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有效等待

轻微的一声响动，像投入平静水面的一颗石子，水波迅速漾开，整个水面都被惊动。

 考生们几乎在一两秒钟之内便都围拢过来，头发同学拖着十号站在最后。

 江凭风定定地站在门口，眼神空茫，似乎将门外的一切尽数收入眼底，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脑似乎被剖成了两半。一半告诉江凭风，考试结束了，该走了，去食堂买饭，可以带回宿舍吃；另一半则告诉她，还有一个同学没有考完，再等一等。

 仅剩一个模糊而微弱的声音重复着无意义且自相矛盾的词句：

 “是考试，不是考试，是考生，不是考生——”

 这道声音也没有引起丝毫注意，像一滴水汇入江河，理所当然地隐没，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

 一只小飞虫擦着她的脸飞过，扑到校园明媚的光里。江凭风羡慕地看着它越飞越远，迅速消失，撑着门转头：“你们先走吧，我等等我的朋友。”

 戴着巨大黑框眼镜的男同学对她点点头，第一个跨出门去。

 门外的光影似乎没有跟上节奏，迟疑了一秒，显得走向食堂方向的男同学的身影有些古怪。但是在这个学校，没有什么事情能称得上古怪。

 拖着一副假发的女同学第二个走上前，里外看了一遍，又掏出怀表看看时间。她肩膀附近的假发无风自动，飘摇着，像一堆小问号。

 女同学鼻息粗重地道：“还没到考完的时间。”

 “我知道。”江凭风点头答道，“所以我在这里等一会，她大概不会提前交卷的。”

 女同学又想说什么，她颈间盘绕的一缕长发轻轻拍打，于是女同学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措离开了自习室。

 紧随其后的是大个子男同学，他什么都没说，眼神都没有给一个，一溜烟地消失在远方。让人幻视他长出了尾巴，夹着尾巴逃走了。

 大概是感觉自己考得不好？如果是真的考不好还硬要提前交卷，也是没谁了。

 最后是高大的大眼睛女同学。之所以注意到眼睛，是因为她弯下了腰，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视线锁定在江凭风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