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茶艺速成班(第3页)





可能是因人而异,也可能是有副作用。




陈子轻从吃下药到现在,几个月了,还是没能完全脱离药效残留,但整体上没什么影响。




他几乎都恢复了。




原来的手机陈




()子轻不用了,




他也没有充电开机翻一翻微信里的聊天记录,




他只是锁好抽屉,倒退着走出书房,客厅,带上公寓的门,走了。




虽然他们还年轻,虽然人生漫长,却不一定就会再见。




再见了,也只能是好久不见。




当然,最好是不再见。




因为——时间向前走,人事已非。




.




季易燃今晚推掉了应酬,他的人跟他汇报过了,他的太太去过那间装着上一段感情的公寓。




那些记忆已经全部归位。




季易燃说不上害怕,迟帘的结局就是谢浮的结局,他们都是过去,只有他是现在。




根据他三五天的观察,太太下班回来没有分心晃神,或者睡在他身边时说梦话叫前未婚夫的名字。




太太走出来了,放下了。




但是,锁骨下面的纹身为什么不是洗掉,而是用特殊方法隐藏。




季易燃于一次晚安吻后,一不留神放出了心底的阴暗面,他当场问出了这个让太太难堪的问题。




原本湿||腻的气氛骤然就变了样。




“我用的办法跟洗了没区别,痕迹都没有了,摸起来光溜溜,不是更好吗。”陈子轻气喘吁吁地推开季易燃,爬到墙角坐下来,背靠墙壁说,“正常的洗纹身要洗好几次,疼不说,大概率会留疤,难道要我每次洗澡洗到那里都看到疤痕?”




不等季易燃开口,陈子轻就又说:“还有,你亲我锁骨的时候亲也会看见疤,你看了肯定会咬我,把我咬出血了,你不心疼啊?”




季易燃低声:“心疼。”




陈子轻用手背蹭掉嘴上湿意,他不用另一半药水,那就是洗掉了。




瞥了眼一言不发的青年,他要是用另一半药水把纹身露出来,在他刚去过公寓的阶段,他对着那行纹身,这好吗?




陈子轻拔高音量:“季易燃,你不会是想要我纹一个‘季易燃的太太’覆盖上去吧?”




本来他是想开个玩笑把这事翻篇,没想到季易燃的眸光一闪,颇为心虚的样子。




陈子轻顿时气得拍床:“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喜欢跟前一个比较?不能过自己的吗?”




季易燃起身过去,单膝跪在他面前:“别生气。”




陈子轻大力拉扯被他压着的被子:“我没生气,你出去。”




季易燃默默把被子从他身下捞出来,放进太太的怀里:“你说你没生气。”




陈子轻说:“我让你出去不是因为我生气,我只是的单纯的不想在这时候看到你的脸。”




季易燃皱眉:“我不帅吗。”




陈子轻:“……”




他瞟了瞟近在咫尺的轮廓眉眼,很帅。




不气了。




季易燃察觉到了爱人的心情变化,这才握住他的肩,把他抱住:“不会让你纹身,我不想你疼。”




陈子轻哼了一声:“你对我深喉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让我疼这件事?”




季易燃困惑:“那么对你,你会疼?”




陈子轻比他还困惑:“我不疼我满脸泪?”




季易燃默了片刻:“抱歉,我以为你是,爽的。”




陈子轻:“……”




也,也算是。他把脸一扳:“出去。”




季易燃还真的松开他,背身站起来往床边走。




陈子轻看着季易燃莫名可怜的高大背影,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心一横:“做吧。”




季易燃一顿,他缓慢地转过身来:“做,做什么?”




陈子轻把怀里的被子丢到一边,垂头拉睡袍的带子,做了,季易燃就安心了。




前面立着个人形柱子,丁点动静都没有。




陈子轻把一身的壳都剥掉了,他望着像没见过自己的青年,善意地提醒道:“我屁|股蛋也是黑的。”




季易燃艰涩地吞咽唾沫:“嗯。”我知道,我亲过,偷偷亲的。




陈子轻老手看新手,看了一两分钟,哭笑不得地招招手:“你罚站啊?这个时候你不来亲我抱我,你站那?”




