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417(二更+63w营养液加更) 铁……(第3页)





他原本以为那极有可能就是沮授来信说,吕布那个混账又一次按照他此前的半月来袭计划侵入冀州河间郡,而后再度被沮授或者高顺给驱逐出去,再不然就是乔琰的泉州调兵在沮授所派出的眼线观望之下有了些发现。




却怎么都没想到,在这一次的来信中,沮授居然会让人送来这样的一出消息。




高顺为幽州护乌桓校尉吕令雎以及虎牙将军吕布的联手所擒获,冀州中山国北平县为大雍将领所占据,易水、徐水上游正陆续有浮桥搭建,形成了从范阳到北平的兵力运送战线。




沮授所面临的情况在此时只有两种可能了。




要么,由这些兵卒堵截这两处河道,使得河间郡以北的易水河道逐渐断流,随后大军彻底压境。




要么,在沮授尝试越界进攻之前,他们就已经经由中山国直接南下!




总之在北平易主的这一刻,袁绍他们这一方在冀州最北部战线上的防守已经几乎失败了。




甚至是在短短的两日内,沮授仓促回退兵力往南撤离,重新在河间郡中部布设防线的时候,又有了两条对袁绍来说极坏的消息到了他们的面前。




泉州这地方此前被公孙瓒积攒了不少军资,却因其行动隐秘而甚少为外人所知晓,以至于当太史慈驻扎在此地的时候,身在南岸的审配还估量着对方起码还需要运送不少粮草抵达此地,却万万没想到,太史慈缺少的可能是兵力,却绝不可能是物资!




于是也正是在吕布吕令雎得手的消息经由快马加鞭送抵泉州之时,太史慈与甘宁联手经由渤海郡北部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了审配的营地。




这等出兵时机实在是应当算做千载难逢,就算还不到全线进攻之时,这两位也一拍即合,毫不犹豫地动了手。




要不是审配的部从救援及时,只怕他也要同高顺一般,成为这冀州北部一战中的俘虏。




可即便如此,随着北平县战事的失败,连带着审配这一路也遭到袭击,沮授这个战线南移的决定已经不再只是个权宜之计,而是势在必行之举。




这是第一条坏消息。




另一条则是,中山北部的这出异动在传递到沮授手中之前,就已经先被中山地界上的各方大户所知晓。




中山巨商是一种何等精明的生物啊。




多年前便曾经有出自中山的马商看中了刘备的潜力对其做出援助。




他们之中也自然有将生意做到关中去的,如何会看不出来,此时的冀州治下与大雍天子的统辖之地间,到底已经拉开了多大的差距。




若非在方今这个时代下,越是在本地有着盘根错节势力之人,越是难以脱离出自己所处的环境,只怕他们之中早就有人想做出转投举动了。




想想最早做出投诚的东海麋氏在乔琰的助力之下非但得以在徐州的权势交接中得以保全,还能在此前凭借着棉布衣物的销售再多打开一条生路,甚至随着乔琰的登基而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商,其中眼热的便不在少数。




而现在,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袁绍和其所归属的汉廷可不能怪他们在此时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大雍的兵马已经抵达中山国了。




于是在吕令雎等人驻扎入那北平县不久,就收到了来自中山商人的犒军慰问。




那等阵仗真是把吕布他们都给吓了一跳。




若不是对方先一步派人来给他们做出了一番解释,那等浩荡的队形还真要被人以为,他们不是来犒军投降的,而是由民间势力所组成的攻城队伍。




当然,在获知了他们的身份后,对已经以最小的损失切入冀州的大雍兵马来说,是一件好事,对于袁绍来说,那便是又一出打击。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耻辱。




只因这批前来犒军之人里,有一个人名叫甄尧,出自冀州中山无极县。




如果这还不够说清楚情况的话,那么再详细一些,甄尧有一个妹妹,名为甄宓,乃是袁绍为其子袁熙所选定的续弦,本应当要在明年成亲的。




但现在算怎么回事?




这门亲事还没有正式落成,做亲家的就已经先一步果断投敌了,这无异于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袁绍的脸上。




可在此刻袁绍难道还能分出什么多余的心力来管中山甄氏是什么情况吗?




此前的月报檄文,也不过是一出挑衅宣言一般的存在,他极力让自己还强打起精神坐在此地,不过是因为——




在正面的交锋之中他还有最后那一搏的机会。




但现在接连两处战事的失利仿佛是在以一种再直白不过的方式告诉他,这便是大势已定!




他那大儿子无法在青州地界上力挽狂澜,他的二儿子面对的是一道被堵塞了去路的太行山脉,他的小儿子居然在此时不先想着防守,而是何其大胆地想要先一步进攻河内。




方在当下的一无所获甚至是丢掉地盘,都让这出子外派中的竞争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




而最大的笑话,就是他袁绍本人。




一个连区区冀青二州都无法掌握在手中的大将军,到底有何种底气抱着这摇摇欲坠的王朝意图与大雍相抗呢?




在这等心绪惨淡之中,他甚至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而非是那等再度想要一口血喷出的愤怒。




四面逐渐升腾起来的暑热也像是一道提前出现的牢笼,将他先一步困锁在了其中。




在这囚笼之外,正是一双双对着他这个猎物虎视眈眈的眼睛!




袁绍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让自己几乎要失控的心态重新收拢回去。




也恰是在此时,忽有一个小黄门疾奔而来,一见到他便仓皇地一骨碌摔在了地上,好不容易重新坐了起来,仰头朝着他说道:“大将军——陛下,陛下急召您前往!”




这个月里,刘辩其实也知道袁绍面对着的是何种压力,大概是生怕将袁绍给逼迫得太急,直接让其投降了,所以甚少找到他的面前。




可眼下,势必是有什么对刘辩来说格外麻烦的事情发生了,让他不得不在此时求助于袁绍,根本顾不得他这位大将军是否还坐在轮椅之上了。




没等袁绍发问,那小黄门便已经说道:“那位……大雍的那位,给陛下送了一封国书。”




不是寻常由信使送来的书信,不是什么附着在乐平月报上的檄文,更不是什么简单的字条。




而是国与国之间。




大雍对着大汉发起的国书!




当袁绍抵达邺城皇宫之时,便见刘辩到了此时已经是彻底顾不得形象,如同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疾步走到了袁绍的面前。




他何止是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也顾不得自己此前还对袁绍有着一番怎样的怀疑,又是在此前兖州豫州丢失的时候如何腹诽袁绍的无能。




在此刻袁绍还愿意和他站在同一立场上,而不是尽快带着自己仅存的下属突破北部防线远遁于草原,又或者是带着他刘辩的人头去向大雍求和,将所有的罪责都给推到大汉天子的身上,就已经足够让刘辩对于袁绍还心存几分感激了。




他欲言又止,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当在此时问出,事到如今,他们到底还有没有可能有和平的方式保全性命,又觉这问题在他已然念出了那份讨贼檄文的情况下,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还不如不要在此刻自取其辱了。




他讷讷说道:“大将军来看此书吧。”




这出国书的仪式和形制都要远比之前的乐平月报回应不知正式上多少倍,偏偏这其中只有极其简短的两句话。




乔琰在其上写道:




【民心在我,不在于汉,天下数州,不当令出两朝。】




【八月秋收之时,盼会于邺城,一见故人,以辨君臣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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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简单,这却是远比此前那句“必将伐之”还要明确的决胜信号!:,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