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如她第一只喵

第63章 第 63 章(第2页)

 她叫了一声,大约是忍不住。他也想叫,克制着,薄唇游移着,裹住淡粉的花瓣,又咬一口。

 明雪霁叫出了声。帕子是浅灰色,并不能完全挡住视线,隐隐透进来朦胧的光。却能让触觉,在这一刹那,敏感到极点。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再发出那羞耻的声音,脚上是凉的,被他亲住的地方又是滚烫,他到底,要做什么。

 门外,计延宗的心脏,随着那极低的,短促的两声叫,抽紧到了极限。那样熟悉,让所有的安慰都变成了自欺欺人。不可能是她,她那么贞洁那么爱他,况且里面的,是元贞。高高在上的镇北王,怎么可能跟个有夫之妇有瓜葛。

 就算她那么美那么让人着迷,也不可能。计延宗浑身发着软,却又忍不住膝行着又凑近一点,紧紧贴在门缝上。不可能是她,声音相似的多了去了,他到底在疑心什么。

 细细的门缝又推开一点,元贞看见了,松开了明雪霁。她喘息着倒在躺椅上,光裸的脚垂在躺椅前面,柔软,毫无抵抗能力,偏偏又那么固执,总不肯顺从他的心思。元贞慢慢地走去椅背后站住,空出身前的位置,方便门外的人看见。

 那条门缝一点点大了,足够,看见了。

 计延宗慢慢推着,手上全是粘汗,在门板上留下一个湿湿的印,门缝一点点大了,想看,又不敢看,里面没动静了,也许都是他听错,这样子实在可笑,若是被人发现他在偷窥元贞的行踪,肯定就是大祸临头,他到底要干什么。

 松开手,想要退开,突然又听见极清晰的,一声呢喃。

 元贞吻着明雪霁的耳朵。他从不曾亲过这里,才发现是这样的滋味,舌尖裹着,吹着气,能看见她瞬间瘫软的痕迹,她微微张着嘴,那么红,她极力忍着,终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原来她这里,这样敏感。元贞移动着,舌尖探了下细小的耳朵眼儿,看见门缝又推开一点,计延宗凑了上来。

 眼睛紧紧贴着缝隙,现在,他看见了。

 樱色的裙,裙边绣着连绵的蔓草,间或一个个小小的红色莓果。她新做的裙子,颜色花样他都喜欢,眼下,出现在这里。

 裙子往下,两只光裸的脚,白,软,滑。女人的脚除了自家夫婿,别人都是不能看的,可现在,那双那么熟悉的脚就那么白生生的,不带一丝一缕遮掩,垂在裙下。

 看得那么清楚,连脚上陌生的牙印,都一毫不差。

 计延宗瘫倒在地,立刻又起身,拼命往前凑。不可能,她那么贞洁,那么爱他,天底下相似的脚也不是没有,相似的裙子也不是没有,怎么可能是她!

 却突然听见里面喑哑的,男人的声音,元贞的声音:“簌簌。”

 浑身的嗡一下全都涌到头顶,计延宗想叫,叫不出声,死死扒着门。

 门内,元贞看着门缝里露出的一点身影,彻底失去了耐心。没用的东西,到这时候,还不敢进来。弯腰抱起明雪霁,门突然推开了,计延宗踉跄着冲进来,一张脸煞白,伸手来撕扯他:“你放开她,放开!”

 元贞一脚踢开,砰!计延宗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明雪霁惊叫出声。眼睛蒙着,看不见,却知道是计延宗。他发现了。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终是暴露在天底下。她终是在和离之前,闹出这样的丑闻,这辈子都洗刷不净了。极度惊恐之下,突然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便这样吧。便是人们指指戳戳又如何,她从前能活下来,现在,一样能活下来。手还绑着,明雪霁举到元贞面前:“解开。”

 元贞低眼看她。以为她会怕得哭,怕得发抖,可她竟然这样平静。这兔子一样胆小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强韧的一面,让他意外惊讶。他从前,真的是太小看她了。

 扯开绳结放开她的手,她一把扯下眼睛上蒙着的帕子,看他一眼,又瞥了计延宗一眼,穿上鞋袜走了出去。

 计延宗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淌着血,追在后面:“簌簌,簌簌!”

 元贞一脚踢开她,抢在明雪霁身前:“你去哪儿?”

 明雪霁看着他,方才的一切此时再清楚不过。他知道计延宗要来,故意设计了这一幕。绑住她让她无法挣脱,蒙住她的眼,让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再逼她诱她,让她发出声音,给计延宗听见。他是故意的,想把一切都捅出来。

 如今,一切都遂了他的愿。明雪霁闪身走过:“我去找我表哥,我娘的事情还没弄完。”

 元贞紧紧跟着:“我和你一道。”

 “不用。”明雪霁闪开,“不敢有劳镇北王殿下。”

 她叫他镇北王殿下。分明方才在屋里他们那样亲密,做的都是最亲密的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她的将来,丝毫没有给他留位置。元贞挡住,死死盯着她:“怎么,又要跟邵七回家?又没有我的事?”

 明雪霁看着他,他黑眼珠很大,瞳孔深黑,便有了孩子般执着纯粹的神气。这让她蓦地想起昨夜,他愠怒着,拂袖而去的情形,从前只看见他高高在上,看见他算无遗策,他那样厉害,一直让她仰望,可现在她突然发现,他也有没把握的时候。心底蓦地一软,明雪霁轻着声音:“这是我的家事,我得自己去办,等办完了,我再跟你说。”

 “不行!”元贞一把抱起了她。

 任由她挣扎推搡,只是抱紧了,大步流星往外走。她休想跑掉,什么海州,什么邵七,他要让这些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人,他们休想绕过他,带走她。

 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走远了,计延宗挣扎着爬起来。元贞这两脚丝毫不曾留情,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悍将,劲力何等可怖,而他只是一介书生。此时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血不停地从嘴角溢出来,踉跄着追不上,眼睁睁看着元贞抱着她,消失在远处。

 “簌簌。”计延宗叫一声,有更多的血从嘴角溢出来。

 她不是情愿的,她那么爱他,方才的一切一定有原因。他刚刚亲眼看见,她手被绑着,眼被蒙着,他亲耳听见她冷淡着拒绝元贞,是元贞强行抱走了她。一定有原因的,她心里,肯定还像从前那样爱他。

 是的吧?

 计延宗捡起地上的簪子塞进胸口,胡乱擦了把嘴角的血,跌跌撞撞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