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195(二合一) 李傕夺权(第3页)





听说前几天他还跑去跟徐荣称兄道弟,一副要跟对方打听打听怎么弄来这等好马的样子,分明是想再干一票。




这倒不是吕布对赤兔有什么嫌弃。




赤兔这匹西凉宝马其实混了大宛马的品种,又能被董卓看上,自然不是凡品,哪里是这些从草场抢夺回来的大宛马能比的。




但一个人坐骑威风,哪里有整支队伍都是名马齐行来得有气派。




可惜吕布想想都知道,别看他靠着武力值加上赤兔,放在乔琰的武将里能排个第一,真要论起统兵实战的本事,在几支队伍中他不能算老大。




以乔琰那种一贯以来的人人都有想法,最大的可能就是将这些好马均匀地分配到各个队伍之中。




那他可不就得自己努力一下了!




然而让吕布没想到的是,乔琰做出的安排是:“将二百大宛马与配种的凉州好马都一并送到并州去,让专人养护繁育,剩下的三百大宛马——”




“吕奉先!”




吕布连忙站了出来。




“从你部中选出三百精兵,半个月之内与大宛马磨合完毕。进攻长安之时我要看到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骑兵,你能不能做到?”




吕布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周围朝着他看来的羡慕视线让他可以确定,他并没有听错这句话!




这就是乔琰做出的安排!




像他这种人,是不可能问出为何选他这样的话来的,只会觉得君侯当真是个慧眼识才之人。




所以他要是不拿出堪配这批大宛宝马的实力,那也太对不起君侯的器重了!




他拱手应道:“能!”




在这斩钉截铁的回复里,他就差没想将那三百人直接摆在乔琰的面前。




她也没拦着吕布想要去跟下属分享喜悦的心情,摆了摆手示意他去选人。




只是望着吕布领命而去的背影,她不免露出了个微妙的笑容。




她总不能告诉吕布,让他来统领这支队伍,一面是要给凉州人看看并州骑兵处于不管不顾状态的杀伤力,另一方面——




大宛名马跑得实在是太快了,要是让赵云这种判断局势精准的人来用,岂不是要将有些人给追上了。




那就不太妙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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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若有所感,长安城中的董卓忽然从午睡中惊醒了过来。




他的得过且过情绪,在秋收渐近的时候,已经愈加没法用来欺骗自己。




随着他的懒动长坐,这个确实已经不太年轻的身体也出现了种种问题。




他近来时常梦见自己早逝的儿子,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到底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又时而梦见自己在被什么东西追赶,却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总归都不是什么好征兆。




董卓缓缓起身,抚摸着有些烦闷的心口,琢磨着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前几个月里袁术和袁绍撕破脸皮的争斗让他看了不少笑话,公孙瓒抢夺刘虞的幽州牧权柄也让他确定,这是一个游戏规则早已经改变的时代。




所以他也迟早能够笑到最后!




董卓想到这里,重新振奋起了精神。




可也正是在此时,他忽然意识到外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任何军队的调动都需要经由他的允许,但从外面传来的军队快步跑动包围了未央宫所发出的动静,却绝不是出自他的调兵指令!




董卓对这些声音何其敏感,长年从事戎马的他当即从榻上站了起来,更是一把抽出了手边的利器。




也正是在这一瞬之间,一声属于他亲信发出的警报声,伴随着箭矢横飞之声,点着了此地的喧嚣。




“什么——”什么人!




未央宫最外围的守卫还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被一支利器贯穿了咽喉。




而后便是迎面而来的持戈步兵包围了这一片宫墙。




在守卫最后的余光中,只见得这支气势汹汹赶来的队伍里一半是他们曾经的“自己人”,一半则是长安的新兵。




但此刻他们步履匆匆,在行动之间发出着齐整的甲胄摩擦之声,俨然正奔着同一个目标而来。




董卓!




下一刻,他所在的未央宫正殿大门就被人狠狠地推了开来。




一列武装齐全的士卒随着领头之人迈步而入。




随着从室外投入的明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站定在一众殿中守卫之后的董卓神情不由一变。




来人居然是李傕!




也对,若不是自己人如何有可能直接进攻到这皇城之地。




而在李傕的后头,除了这些他的亲随,还跟着脚步平缓的贾诩,从凉州投靠过来的阎行,以及被捆缚得五花大绑的侄儿董璜。




董璜统领的是长安城中的禁卫军,现在连他都被人给擒拿的话……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意味着董卓少了一只真正的直系部从。




而此时李傕的手中郑而重之地捧着一道诏书,缓步走来。




在未曾展开的情况下,董卓无法看清上头都写了些什么东西,只能看到一片淋漓的血色。




但这必然是一道对董卓格外不利的诏书。




只因李傕拿着此物的表现活生生诠释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董卓目光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真是反了他了!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是胆大包天得很!




要知道董卓对他所掌控的西凉军绝不只是利诱,也绝不只是威严,还有恩义之情。




可现在——




董卓明明看到这些人对他的态度一如往昔,却都站在了李傕的身后。




让董卓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禁卫军会这么快束手就擒,还未曾向他传递一点消息。




要知道现在可是白日,而不是夜里!




董卓脸上的这份疑惑,被李傕给捕捉得清清楚楚。




他显然没有给董卓解释清楚所有问题的必要,只是回道:“相国不必担心,您对我有知遇提拔之恩,我不会对您怎么样的。我只是要做一件对你我,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利的事情。”




事实上他也不能杀董卓。




他若真这么做了,以西凉军的脾性和对董卓的尊重,他自己的命也要丢。




这些人更不会如此轻易地听从他的行动。




李傕朗声说道:“奉天子之命,请相国自即日起禁足于此地,西凉军与长安守军的一应行动,都改为听从我指挥。”




他说到这里上下打量了一番董卓。




或许是因为午睡刚从梦魇中惊醒,董卓的面色还带着一层狼狈之象。




李傕越发确信,自己做出了一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一个带领西凉军走向辉煌的选择!




他举起了手中的天子诏,看似平和劝谏的语气里却怎么听都有一种冷嘲热讽:“相国,您已经老了,雄心壮志不复存在,有些决定便难免出错!那还如何领着我们谋不世之功,争天下之富贵?”




“我得替您拨乱反正才好。”




这张由刘协交给了王允,又由王允交托到他手里的天子诏,虽然没有传国玉玺加盖在上头,以证明其真实性,却因为其中的字字血泪,而让人无从怀疑真伪。




此前董卓以天子刘协的名义征调的长安将士,本以为是挟天子的好处,可如今血书当头,竟成为了一个对他来说的弱点。




这就是李傕对长安新兵的说法。




偏偏此刻,并未被李傕煽动的段煨还留守在长安以西的郿坞,根本没能意识到长安城中发生的这出惊变。




董卓也不会想到,在他的认知中最不可能背叛他的凉州人,居然会选择对着他发难。




他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李傕的嘴脸。




这个一贯以来对他恭顺讨好的家伙,在牛辅董旻胡轸等人死后,才成功跻身于他麾下的第一梯队,本连中郎将的位置都够不上,现在倒是一派胜券在握之态了。




要董卓看来,若不是耳闻后头的贾诩轻咳了一声,只怕李傕露出的就不只是得意,还有杀意了。




他何止是想要夺权,只怕还想夺位!




董卓冷笑道:“看来你是自负自己能胜过乔琰了?”




“这用不着相国来过问!”李傕回道:“有文和先生相助,我必能取胜!”




他走近了两步,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会用这场胜利来告诉相国,是您怕了才会输,也是您不会用一个凉州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