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你管这叫谋士?千里江风
131. 131(.二更) 奉诏讨贼
“……”徐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当如何回答。 他已将眼前的情况看得分明。 在他前方列阵的持盾重甲士, 绝不是他在此时的骑兵冲撞中所能够解决的。 在那邙山之上列阵的士卒已将手中的弓举了起来,随时可以朝着他们射来。 而在他们的后方,那依然还未知的埋伏势力, 或许不需多久就能赶上前来。 看起来他只剩下了两条路。 要么投身于这黄河滔滔流水之中, 要么向眼前这位并州牧投降。 徐荣毫不怀疑,在乔琰这场渡河进攻的同时, 旋门关与太谷关的位置极有可能也已经迎来了自己的敌人。 这是三路进取洛阳! 而偏偏,他觉得最不可能完成进攻的这一路已经得手,完成了渡河一击, 那么其他两路又何来失手的机会! 只在他迟疑的这一点时间里, 他眼见河对岸的并州军又多运送了一批人手上岸。 哪怕已经是胜利便在眼前的局面, 这些并州军也和凉州人的做派不同, 并未在此时表现出任何的松懈状态。 而是快速地将负责船只往来的士卒预留出来, 其他人都快速列队于乔琰的后头。 这正是让她更进一步的底气所在。 她说的不错, 他被困在此地, 等到她整装列队完毕, 朝着小平津的方向推进, 在这绝对的人数压制面前,他们也几乎已经完了。 还是并无主帅所在的小平津。 所以这两处河渡关隘, 其实都是已经丢失的状态。 下一步的进攻洛阳, 在地形条件还不如此时苛刻的情况下,对她来说应当更是轻而易举之事。 那么, 他是否还需要为注定战败的一方坚守阵地呢? 他虽可算是董卓麾下的重要将领,却不是他的心腹, 也与他没什么亲戚关系,在董卓的败退几成注定的时候,他其实也不得不给自己连带着部将寻找一条退路。 让徐荣下定这个决心的, 是牛辅在此时被人给捆了出来,带到了乔琰的面前。 被人来了这么一出神兵天降的夜袭,作为战败的一方,牛辅丝毫没在此时反思自己的饮酒误事行为,以及对营地的缺乏管控疏导,是否是助长了乔琰的趁夜偷袭,反而当先看向了和乔琰正处在对峙状态的徐荣。 牛辅的模样狼狈异常,却当先仰头朝着徐荣看来,怒道:“我就说你徐荣不是个好东西,果真是你将这并州军给引过来的!” 徐荣还未开口为自己申辩,乔琰已先忍不住嗤笑道:“我说牛中郎,你到底是从何处得出的这个结论?没看到你们徐将军是带着骑兵想来解救你,结果现在被围困在了此地吗?要我说他与其救你还不如直接撤回洛阳算了,起码可以直接在董卓老贼的面前表现,不必被你在背后告上一出黑状,你说是不是?” 这最后五个字,乔琰问的可不是牛辅,而是徐荣。 他脸上的神情变幻,在夜色中有些难以辨认清楚。 可在数息后,他所做出的动作却很是简单明白。 他忽然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朝着乔琰所在的方向走出了几步,停在了盾牌之前,摘下了头上的头盔抱于臂弯,单膝着地跪了下来,“幽州玄菟郡人氏徐荣,见过君侯,如蒙不弃,愿替君侯效犬马之劳。” 他也是边地出身,本就不是那种会给自己添堵的直率性情。 先前忍着牛辅对他告黑状的行为,也不过是因为乔琰大军压境,若是两处
渡口之间起了争端,难免容易给敌方可乘之机。 但现在人都已经过河了,牛辅还要把这个战败的黑锅甩到他的身上来,这就…… 忍什么忍!反正都觉得他是投敌了,那还不如真投了算了! 他当然知道为了赢得此战,乔琰的离间计用得其实并不那么光彩。 可这种手段并不能掩盖掉她成功渡河,拿下那孟津关塞的战绩。 他的目光有一瞬偏移到了岸边,落在了搁置在那里的羊皮浑脱之上。 因他也曾跟随董卓征战于凉州,对此物有过一面之缘,也便大致猜到了她到底是以何种方式达成了第一批渡河人员的运输。 便是没有这出离间计,她也未必不能做到今日的情形。 或许这一举动最大的意义反而是……反而是让他徐荣看清了,自己是否还应当坐在董卓这艘并不牢固的船只之上! 他心中倒也未必没有因为一时之气做出决定而生出的犹豫,只是这种犹豫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他与乔琰一道坐在这孟津关内的议事之处后,便听她说道:“徐将军愿意投诚我甚为惊喜,可惜我不似董卓能拿出中郎将的名头来委任于你,我唯独能做出的只是一个承诺。” 她郑重其事地开口,让人绝不会怀疑她话中的真伪,“徐将军投效于我,便是我乔琰的部将,无有什么降将败将一说,并州军内的杀敌悬首计功,一应规则都与我部下其余将领相同。” “还有一句话,不管将军相不相信我也得在此时说个明白——徐将军若不叛我,我不疑将军。” 