的疑心就能被暂时压下，对思维的掌控力就能够略微得到恢复。

 看着明显十分激动的磨牙同学，江凭风仔细揣摩，似乎有一点理解了她的思路：“我不否认有这个可能性。”

 这确实是实话。

 如果磨牙同学对自己的异常状态有所察觉，并在努力寻求自救的话，那么她之前的一部分推测确实是错的。

 尽管那部分猜想不曾被她说出口。

 当然，也确实不能否认，之前的推论有完全走在错误道路上的可能。但是……

 “但是我们所知的信息太少而且零散，一时半会也猜不出花来。”江凭风故意把语气往委婉表达反对意见的方向修改，希望既不让磨牙同学发觉自己有意配合，也不要刺激到她，“所以目前大概只能暂时保留之前的猜想，在这个基础上一边补漏洞一边接着往下推。”

 不幸的是，朱锦听到的第一反应是认同——虽然她已经在说服自己否定之前的一切，但她实际上抱有和江凭风相同的想法。

 她越觉得江凭风说得有道理，越怀疑江凭风的信息来源。越怀疑江凭风，一双眼睛就越发紧紧盯在她身上，难以看到其他可能。

 为了紧急驱赶生出的认同，朱锦赶忙提出了否定意见：“如果是无关紧要的方向出错当然可以慢慢改，但我们不能确定是不是根源上就完全错了。我认为应该全盘推翻之前的结论，我们把自己重新置于一个无知的位置上去，再根据发生的事情重新提出猜想。”

 她声音颤抖，说得又急又快。

 饮鸩止渴。

 即使不具备完全的思考能力，磨牙同学也已经发觉，自己所提出的建议是纯粹的饮鸩止渴。除非能立刻提交答卷结束考试，否则只能恶性循环下去。

 真的推翻之前的猜想？固然能够有一丝喘息之机，可如果之前的猜想有正确的呢？如果再得出和之前相同的结论呢？如果之后的推测仍然由小胖子主导呢？如果自己的猜测被小胖子找出更多佐证认同呢？再落入和现在相同的境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