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


滚烫的额头,如冒烟一般的嗓子,浑身的酸痛与无力,就连两只眼皮都抬不起来。

 怕是发高烧了,苏醒的张耀志,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胳膊腿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还好,手指还能动。

 于是他用手摸索着,发觉自己应是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了一床薄薄的被子。

 “这是在哪儿?”张耀志心里疑问着,一时摸不着头脑。

 侧着耳朵听了听,周围静悄悄的,远远传来的“旺旺旺”的狗叫声,也是那么地遥远与孤寂。努力睁了睁眼睛,眼缝里黑黑的,不见一丝光亮。

 应该是夜晚吧,张耀志口渴地要命,干枯的嘴唇裂开了口子,就像大夏天晒得裂开缝的庄稼地,在渴求着雨水的滋润。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随之勺子在碗里碰撞着发出轻脆的搅拌声,还有用嘴费力地吹着气的声音,依次传入耳中。

 脚步声在张耀志的床前停了下来,生姜汤的香气一股脑地飘入鼻孔,顿时让昏沉沉地脑子开了窍,嘴角不自觉地动了动,张耀志想说什么,但喉咙嘶哑,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娘!”虽然娘没有说话,但那股熟悉的母爱的记忆,依然让张耀志闻味而忆,张耀志颤抖的手努力地抬了抬,娘的一只手就连忙伸了过来,轻轻地握了握,心疼地说道:“小志,辐山的路滑,你从山上不小心摔下来,伤了腿脚,又下着雨,着了凉,发了高烧。”

 娘的话,像是年轻了几十岁的声音,这让张耀志疑惑了起来…

 然而这种疑惑只停留了几秒钟,随着父亲的咳嗽声和问话声戛然而止:“小志醒过来了吗,腿脚怎么样了?”

 “答答?他又活了回来?”张耀志的心里闪出一丝喜悦,但随后又重重地否定了自己:“不!答答去世了那么多年,这不可能”。

 “难道是自己重生了?”张耀志的内心升起了一丝丝希望…

 母亲用湿毛巾沾了沾张耀志干裂的嘴唇,一只吸管轻轻地塞入了张耀志的嘴里,张耀志急忙用力地吮吸着,一股脑地吸了个精光。

 一碗姜汤下肚,体内渐渐升起了一股力气,张耀志尝试着用手配合着抬了抬眼皮,顺着稍稍大一点的眼缝,他看到了像是三十来岁的娘和伟岸挺拔、意气风发的父亲…

 “我不是在做梦吧?”

 待答答和娘离开屋子后,张耀志又费力地睁开了半只眼睛,尝试着转了转涩涩的眼球,但周围黑乎乎地,什么也看不见。

 第二天一早,天还朦朦亮的时候,刚一醒来的张耀志就扶着床费力地坐了起来,虚弱地靠在床头,拿起娘搭在额头降温的毛巾,在床头的脸盆里湿了湿,擦了一把脸,眼周消了肿,慢慢地能睁开了眼睛。

 他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几十年了,床还是自己最熟悉的儿时的伙伴,木板床很简陋,陈旧的被褥下,铺着一张凉席子,凉席与床板之间,被他珍藏了许多小时候着迷的连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