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你管这叫谋士?千里江风
1(32. 132(一更) 北宫之火
并州牧乔侯奉诏讨贼! 讨的是哪个贼已毋庸置疑! 在这些上商里的居民自民宅之中奔出, 先朝着东面撤离出去一段后,自不乏好事者爬到了房屋的高处,朝着洛阳北城门的方向望去。 他们见到的, 正是从邙山山道之中扬起的大片烟尘里, 一队队人马直扑北城墙而去,前阵的兵卒已到城门之下,后列的却还连接着邙山,更是快速地在这北城墙沿线铺展开来。 此等阵仗还从未在这些洛阳民众这里见到过。 哪怕是前阵子的董卓入京,他所携带的部从也不过是三千多人而已, 其随后掌握的人手达到了数万, 在分派镇守八关之后,也将这万人之众削成了数队,何来眼前这般万人攻城的直观震撼。 并州牧! 许是因为乔琰年纪太轻的缘故, 升迁封侯的过程更堪称传奇, 这些洛阳郭区的居民时常会将她的事情作为讲给儿女听的故事,可这些故事都不如此刻这直面奉诏讨贼让人意识到, 这是手握一方大权的封疆大吏,绝不只是个少年天才而已。 “奉诏讨贼”的口令是给他们留下的撤离时间, 也是对董卓最为直接的挑衅和宣战。 洛阳的北城墙比之任何一面的城墙都要更厚重, 绝无可能以什么挖掘和轰击的方法撞开,只能攀援。 在这震动夜空的口令声响到了最后一声的时候,密集的箭雨已经朝着城墙上而去, 身着铁甲的并州军也已经扛着云梯直冲城墙而来。 在这些洛阳黔首朝着高处看去的时候,黎明的光影里,邙山高处贴邻洛阳西北方向似乎另外一批人马,显然是想从洛阳西北角的夏门方向破城。 也或许是往褶龙园的方向突入。 园林戍守往往不那么密布,或许便是攻破城关的机会。 原本此地之外正是北军五校的扎营之处, 然而如今八关戍守兵卒尽出,令这军营中早已不剩下了多少人。 偏偏经由此地而过的,还是随着徐荣一道向着乔琰投诚的五校兵卒。 于是这些留守之人眼见相识的同僚,三两句间也跟着进入了攻城的队伍里,形成了另外的一道人流。 能阻挡他们的,也就只剩下了这一线折区的城墙。 可惜这邙山临近城北的位置坡度渐缓,否则还能有自山上以箭矢射向城头的进攻之法。 不过如今的情况已足够让人为之震动了! 即便董卓在洛阳城北的一线布置了为数不少的兵卒,这些人也并不像是那孟津关的关塞情况一般面对恶劣的驻扎环境,算起来守卫也算严密,可这突如其来的大举进攻还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要知道,这还是一片万人攻城的场面。 洛阳的百万居民大多不在城内,而在郭区与郊区的位置。 城内的守军分散到了各处城墙上的原本也就只有二三千人而已,只到近期才增加到七千人,临近北城墙的这一道便只有这来犯敌众的五分之一,还并非人人都在此时换岗的岗位上。 攻城队伍后方飞射向城头的箭矢,也正是因为这人数优势,而几乎形成了令人不敢轻易冒头的压制火力。 那攀援的队伍虽受到了些限制,却也已经攀援过半了。 北城墙危险! 就算攻城的队伍实在很有礼貌地喊出了那句口令,也并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董卓自入洛阳,因洛阳的南宫为火所焚烧了大半,要修缮着实麻烦,便打着要就近看护陛下,以免为歹人所害的理由,悍然
占据了洛阳北宫,此时也就身处在距离并州军攻城处不远的地方。 不必等到下属将他给呼唤而起,他自己就已经被这些声音从昏沉的梦境里吵醒。 多年的凉州戎马生涯,也足以让他凭借着远处交战响动和地面的震颤估计出来袭的人数。 可这对他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起码有万人的来袭! 他一边披上了甲胄给自己做个保障,一边朝着来报的士卒痛骂道:“你们是如何守城的,居然让并州军到了眼皮底下才发现!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成!” 那报信的士卒也委屈得很。 别看乔琰来了个先“礼”后兵,可自邙山山口到洛阳城下又没有多少距离,甚至给动作慢一点的士卒整顿好锁子甲的时间都没有,顶多就是拿好个武器作为后备队伍,真正先与他们交战的还是夜间的守军。 这还得亏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人在浑水摸鱼,不然此时就不会是他来给董卓报信,而应当是洛阳直接被人攻破了。 对方能拿出这样多的兵卒攻城,在经由邙山山道的过程中没有遭到一点阻拦,更没人抢先在他们之前来到洛阳报信,绝对是孟津关与小平津关守军的重大失误,可不能只怪责于他们! 董卓也不是没在随后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乔琰又没有会飞的翅膀! 不,就算这十一封侯,十四为州牧的混账真就长出了一对凭空飞渡的翅膀,她麾下的上万兵卒又没有这等造化本事,绝无可能从黄河的一头直接飞跃过来又跳过了邙山,直接空降到了洛阳城外。 唯一的解释就是,孟津和小平津失守,还是毫无悬念的失守。 “牛辅和徐荣是干什么吃的!”董卓给自己戴上了头盔,又呵斥道。 报信士卒小声回道:“牛将军的下落我等也不清楚,可徐中郎却……却就在这攻城的队伍里。” “混账!”