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茶艺速成班(第2页)





处男身是男人的嫁妆,事业是男人的衣服。




他不再是学生,他要有翻作为。季易燃那家伙托季常林的福,没有直系亲属暗中搞鬼使坏企图夺权分权,已经走在他前面了。




好在谢浮还没上来。




妈的,他现在已经自娱自乐到在谢浮那个疯子身上找安慰了。




等他哪天不舒服了,他就把顾知之跟季易燃的婚礼录像寄一份去疗养院。




季家大厅空荡冷清。迟帘的个人情绪在看见季常林的瞬间就藏掩了个彻底,他打招呼:“季叔。”




季常林问道:“和易燃说事?”




“也没什么事。”迟帘懒洋洋道,“串个门随便聊了一会。”




季常林语气温和:“你对我儿媳,还有旧情?”




迟帘笑而不语,季常林这人哪可能把心思放在小辈的爱情纠||缠上面。




果不其然,季常林随口一提,没半点深入的迹象,他朝年轻人颔首:“过来陪叔叔下棋。”




迟帘会下棋,但他没那兴趣精益求精,他的棋艺在普通人眼里算不错,到季常林跟前就显得生涩。




季常林只和他下了一局就没再继续了。




迟帘除了季家大门,面上就被一层古怪笼住,在他的印象里,孟一堃提起过道士跟季常林下棋的一幕,他深吸一口秋夜的凉意,边进家门边打给孟一堃提起那件事:“道士拿的是白子还是黑子?”




孟一堃一头雾水:“这我哪记得。”




迟帘越过喷泉进花园:“几个月前的事就不记得了,你老年痴呆?”




孟一堃:“……”




“仔细想,想出来了告诉我。”迟帘切断通话,他在花园




的一个路灯上面坐下来,




眼前浮现出姑姑发现他和顾知之的感情,




把他叫出来,他们姑侄俩在这里谈心的画面。




迟帘单手支着头沉入回忆里,过了会,手机上来了信息。




孟一堃:白子。




迟帘的唇角冷冷扯了起来,季常林娶过两个太太有个儿子,他中年换道喜欢同性的几率不大,可是,人类的情感向来复杂。




死了的人自带滤镜。




更何况是为自己挡了一枪的人。




毋庸置疑的是,季常林捏什么隐晦东西一样捏白棋的期间,是在想道士周巷。




一旦季常林通过某些蛛丝马迹怀疑顾知之是那个道士,那他暴露是迟早的事,他会驱鬼画符通灵,还有借尸还魂的本领,即便季常林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也不会将他杀掉,只会把他留在身边。




留不住就捆绑。




季常林重度迷信,他怎么可能放过简单又神秘的顾知之。




“妈的。”迟帘有些心悸地揉了揉心口,不管季易燃能不能保护好顾知之,他都要留个心眼。




.




迟帘没想到他想起姑姑没几天,姑姑就从庐市来了京市。




还没和他说,悄悄过来的。姑姑更是直接去了顾知之上班的科技园。




陈子轻下楼拿外卖见到姑姑,人都傻了。




姑姑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小顾,你这都能认出来我?”




“你包上的挂件是两个漫画男亲嘴,”陈子轻一言难尽,“以前就是这个,没换过。”




姑姑懊恼地拍拍脑门:“哎呀,失策,真是失策。”




“那么,小顾啊。”姑姑摘下墨镜露出笑弯的眼睛,“有时间吗,请姑姑喝杯咖啡?”




……




片刻后,他们坐在附近的咖啡厅里,陈子轻把叫外卖的那杯饮料放一边。




姑姑双手理着新做的卷发,她来见这孩子,是她哥的意思。




大概是嫂子看小顾婚后过得很安稳,她想不出他究竟是如何摆平季常林的,再结合他三家全收的离奇事件和至今全虚全尾的本事,胡思乱想上了。




她哥就哄她嫂子说,我让阿芬试探试探那孩子的底细。




哪有什么底细,不过是可爱真挚的人得到了宠爱。




姑姑不知想到什么,自顾自地抖着肩膀笑起来,三家并排,小顾从中间跳到右边,再从右边跳到最左边,他这实绩全无古人后无来者。




“小顾,你怎么把三个都谈了。”姑姑感慨万千,“一个都没漏掉。”




