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金榜题名40

模糊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江凭风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中年人的话多少在耳朵里遛过一遍，大体知道是在讲考试注意事项，细节没听到，不重要。

差不多还能接上中年人的话头，略微走一下神也就不算什么了。江凭风迷茫地转头看向讲台的方向，抬手指向自己：“啊？我？”

由于过于专注的走神，她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含着一只铃铛，一开口，铃铛差点滚下嗓子眼去。

江凭风紧急闭嘴，正巧咬住那只铃铛。后槽牙和金属面激情碰撞，隐约发出不祥的开裂声，剧烈的酸疼直冲脑门。

台上的中年人也愣了愣，反复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讲话内容：“我是在说你呀……欸欸欸怎么了，你怎么哭上了？”

似乎有一道比磕到牙的声音更加轻微的声波漾开，沿着骨骼脉络游走，直至大脑，轻细尖锐，幽荡不绝。

混乱的头脑恍惚划过一时清明。

在副本里，怎么能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完全放弃对外界的观察？但凡中年人的话里涉及到与副本规则相关的内容，那她现在就已经完蛋定了！

牙疼和惊惧相加，江凭风狠狠打了个寒颤，眼泪汪汪，脸憋得通红，从牙缝里磨出含混的一句——

“咬到舌头了。”

“一点小伤不要紧的，很快就会好，就像你们考试一样。”中年人侧身缓缓踱至窗边，声调和缓，一本正经地安抚道，“考试里多少受点伤不要紧，错过点线索不要紧，略微失利也不要紧，总分及格就好了……”

显然，中年人一丁点也没信江凭风的话，只以为她又记起升学的事情，为此亲自封锁了窗户方向。

这倒是怪有意思的。

鉴于这位新中年人表现的太过纯良，江凭风有点拿不准她是出于好心想要阻止自己送死，还是由于遵守考场工作人员规则，阻止考生走上正路。

教学楼外的断崖大概率不是正确的路线，但它虽然极深，却并不很宽，是那种——如果放在游戏里，大概可以一跃而过的距离。

这场考试，这层学校，这个“副本”，未必一定不会给考生增加跳远技能。

虽然可能性的确很小……但江凭风实在是被窗外古怪的裂隙勾住了心神，总觉得这道沟一定得派上什么用场才是。

目前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危机在身后催促，外面的一切尚且不太重要。

可一旦危险出现，江凭风必须立刻决定是否要通过跳下窗户的方式离开，而能够最快最直观得出结论的方式，似乎只有弄清中年人的意图。

毕竟，一屋子工作人员盯着，考生绝对不可能动手搜寻线索，除非教室里的其他人和张三一个下场。

这倒也是一个办法。张三身体力行地向江凭风证明，考官是会因其自身的失误被干掉的。只是有一个再次绕回来的小问题。

——仍然没想通究竟是什么导致张三变成纸人。

不同的失误会导致不同的结局吗？

或者，如果惩罚措施当真是变回本体，会不会反而解锁一些工作人员更加危险的形态呢？比如铃铛怪什么的……

等等，纸人在这层学校不能动弹，铃铛串子应该也不能动弹吧？

可上层梦境的张三是纯粹的纸人形态，丁零却是怪物形态。其中或许存在不同？

脑子不太好想不明白……

想起铃铛怪，江凭风下意识拿舌头怼了怼嘴里含的圆圆小球。

时间过去了许久，金属铃铛始终泛着微微的凉。

随即，她感到一阵摇晃，果真咬到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