董卓闻言愣住了片刻,又神情狰狞地脱口而出,“我待徐荣不薄,他竟如此对我?难道他还真觉得自己要靠着这进攻洛阳混出个救驾之功不成!” 但他面前的士卒只是来报告消息的,又不是那渡河之战斗的亲身经历者,也不是徐荣肚子里的蛔虫,没法给董卓一个真正切中事实的解释。 在这迫近的危险面前,董卓也暂时没这个心力去关注,徐荣到底是出于何种想法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他当即让人喊来了李儒。 他麾下的那些中郎将与校尉几乎都被他给安排出去守关了,除了伊阙与轘辕关守卫压力不大,他又将郭汜与张济给调度了回来,他身边几乎没有太多可用的将领。 顶多再算上一个戍守于南郭的董旻。 这无疑是让他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哪怕是昔日被羌人围攻的时候,也不若此时的危机感! 李儒对董卓在前阵子总不听他劝说,滥开杀戒的行为着实有些无语,但今日洛阳危急,他又是跟董卓捆绑在同一辆战车之上的,不管先前有何不快之处,现在也必须将这等想法给抛开,替董卓谋划出一条生路来。 他快速回道:“请相国先佯装固守北宫,以洛阳北城墙和北宫城墙的两道戍守消磨掉一部分并州军的队伍,而后火烧北宫,自东门而出,走步广里。” “东门?”便是要去和此时已在华阴的段煨会合,怎么也应该走西门才对。 李儒道:“相国迁都之念早已广告于洛阳,若是那乔琰有心,自然要在西门来上一个守株待兔。我听闻北城进攻的兵卒有自褶
占据了洛阳北宫,此时也就身处在距离并州军攻城处不远的地方。 不必等到下属将他给呼唤而起,他自己就已经被这些声音从昏沉的梦境里吵醒。 多年的凉州戎马生涯,也足以让他凭借着远处交战响动和地面的震颤估计出来袭的人数。 可这对他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起码有万人的来袭! 他一边披上了甲胄给自己做个保障,一边朝着来报的士卒痛骂道:“你们是如何守城的,居然让并州军到了眼皮底下才发现!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成!” 那报信的士卒也委屈得很。 别看乔琰来了个先“礼”后兵,可自邙山山口到洛阳城下又没有多少距离,甚至给动作慢一点的士卒整顿好锁子甲的时间都没有,顶多就是拿好个武器作为后备队伍,真正先与他们交战的还是夜间的守军。 这还得亏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人在浑水摸鱼,不然此时就不会是他来给董卓报信,而应当是洛阳直接被人攻破了。 对方能拿出这样多的兵卒攻城,在经由邙山山道的过程中没有遭到一点阻拦,更没人抢先在他们之前来到洛阳报信,绝对是孟津关与小平津关守军的重大失误,可不能只怪责于他们! 董卓也不是没在随后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乔琰又没有会飞的翅膀! 不,就算这十一封侯,十四为州牧的混账真就长出了一对凭空飞渡的翅膀,她麾下的上万兵卒又没有这等造化本事,绝无可能从黄河的一头直接飞跃过来又跳过了邙山,直接空降到了洛阳城外。 唯一的解释就是,孟津和小平津失守,还是毫无悬念的失守。 “牛辅和徐荣是干什么吃的!”董卓给自己戴上了头盔,又呵斥道。 报信士卒小声回道:“牛将军的下落我等也不清楚,可徐中郎却……却就在这攻城的队伍里。” “混账!”董卓闻言愣住了片刻,又神情狰狞地脱口而出,“我待徐荣不薄,他竟如此对我?难道他还真觉得自己要靠着这进攻洛阳混出个救驾之功不成!” 但他面前的士卒只是来报告消息的,又不是那渡河之战斗的亲身经历者,也不是徐荣肚子里的蛔虫,没法给董卓一个真正切中事实的解释。 在这迫近的危险面前,董卓也暂时没这个心力去关注,徐荣到底是出于何种想法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他当即让人喊来了李儒。 他麾下的那些中郎将与校尉几乎都被他给安排出去守关了,除了伊阙与轘辕关守卫压力不大,他又将郭汜与张济给调度了回来,他身边几乎没有太多可用的将领。 顶多再算上一个戍守于南郭的董旻。 这无疑是让他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哪怕是昔日被羌人围攻的时候,也不若此时的危机感! 李儒对董卓在前阵子总不听他劝说,滥开杀戒的行为着实有些无语,但今日洛阳危急,他又是跟董卓捆绑在同一辆战车之上的,不管先前有何不快之处,现在也必须将这等想法给抛开,替董卓谋划出一条生路来。 他快速回道:“请相国先佯装固守北宫,以洛阳北城墙和北宫城墙的两道戍守消磨掉一部分并州军的队伍,而后火烧北宫,自东门而出,走步广里。” “东门?”便是要去和此时已在华阴的段煨会合,怎么也应该走西门才对。 李儒道:“相国迁都之念早已广告于洛阳,若是那乔琰有心,自然要在西门来上一个守株待兔。我听闻北城进攻的兵卒有自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