陈子轻抿嘴。




姑姑给咖啡加糖:“阿帘要不是我侄子,我肯定对你竖大拇指,你怎么这么牛啊,我的乖乖。”




陈子轻双手捂脸搓了搓,不是他牛,是为他准备好的感情线。




只不过一条开叉分成了三条……




姑姑观察对面的年轻人,脑中想的是她那苦命的侄子,最初她说他跟小顾是黑白配,他嫌弃得不行。谁知黑白配都不是




他一个人的。




小顾的三段感情,全是黑白配。




姑姑拿着勺子搅了搅烫热的咖啡:“你的订婚宴跟婚礼,一场比一场壮观,姑姑我都下载在电脑里了,我没事的时候就挨个磕,啧,真的好磕,哪个都好磕。()”




“……()”




他放松不下来:“姑姑,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姑姑挤眉弄眼:“按照顺序,你该问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上班。”




陈子轻没有要问的意思,刚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姑姑说笑:“你这孩子吧,乍一看一眼看到底,越相处越觉得那个底后面还有底,底后面还有底,跟你一块儿生活不会无聊。”




下一刻就给出答复:“没大事,阿帘他爸让我来探你的底细,他们夫妻两口子以为你是外星人,来地球的目的是先搞垮京市的商业命脉,再向外扩散,最终统一整个地球。”




陈子轻眼角抽搐,姑姑这番话有真有假,真的是前半部分,假的是后半部分。




迟帘爸妈那样的大忙人,怎么还要留意他呢。




好吧,因为迟帘没松嘴。




陈子轻转动无名指上的婚戒,一开始见到原主遗愿内容的时候,他是想直接放弃的,他两眼一抹黑的走直线,一路走到今天,局势已经比他想象的好太多。




“我只是个从乡下来的普通人。”陈子轻说。




姑姑看着他:“从乡下来的没错,至于普通,那姑姑就不赞成了,你在豪门Cp界已经是传奇了。”




陈子轻呆若木鸡,他怎么就成传奇了,他还想低调呢。




算了,反正这是他最后一段了。再说,他想低调也不可能,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姑姑突兀地问道:“小顾,你的奶奶身体还好吗?”




陈子轻一个激灵:“还好。”




姑姑关心地说:“那你奶奶对于你谈情说爱的事,不反对的吧?”




陈子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不知道,因为谢浮不让她知道。他要做任务,要和三个同性谈三段感情,所以他就装作不清楚谢浮的心思,顺势而为了。




许多事,他不说出来,不去想,不代表就一无所知。




他有他个人的应对方式。




姑姑见他长久地静默,体贴道:“不想说就不说了,姑姑不乱问了。”




陈子轻垂眼,姑姑猜到他奶奶消息被封闭的可能了,他要找个时间去看奶奶。




姑姑换了个话题:“你上班的氛围怎么样,公司里的同事友不友好?”




陈子轻说:“氛围蛮好的,同事们都很热情。”




姑姑狐疑:“不拿你当冤大头?”




陈子轻不解。




姑姑说:“找你借钱,让你请客,认为你的钱多到擦屁|股都擦不完,给他们花点能有什么等等。”




陈子轻摇摇头:“没有的。”




姑姑放心地笑道:“那你运气好。”




陈子轻也笑了一




()下:“我的运气大多时候都很好。()”




“?()_[(()”




陈子轻和她碰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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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姑姑,陈子轻拎着饮料回公司,他在等电梯的途中碰到了个同事,两人一道进了电梯。




“知之,你的衣服都是订制的吧。”同事问道。




陈子轻点头:“是呢。”




“我猜对了。”同事嘿嘿,“你每天的穿搭都被大家高度关注,有几身广受热评,大家在网上找仿冒品,怎么都找不到。”




陈子轻仰脸看不断上升的数字:“我不懂穿搭,平时都是拿挂在最外面的那套穿,我家那位会给我搭配好……”




话声戛然而止。




这栋大楼总共三十二层,公司在二十一楼,陈子轻上下班坐电梯没怎么留意过上面跟下面的按键。




此时猝不及防的发现,6后面是8。




7呢?




陈子轻问出了声:“7的按键怎么没有?”