季易燃去亲他抱他。




在他催促的时候,抵着他的额头说:“没有东西。”




陈子轻说:“不用。”




季易燃瞳孔一缩:“不用?”




他机械地喃喃:“不行,不能不用,你会受伤,我会让你伤得很严重,我不愿意让家庭医生给你处理伤处,你不能受伤。”




陈子轻咬住季易燃的领带:“我自身的情况我还不清楚吗,我说不用就不用。”




季易燃感觉他不是在咬领带,是在咬自己。




青筋暴涨,突突乱跳。




陈子轻掀起圆溜溜的眼,口齿不清地说:“我数到三,你不做,那今年都别想了。”




“一,”




季易燃吃掉他嘴角津液,扯出被他濡湿的领带,换上自己的唇舌。




.




陈子轻一晚上没睡,他再次请假了,这次是一天。




季易燃穿上黑色的衬衫西裤,扣上腕表,凌乱了一晚的额发一根根地梳到脑后,满身禁欲地前去公司上班,他在公司不苟言笑,气场冷漠强大。




下班回来了,他洗掉生意场上沾染的脏味,干干净净地伺候他的太太。




没流血,没受伤,触及之处一片温||软。




季易燃流连忘返,又是一整夜的睡在太太的小花园里。




连续一周都是如此。




季易燃还要睡,陈子轻受不了地叫他滚出去。




“你的身体里好暖,”季易燃低低地恳求,“我想让你一直|咬||我。”




陈子轻不吃这套:“被窝比我更暖,再不行还有暖气。”




季易燃那么大只,硬是别扭地蜷缩在他身边,温顺地把面颊贴着他的锁骨下面。




陈子轻一看他靠的位置就想到了那个纹身。




“最后一次!”




尾音还在陈子轻的嘴巴边飘着




,季易燃就轻车熟路地从后面托起他的腿,吻他脚踝。




蹭蹭他,一放。




满了。




.




陈子轻缓过季易燃那股子缠劲,穿着高领毛衣去医院看望奶奶。




老人家当年是癌症晚期,转移了,她能一年一年地活下来,纯粹是花钱买时间。




穷人看命,富人看病。




陈子轻给老人剥了个橘子,细心地撕掉橘肉上面的白丝。




老人家问他怎么这段时间都没过来。




不能说实话,陈子轻就编啊,他编了个理由在老人这里过关,并答应明天晚上还来。




顾奶奶得知孙子进大公司当程序员,她的气色瞬间就好起来:“你是应届毕业生,试用期有那个工资已经非常好了。”




“我知道的。”




陈子轻点头。




姑奶奶一口气叮嘱了不少职场社交注意事项,吃掉孙子喂的橘肉说:“谢小子呢,他进的家里的公司?”




陈子轻把掉在腿上的白丝捡起来,放进脚边的垃圾篓里:“他出国了。”




顾奶奶料到了,那种家庭出身的子嗣肯定是要去国外的。




孙子身边的金贵小少爷,来一个离开一个。




顾奶奶干脆道:“那奶奶出院。”




“可以住的。”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他跟我还是朋友。”




姑奶奶有些意外:“没像迟家小子那样不再往来吗?那不错,没断关系。”




陈子轻不想在谢浮这事上面多聊,全是漏洞和破绽:“奶奶,你在这里好好治疗。”




“这里什么都好,给有钱人续命的地方,每天都有专业的人员给我按摩,按那个抗癌总穴。”顾奶奶叹息,“会不会欠谢小子?”




陈子轻说:“没事的。”




顾奶奶浑浊的目光落在气质大变样的孙子身上,她盼着他出人头地,一直盼着。




知之,奶奶已经努力撑到你大学毕业,进入社会了,后面奶奶要是撑不下去了,你不要怪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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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奶奶躺着起不来,护士来给她输液,她对站旁边想帮忙又不知道能做什么的孙子说:“明天我晚上别来了。”




“你找到一份那么好的工作不容易,下了班不要急着走,懂奶奶的意思吧。”




陈子轻看着没什么亲情血缘关系的老人:“那我礼拜天过来。”




“反正你少来,医院这地方来多了影响精气神。”顾奶奶严厉地训斥了一句,语气缓下来,“奶奶就在这,又跑不了。”




陈子轻眼皮一跳,他弯腰理了理老人的白发,轻声哄着:“我不是怕奶奶想我嘛。”




见一面少一面的。




“大学里没遇到一个合眼缘的女同学,这都工作了,该留意了。”顾奶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陈子轻含糊:“办公室里男同事多女同事少,女同事都有对象。”




顾奶奶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眼里的浑意仿佛褪去,




犀利而尖锐:“奶奶说的话,你听进去了?”




