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你管这叫谋士?千里江风
1636. 136(一更) 二分天子
从并州入凉州, 再由凉州取道于右扶风、左冯翊,顺泾水支流而下,直走长安! 这还真不失为一条可行之策。 确如袁术所说, 如今的洛阳经历了董卓的破坏后,已经不足以提供进取长安的战略物资,若是贸然从洛阳往长安一线的三辅之地征收军粮,也未必就能得到多少。 而这一线的八百里军程, 可不是随便就能以骑兵奔袭之法来完成的, 因为董卓不是步度根, 长安也不是鲜卑王庭。 这才是真正应该被称为“强弩之末, 势不能穿鲁缟”的局面。 可若是如乔琰所说先取凉州,却能建立起一条粮道的运输。 并州在乔琰的治下, 既然能拿出支援于酸枣联军的军粮,很难不怀疑她能调动的还有更多,若是从并州直入凉州,在清除羌人与马腾韩遂这些叛军之后,便能建立起一条稳定从并州运粮往凉州的路线。 这一面限制了董卓从凉州继续招募人手,一面也能缩短扑向长安的路程。 此外,在场这些人不清楚,乔琰自己却很明白。 她早先答应了傅干, 要替傅燮往凉州讨还血债, 那么她便可以借用一部分傅燮在凉州的声望。 这包括了傅燮早年间活动的北地郡以及他担任太守的汉阳郡两地,这也无疑会大大缩减她作为一个外来者所遭到的排斥。 但只是前面的几个理由,就已经足够让闻听此言的卢植感觉到惊喜了。 “不错!可以走凉州!”他神情间闪过了一丝激动。 皇甫嵩的军队现在就驻扎在凉州。 皇甫义真此人过于愚忠!若是让他先一步收到了董卓以刘协名义发出的征调指令, 他极有可能会选择将军权交给董卓,自己往长安去自投罗网,只因刘协为君他为臣。 可若是让乔琰抢先一步, 与皇甫嵩达成进攻长安救回天子的战略共识,以烨舒这辩才话术,若要说服皇甫嵩,以卢植看来,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昔日平定西凉叛军的队伍中,董卓和皇甫嵩之间存有嫌隙,时常各自为战,尚且能造成一定的压制局面。 那么当这合作者变成了乔琰与皇甫嵩的时候,卢植也难免升起了一种信心—— 他们是否能重现当年平定黄巾之乱的胜况呢? 怀揣着这种想法,卢植越发坚定了自己带领一些愿为内应之人一道前往长安,形成临时的朝廷以保住陛下性命的想法。 更让他意外的是,他听到了两个在他看来尤其重要的声音。 “若如此,我也去。”荀爽语气坚定地出声说道,“我为董卓所提拔的三公,若我都选择了支持新组建一个朝廷,难保董卓不会在气急败坏之下选择放弃陛下,直接割据长安以西之地,进而为大汉边陲之祸。” “我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早两年间便有医者说,纵然是好生看护,也不过是三五年的命,便是为一内应又有何妨?我荀爽不幸从贼,忝列高堂,难道要带着这般名声下葬吗?” 他这后半句话听起来有理,可实际上在场之人都很清楚,以荀慈明的声望,他听从董卓的征调又是不得已之举,其实并没有人会因此而对他有所苛责。 反倒是他要做出这置生死于度外的举动,才当真让人不由敬佩。 而第二个出声之人,其实前一刻还站在了袁术的这一边,但此时却选择了倒戈,无疑更让卢植感到惊喜。 王允开口道:“我昔年为党锢之祸所困,又与张让诬告被迫辞官,磋磨了不知多少时日,而今已过知天命之年
,许也做不出什么大事业,却还有一身胆气,不堕我并州威名。” “乔侯并非出自并州,却以乐平侯与并州牧之名令并州声名远播,我王允也不能做这只为故吏故主之事所牵绊之人。既要内应,我也去便是!” 他这话不免让卢植看到了更多人支援他这一方的可能性。 哪怕袁氏门生遍布天下,又哪怕何进为大将军之时确实施恩于不少人,但刘协作为刘宏亲自决定的皇位继承人,就是这大汉的正统! 这才是真正决定人心立场的东西。 又或者,倘若此刻这置身于堂上的刘辩,作为先帝遗留的另外一位子嗣,能表现出令人觉得堪配于帝王气象的样子,说不定还能让有些人再犹豫一番。 可惜他没有。 在听说可以不必留在洛阳的时候,他所表现出的如释重负,也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袁术心中大觉不妙。 被乔琰这句至关重要的话一说,朝堂中原本占据上风的另立新君一派,反而占不到太多优势了。 至多不过是因为董卓行事暴虐,让人担心在他手下随时有性命之危,才稍稍压制住了一些人也跟着调转风向的想法。 他又旋即听到了何颙、黄琬与士孙瑞三人对卢植此举的支持,更进一步掀起了这方决断的风潮。 而哪怕有提前联络过的杨彪等人作为助力,也并不能改变这场朝会之上的争辩正在趋于一个结果。 支持他改立刘辩为新君的,也只不过剩下了堪堪一半。 刘辩继位的正统性若是能有那消失的玉玺作为支持,或许还能挽回一点局面。 