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131(.二更) 奉诏讨贼(第2页)

兵卒,若是能趁着投效于她麾下从军这些的过程,直接被她收编,岂不是更好? 早在那先前遴选度辽将军的比试中,乔琰就已经对这一支集合胡骑、越骑等各兵种为一体的队伍有些眼馋了。 如今这个秩序混乱,加之洛阳也并不算安定的环境,恰恰给了他们挪窝的可能。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让他们协助于进攻洛阳一战。 这样才是“自己人”。 她问道:“若我除却讨董檄文之外,还有一封清君侧的圣旨在手,文显可有办法说服麾下士卒一道参与洛阳攻城战?” 徐荣讶然看来,便见乔琰朝着也已抵达南岸的郭嘉伸了伸手,从他这里将圣旨给取了过来,递到了徐荣的面前。 “先帝殡天之前,已知陛下年幼,必有人心思变之事,大将军彼时威逼皇权,似有不臣之心,我为先帝提携之臣,自当为平定京中乱局一尽心力。可惜彼时洛阳内乱,我却仍身在漠北征伐,这封诏书到我手中之时,董贼已入京城。” “此人初时擢拔贤良为州郡宰臣,虽未有辅政之名,也未必不能现天下清泰之象,故而我并未将这诏书拿出来。而今——” “而今情形不同。”乔琰颇有几分唏嘘之意,“董贼倒行逆施,人所共憎,一旦迁都长安,洛阳王业不安,汉室尊荣不再,值此之时,洛阳唯有速胜而破!若能以此诏书换来北军五校助力,急攻洛阳北城,免于祸及北郭之民,拿出来倒也无妨。” 徐荣看得清楚,在这封诏书的末尾盖有玉玺印章。 正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在印痕的边角处还有些细微的差别,料来正是那传国玉玺于前汉之末被王太后摔碎后修补的位置。 他自跟随董卓进入洛阳后便听闻,当日袁术袁绍等人烧宫仓促,二位皇子与张让蹇硕等人一道逃亡得过急,并未带上玉玺,那玉玺在早前为张让所藏匿,却因为张让之死而消失无踪,哪怕是如今的新君刘协也不知道这印玺去了何处。 乔琰手中这份诏书的效力便大大提升了。 他回道:“若如此,要说服他们不难。此事交予我去做便是。” 徐荣对这些北军士卒的掌控力非牛辅可比。 这些曾经参与过西郊大营演兵的士卒也还记得,彼时天子赐予乔侯以并州牧之职的时候,是对其如何器重非常的。 这份委任说是力排众议也不为过。 她手中会有这样一张诏书,甚至不需多费口舌去解释缘由。 而除却师出之名,还有另一个理由。 哪怕此时董卓掌握有天子刘协,可这种名不正言不顺、又得到了天下名士讨伐之人,很难不让他们在为之效力驻守期间也心中忐忑。 他们是否会因此而受到牵连呢? 若非念及他们的家人也大多身在洛阳,只怕此时人早跑了大半了。 好在如今乔侯持天子诏,以万人之众渡河而来,又说服徐荣投诚。 若此战之中董贼可擒,他们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家人因此受累,更可因此一战,而洗脱身上的为人伥鬼之嫌! 好事! 在日暮之前,他们已为人所统帅,赶赴到了孟津渡前,与乔琰合兵一处。 虽有些可惜的是,他们之中被徐荣派遣出去在夜间报信的,按照乔琰给吕布的指令被他留在了邙山之中,更有一部分随同徐荣在夜间支援孟津渡,为麴义所率领的重甲士所杀,但这实为战争之中难以避免的损失。 乔琰立于

这孟津城关之上,朝着下方诸人看去,眼见这些于河岸铺开的士卒,已成功完成了从大河北岸朝着南岸泅渡而来的任务,甚至在这场渡河之战后还人数尤有扩张,不由在心中万分欣慰。 在这等战况瞬息万变的时候,她已无暇去让人问询,酸枣大军进军旋门关,鲁阳联军兵进太谷关到底取得了何种成果。 即便这两方都还被阻断在关隘之外,这也是她必须兵进洛阳的时候! 再有拖延,若让董卓开始着手迁都之举,受苦的只会是洛阳的百万民众! 以如今的时局看来,哪怕这场进攻洛阳之战走向了最差的情况,她所要的人与声望,乃至于练兵的目的都已经全部达成了,并无什么遗憾。 那便打! 她将圣旨掣于手中,扬声说道:“先帝不以我年少而轻视于我,授命州牧与除贼重责,托汉室之望,除却挥师入京,铲除奸佞,匡扶社稷外,琰无以为报!幸得诸位相助,方能有今日聚兵于邙山之北。” “夜来行军不易,但敢请诸位随我同行此道,明日日出,即为洛阳贼寇涤荡之时!” “也为——” “诸位建功立业之时!” 这建功立业之时六字说来掷地有声,当即在这城关之下响起了一片应和。 乔琰下得城来,翻身上马。 此番除了郭嘉与贾诩这等相对文弱的谋士被她留在了孟津渡外,其余人等都将与她一道进发。 前方的帅旗之下,牛辅犹自在那儿骂骂咧咧,极其不忿于徐荣对乔琰投降后居然还能掌三千兵卒,就仿佛跟回家一样自在,可他再有多少话也很快说不出来了。 谁让乔琰此番的正式进军需要一个祭旗的标志,也再没有人比牛辅更加合适。 骤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要被留下来当做威胁董卓的筹码,而是要被当做牺牲品,牛辅对上了乔琰的目光,飞快地将这痛斥改成了求饶。 可还没等他说出两句话来,典韦手中的斧头已经落了下来,将他的声音给中断在了当场。 血色喷溅在了帅旗的旗杆之上,在被典韦扛起来的时候又为这夕阳所映照,变成了一抹辉煌的颜色。 乔琰一夹马腹,挥鞭直指,发出了个行军的信号。 进军洛阳! 上一次她走这邙山山道自北往南而行,乃是白衣入洛,为并州百姓,也为了她自己谋夺并州牧的位置。 而这一次她以统帅之职,铁铠玄裳而来,为的是……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策马而行之时,乔琰也在心中朝着系统问道。 这邙山山道间三十里内,绝无可能再有什么阻碍她行军之人,她也难得让心神稍稍平定下来了几分,朝着这黄昏夕照中似是熟悉又似有些陌生的山道景象看去。 五年前此地的青山苍苍,至于今日也不过是更加茂密了几分,像是丝毫没有因为洛阳之中的变故而受到影响。 作为东汉帝王陵墓的钦定之所,刘宏自然也并无意外地被安葬于此地,不过距离他们此时进军的路线还有好一段距离。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乔琰都打算往刘宏的文陵走一趟,最好再哭一哭文陵为董卓所盗的惨状,这才叫做名副其实的受先帝之托。 此事做不了,她便也只能跟系统聊聊天了。 【……你还记得我啊?】系统自从她意图讨伐董卓开始,就沉默了有阵子了。 她那誓师出征时候几乎扑面而来的主公气场,那讨董卓檄文之中号召天下群雄的领袖风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