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寻宝：水之深处

杰克头疼得厉害。不是那种比喻意义上的头疼，而是实实在在的疼。感觉就像是他戴着摩托车头盔，却不断被大锤猛击脑袋。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疼得厉害，因为他全身上下有无数个流血的伤口。

在他周围，死鱼的尸体漂浮着，污染了他周围的区域。到目前为止，杰克已经杀死了八条鱼，它们全都是被他的“邪恶之蛇之触”腐蚀致死的。虽然这些鱼仅仅因为待在他周围的水中也受到了一些伤害，但那并不是主要的致死原因。他不断流出的血——注入了“邪恶之蛇之血”——才是这种污染物的来源，最终这使得大部分鱼都不再轻易靠近他，但仍在他周围盘旋。

他也试过释放毒雾，但发现毫无用处。水会立刻将毒雾吞噬并压制住。他的血之所以能起作用，唯一的原因是毒性附着在血液上，具有了实体性。如果他只是对着水使用“邪恶之蛇之触”，那根本没用。他还试过一些愚蠢的办法，比如用他的新空间立方体吸收魔力，但空间物品总是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需要存放一个物体。结果证明，一片海洋那么多的水并不算是一个物体。

然而，最终救了他一命的，既不是他的毒药，也不是他的奥术属性，更不是他平常惯用的那些手段。不，是“专家级潜行”技能加上他的斗篷。他用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集中精力施展“专家级潜行”，试图融入周围的环境。一开始并没有成功，因为他还得杀死那些已经察觉到他的鱼，但等那些鱼死了之后，似乎就有点效果了。

在他周围盘旋的鱼之所以还在那里，并不是因为它们察觉到了他，而是因为它们同类的血。它们知道这是一个“特别的地方”，但不知道原因。杰克裹着斗篷，再次集中精力去感知周围的环境，而这正是他头疼的原因。

杰克知道，包围着他的魔力属性只有水属性。他的“邪恶之蛇感知”技能告诉他这一点，而且根据他和维利的谈话，杰克也知道自己本身也拥有水属性。这不是因为他经过了测试，而是因为，据维利所说，每个从g级开始的人类都拥有水属性。这和水是他们新融入的宇宙中生命的基础有关，所以默认情况下每个人都有。

考虑到这一点，他知道自己只需要探索这种属性并了解它，就能用他的感知领域将其过滤掉。这应该很容易……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支配他周围环境的不只是水属性。

还有一个概念，杰克不太确定。他只知道它与水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而且是对他施加压力的主要原因。它在某些方面显然与水有关……

是重力吗？还是仅仅是重量？杰克不确定。他不知道自己在水下多深的地方，也不确定这仅仅是水压的作用。等等——水压本身算是一个概念吗？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各种问题，这让他的头更疼了。

时间慢慢流逝，杰克试图过滤掉感知领域里多余的信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感知范围从通常的几百米缩小到只有几十米。通常情况下，当感知领域有那么大的时候，他并不会真正去“看”它；它更像是一个被动的探测系统，只会在有东西移动时提醒他。它和他的危险感知配合得特别好，能提醒他潜在的危险。

然而，就像之前所显示的那样——比如在他进化到d级之后——它有时也会有点像一把双刃剑。杰克没有系统的被动辅助来帮助他避免大脑过载，所以只能完全依靠自己。他很幸运，他的血脉有一定的自我调节能力，也就是说，他会本能地避免那些会对他造成严重伤害的事情。

然而，他的血脉并非无所不能，最终还是要依靠杰克自己。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他需要更有意识地运用自己的思维，比如在他目前的这种情况下。

他的感知领域慢慢地缩小了。他用“邪恶之蛇感知”技能分析并吸收周围的魔力。他一直在试图确定那个概念到底是什么，但就是无法确切地说出它的名字……不过，他确实对它的作用有了一个不错的感觉。

这个概念并不像单纯的水压那么简单。水压仅仅是一种物理力量，而这个却不是。它不仅对他周围的物理水施加压力，还对魔力密度产生影响，甚至在精神层面上对杰克施压。它只是压缩并推动着一切。在某些方面，这确实让他想起了光尾猴的所作所为。

但它又不完全一样，因为这显然不是某种魔法攻击，而仅仅是环境的运作方式。而且，从这些鱼灵活的动作来看，它们显然没有受到这种压力的影响。如果它们和杰克承受着同样的压力，那它们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浪费精力四处游动。

这自然就引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它们没有受到影响呢？是某种被动技能吗？也许它们是受到了影响，只是已经习惯了，而这就是它们的常态？是疯狂到极致的身体属性让它们在水外也能成为鱼中的王者？不管怎样，在杰克弄清楚之前，他首先得能够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