徐荣闻言起身,朝着乔琰又行了一礼:“君侯不必再称我为将军,我表字文显,于君侯麾下领一校尉职责便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说到“校尉”二字的时候,他看到对面的一位将领朝着他看了一眼。 那人是自小平津方向过来的,让徐荣不难猜出,此人正是袭击他后军步卒的重甲士将领,先于其他士卒一步回来向着乔琰汇报此番战况。 天光熹微自外间映照而来,正将对方凌厉桀骜的面容映照了个分明,却也同时映出了他眼神中那种,大概可以叫做羡慕的情绪。 徐荣稍有些疑惑于对方这个反应,不过这显然不是此时的重点。 他又接着说道:“我自领兵前来这孟津渡支援之前,曾经与关内守军提及,如若日午之前我未曾返回,必定是孟津渡与我本人一道有失,他们必须出关塞后从多个方向跨越邙山回返洛阳,将此军情送到。” “君侯已知我要前来,必然想到我向洛阳方向报信,但山中驰道拦截容易,以人力翻山报信却不易拦截。君侯麾下万人,行军过山路三十里,必定落在我方信使后头——” “所以此时还需先令我回返继续掌握小平津,以防消息外泄。” 乔琰思忖了一番后问道:“小平津关的守军中,凉州部将多少人,北军五校士卒多少人?” 徐荣没想到,她问的并非是他往这一去小平津是否是纵虎归山,或许正如她所说,不会疑他已是个不需再多言的事情。 他正了正面色回道:“凉州军三百人,北军三千人。” “三千人……” 这三千人若是按照徐荣这等说法,继续保持着镇守于小平津的状态,以免消息外泄,确实符合乔琰此时所需。 但这也同时意味着,在此番清君侧的目的达成之后,这些人将由被迫从贼转为重新归编五校,总归是跟乔琰没什么关系。 可这些经由过精英训练的
渡口之间起了争端,难免容易给敌方可乘之机。 但现在人都已经过河了,牛辅还要把这个战败的黑锅甩到他的身上来,这就…… 忍什么忍!反正都觉得他是投敌了,那还不如真投了算了! 他当然知道为了赢得此战,乔琰的离间计用得其实并不那么光彩。 可这种手段并不能掩盖掉她成功渡河,拿下那孟津关塞的战绩。 他的目光有一瞬偏移到了岸边,落在了搁置在那里的羊皮浑脱之上。 因他也曾跟随董卓征战于凉州,对此物有过一面之缘,也便大致猜到了她到底是以何种方式达成了第一批渡河人员的运输。 便是没有这出离间计,她也未必不能做到今日的情形。 或许这一举动最大的意义反而是……反而是让他徐荣看清了,自己是否还应当坐在董卓这艘并不牢固的船只之上! 他心中倒也未必没有因为一时之气做出决定而生出的犹豫,只是这种犹豫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他与乔琰一道坐在这孟津关内的议事之处后,便听她说道:“徐将军愿意投诚我甚为惊喜,可惜我不似董卓能拿出中郎将的名头来委任于你,我唯独能做出的只是一个承诺。” 她郑重其事地开口,让人绝不会怀疑她话中的真伪,“徐将军投效于我,便是我乔琰的部将,无有什么降将败将一说,并州军内的杀敌悬首计功,一应规则都与我部下其余将领相同。” “还有一句话,不管将军相不相信我也得在此时说个明白——徐将军若不叛我,我不疑将军。” 徐荣闻言起身,朝着乔琰又行了一礼:“君侯不必再称我为将军,我表字文显,于君侯麾下领一校尉职责便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说到“校尉”二字的时候,他看到对面的一位将领朝着他看了一眼。 那人是自小平津方向过来的,让徐荣不难猜出,此人正是袭击他后军步卒的重甲士将领,先于其他士卒一步回来向着乔琰汇报此番战况。 天光熹微自外间映照而来,正将对方凌厉桀骜的面容映照了个分明,却也同时映出了他眼神中那种,大概可以叫做羡慕的情绪。 徐荣稍有些疑惑于对方这个反应,不过这显然不是此时的重点。 他又接着说道:“我自领兵前来这孟津渡支援之前,曾经与关内守军提及,如若日午之前我未曾返回,必定是孟津渡与我本人一道有失,他们必须出关塞后从多个方向跨越邙山回返洛阳,将此军情送到。” “君侯已知我要前来,必然想到我向洛阳方向报信,但山中驰道拦截容易,以人力翻山报信却不易拦截。君侯麾下万人,行军过山路三十里,必定落在我方信使后头——” “所以此时还需先令我回返继续掌握小平津,以防消息外泄。” 乔琰思忖了一番后问道:“小平津关的守军中,凉州部将多少人,北军五校士卒多少人?” 徐荣没想到,她问的并非是他往这一去小平津是否是纵虎归山,或许正如她所说,不会疑他已是个不需再多言的事情。 他正了正面色回道:“凉州军三百人,北军三千人。” “三千人……” 这三千人若是按照徐荣这等说法,继续保持着镇守于小平津的状态,以免消息外泄,确实符合乔琰此时所需。 但这也同时意味着,在此番清君侧的目的达成之后,这些人将由被迫从贼转为重新归编五校,总归是跟乔琰没什么关系。 可这些经由过精英训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