同事咂嘴:“我们刚来的时候就好奇打听过,你反应够慢的,两周了才发现。”




陈子轻把饮料从右手换到左手,略显急切地等着同事的下文。




“科技园在几十年前重建过。”同事不吝啬地分享八卦,“听说当时的承包商找人算了一卦,得出7这个数字不吉祥,所以就去掉了。”




陈子轻喃喃:“这样啊。”




同事偷偷打量他,办公室有几人说他不幸福,说他过得无聊。




一个个的想太多,顾知之怎么无聊,他是坐在豪车里无聊,住在别墅里的无聊,还是早上醒来就被顶级大帅哥睡颜击中的无聊?




陈子轻嘀咕:“我还以为是电影里的那样,7楼整层楼有什么灵异的事情,只有撞邪的人坐电梯的时候,电梯才会停在那一层,然后电梯门开着,没人进来,脖子后面一阵阴风……”




同事反应很大地炸毛跳脚:“我操,别在电梯里说这个,瘆得慌,我胆子小,怕阿飘怕得要死!”




陈子轻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同事看他这态度,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红着脸摆几下手说:“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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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上网搜了科技园的重建原因,就是科技园这一片的城市形象升了档次,上面要求完善设施。




一整天下来,陈子轻都在心里琢磨缺少的7楼,他下班最后一个走,一遍遍地在6楼跟8楼这两层刷楼层,出去走一圈,回电梯。




期间没有一丝异常,他不仅没能去脑补的7楼,也没触发方辛的遗愿,没见她露面。




看来7这个层数的缺失仅仅是不利于大楼风水,跟鬼魂方辛无关。




陈子轻心里这么想,却还是又刷了两边6楼八楼,保安八成是坐在监控器前面看半天了,忍不住地透过监控问他干什么。




他随便找了个猎奇的理由唬弄了过去。




()……




第七个遗愿迟迟没反应,陈子轻只能先放一边,等它动。




陈子轻一天早上起来,终于想起来自己要买,却一直没买的东西是什么——手机挂件。他中午坐地铁去了一趟市中心。




“知之——()”




“‘’()”




陈子轻很开心在街上碰到他,不由得快步过去:“一直都有事。你一个人啊?”




阿蒙带他上了停在不远处的房车。




鼓手几人不参与这场叙旧,他们下车闲逛去了。




陈子轻接过阿蒙递的汽水,拉下口罩说:“你们是要去哪演出吗?”




“演什么出,接私活违反合同。”阿蒙随意地坐在过道上面,“我们请了假,准备把周边城市玩个遍找找灵感,快写不出来歌了。”




陈子轻说:“写歌看重感觉,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




“可不,只能靠体会了。”阿蒙的脖子上挂条银链子,外套里是松垮的背心,他形象不羁潇洒,眼中有散不去的伤感,是一只飞不起来的雄鹰,“在这儿看到你也好,省得我还要去季家找你,待会你跟我回去,把你放在我那的东西拿走,你超约定时间一个多月了,宝贝。”




陈子轻呆了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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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子轻请了假,他抱着大纸箱站在公寓门口,很久都没有其他动作。




“真沉啊。”




陈子轻把纸箱放在地上,不抱着了,他揉了揉发疼的手指,看了会门上的指纹锁。




“进去吧。”他说。




于是他把手放上去,进行指纹验证。




“叮”




门开了。




陈子轻站在门口,没有抬脚迈进去,他被门里的气味扑了个满怀。




是轻淡的灰尘味,和一缕更淡的雪松沉香。




陈子轻的眉心蹙起来,松开,又蹙起来,他取下手上的戒指,拿在眼前细细地打量,细细地抚摸。




最后戴了回去。




陈子轻弯腰抱起纸箱走进公寓,他没匆匆放下纸箱就走。




既然他进来了,那就说明已经走完了心路历程。




陈子轻去厨房拿剪刀划开纸箱上的胶布,他把纸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一样样地放回原来的位置。




几个柴犬挂件,脚链,手机,还有大量渗透墨香的字画。




陈子轻忙了一阵,手上有副字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在记忆库里翻不到对应的片段。




那药的药效一个月后慢慢稀释减退,怎么个稀释频率和减退速度都没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