陈子轻的心跳快了点:“听进去了。”




“听进去了就行。”顾奶奶松开他,“回去吧,奶奶睡会。”




“那我周末再来看奶奶。”




……




陈子轻去跟医生聊了一会才走,季易燃陪他来的,等他上车就问他要不要给老人换个医院。




季易燃说:“如果换,我可以安排,我会让老人享受更好的医疗环境。”




陈子轻心不在焉地系上安全带:“不换了吧。”




“好。”季易燃不再言语。




车里太静了。陈子轻慢慢从纷乱的思绪里出来,他转过脸去看季易燃:“就要过年了,暂时不换了,后面要是有需要,你再帮我。”




季易燃若有似无地弯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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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陈子轻起早溜牧羊犬的时候,撞见迟帘晨跑。




他们的方向是相反的,一个往回跑,一个从家那边过来,他们在林间路上相碰。




擦肩而过的瞬间,陈子轻不假思索地喊了声:“迟帘。”




迟帘猛然滞住:“你叫我?”




陈子轻动了动嘴角,我记起了那通电话里的全部内容,当初谢浮背地里对你爸妈,你奶奶,以及对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迟帘的胸口起伏不定,冷白的皮肉因为晨跑泛红滚落汗珠,他没擦,一双眼一眼不眨地盯着几步之外的人。




一滴汗掉进他眼里,他克服生理上的不适,依旧直勾勾地盯紧如今的季太太。




陈子轻手中狗绳扯动,牧羊犬在催他走,他回过神来,要是他说了,迟帘心里一定会有波澜,有期待。




不说了吧。




他给不了迟帘想要的东西。




谢浮做的事,还是让谢浮自己处理吧。




现阶段的他不合适。




于是陈子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掉头就要牵着牧羊犬离开。




背后传来迟帘带着喘意的声音:“季太太,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叫我名字?”




非要喊那个呕血的称呼,喊得咬牙切齿,还要佯装平静,佯装冷淡。




陈子轻的表情变了变,只是叫了一声名字就调动迟帘的情绪了,他选择不说起那件事是对的。




哎,刚才怎么就没管住嘴呢,应该再深思熟虑一番的,这个错完全可以避免。




陈子轻懊恼地扇了下自己的嘴巴。




耳朵抓捕到靠近的脚步声,陈子轻飞快地出声:“我不能叫你?”




迟帘身形一顿:“能。”




陈子轻没事人一样,牵着牧羊犬走人。




迟帘一上午都面带微笑,偶尔还诡异地笑出声。




助理递文件的手抖了抖,这位自从接管分公司以来整天摆着一张冷脸,今天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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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总思春思到了季总面前。




季总在酒会上没露出半分异样,他回家把太太抱去书房。




又抱去客厅,洗浴室,卧室,会议室,影厅,全程抱着,没放下来过。




季易燃在这件事上不说浑话,不爆粗口,他将沉默进行到底,只打木桩,一下不歪,直直地钉钉打打。




永远都是一个姿势。




陈子轻每次不到十分钟就全身抽搐,神志不清,季易燃比他预料的还要可怕,他年纪轻轻就在监护系统那买了补肾的药片。




这治标不治本,陈子轻决定和季易燃谈谈。




桌上放着水果甜点,花瓶里的鲜花娇艳欲滴,陈子轻穿着睡衣,季易燃穿着西装,他们隔着宽大的桌面而坐。




季易燃正襟危坐,他准备了钢笔跟本子做笔记。




陈子轻捧着杯子喝口水润润嗓子:“我主要是想说,呃……”




季易燃拧开笔帽,耐心地等着他的太太交代工作事项。




太太的眼里写满诚恳:“就是那个……|性||生活啊,我们一周一次,一次不超过三小时,好不好?”




季易燃放下了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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