但在袁术抵达洛阳后,他将南宫,甚至是北宫都又做出了一番搜寻,这一次连距离嘉德殿最近的几处宫室,乃至于宫殿之外的井中,玉堂、嘉德殿外的铜人之下都没放过,还是没能找到玉玺的踪迹。 他不得不揣测,此物极有可能是被张让藏匿到了个更加隐秘的地方,也随着他的死亡而永埋于地下,又或者是在当日的南宫大火中被什么人给顺手牵羊地带出了宫去。 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袁术都不会想到,这枚传国玉玺就在他抵达洛阳的一天之前,被乔琰从南宫中找了出来,而且送去了个绝无可能有机会被人给找到的地方。 至于前来投奔她的毕岚—— 对方显然也知道他这宦官身份的暴露对他而言没什么好处,在张让蹇硕等人已经被诛杀之后,对他来说最合适的选择是隐姓埋名。 所以他虽在乔琰军中协助了这渡河一战,却在大多数时候只装成了个并不会说话的哑巴,充当马钧的助手,又给自己粘上了一层胡子充当掩护。 总归袁术左思右想之间,也没怀疑到乔琰的身上。 他只能接受一个事实。 他若要协助刘辩登基,再起一朝廷,就不得不与长安已有的那个朝廷,形成势力相当的局面。 或许还未必就是相当。 袁绍此番起兵而来的队伍在北,他袁术所占据的地方在南,这新的国都到底要放在何处,就成了个麻烦事。 按照人口分布的南北差异来说,北方是更有优势的,而他却更属意于往南边靠一些。 连外敌都还没尽数铲除,他们两兄弟之间就自己先争起来了。 好在他麾下的谋士阎象对他说,这天子放在了近处,可难保不会面临远香近臭的麻烦,倒不如交给袁绍。 袁绍如今急于通过拥立天子之功,来削弱掉自己这酸枣联军迟来洛阳、以及被乔
,许也做不出什么大事业,却还有一身胆气,不堕我并州威名。” “乔侯并非出自并州,却以乐平侯与并州牧之名令并州声名远播,我王允也不能做这只为故吏故主之事所牵绊之人。既要内应,我也去便是!” 他这话不免让卢植看到了更多人支援他这一方的可能性。 哪怕袁氏门生遍布天下,又哪怕何进为大将军之时确实施恩于不少人,但刘协作为刘宏亲自决定的皇位继承人,就是这大汉的正统! 这才是真正决定人心立场的东西。 又或者,倘若此刻这置身于堂上的刘辩,作为先帝遗留的另外一位子嗣,能表现出令人觉得堪配于帝王气象的样子,说不定还能让有些人再犹豫一番。 可惜他没有。 在听说可以不必留在洛阳的时候,他所表现出的如释重负,也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袁术心中大觉不妙。 被乔琰这句至关重要的话一说,朝堂中原本占据上风的另立新君一派,反而占不到太多优势了。 至多不过是因为董卓行事暴虐,让人担心在他手下随时有性命之危,才稍稍压制住了一些人也跟着调转风向的想法。 他又旋即听到了何颙、黄琬与士孙瑞三人对卢植此举的支持,更进一步掀起了这方决断的风潮。 而哪怕有提前联络过的杨彪等人作为助力,也并不能改变这场朝会之上的争辩正在趋于一个结果。 支持他改立刘辩为新君的,也只不过剩下了堪堪一半。 刘辩继位的正统性若是能有那消失的玉玺作为支持,或许还能挽回一点局面。 但在袁术抵达洛阳后,他将南宫,甚至是北宫都又做出了一番搜寻,这一次连距离嘉德殿最近的几处宫室,乃至于宫殿之外的井中,玉堂、嘉德殿外的铜人之下都没放过,还是没能找到玉玺的踪迹。 他不得不揣测,此物极有可能是被张让藏匿到了个更加隐秘的地方,也随着他的死亡而永埋于地下,又或者是在当日的南宫大火中被什么人给顺手牵羊地带出了宫去。 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袁术都不会想到,这枚传国玉玺就在他抵达洛阳的一天之前,被乔琰从南宫中找了出来,而且送去了个绝无可能有机会被人给找到的地方。 至于前来投奔她的毕岚—— 对方显然也知道他这宦官身份的暴露对他而言没什么好处,在张让蹇硕等人已经被诛杀之后,对他来说最合适的选择是隐姓埋名。 所以他虽在乔琰军中协助了这渡河一战,却在大多数时候只装成了个并不会说话的哑巴,充当马钧的助手,又给自己粘上了一层胡子充当掩护。 总归袁术左思右想之间,也没怀疑到乔琰的身上。 他只能接受一个事实。 他若要协助刘辩登基,再起一朝廷,就不得不与长安已有的那个朝廷,形成势力相当的局面。 或许还未必就是相当。 袁绍此番起兵而来的队伍在北,他袁术所占据的地方在南,这新的国都到底要放在何处,就成了个麻烦事。 按照人口分布的南北差异来说,北方是更有优势的,而他却更属意于往南边靠一些。 连外敌都还没尽数铲除,他们两兄弟之间就自己先争起来了。 好在他麾下的谋士阎象对他说,这天子放在了近处,可难保不会面临远香近臭的麻烦,倒不如交给袁绍。 袁绍如今急于通过拥立天子之功,来削弱掉自己这酸枣联军迟来洛阳、以及被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