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四十二天(第2页)





系统忽然出声:“宿主陈子轻,这是你第一次为了npC放弃你的职责。”




陈子轻下意识想,陆哥话里的含义他明白,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一旦开了这个先河……




系统:“你目前的成绩是五次失败,一次主动放弃。”




陈子轻想到他当初握拳发誓这个任务绝不会失败,就倍感羞耻难堪:“总结就是六次失败。”




系统:“再问你一次,是否确定放弃任务,是就要走流程,面临惩罚。”




陈子轻茫然:“走什么流程,惩罚不就是接仓库滞销品吗?”




系统:“主动放弃另有别的惩罚。”




陈子轻脑子迷糊:“是什么样的?我已经得精神病了,活不太久了,还要惩罚我吗,可不可以算了啊?”




系统:“给你二天考虑,以你任务世界的时间线为准。”




陈子轻急切道:“我不要时间考虑,我现在就想好了,我已经跟你说我不做了。”




下一瞬,他的意识被推出白茫之地,待到恢复时人已经在病房里。




陈子轻还没有动作,就被捞起来,用力抱住。




硬硬的胡渣蹭得他发疼,他正要举起手拍上虞平舟的后背,突有温热的水液掉进他脖子里。




陈子轻反应钝钝的:“哥,你哭了啊,你怎么哭了?我看看,你哭什么啊,我不是好好的嘛,我只是睡了一觉。”




他想看虞平舟,Alpha把他抱得紧紧的,由不得他抬起脸。




Alpha的哽咽压抑而悲凉,混杂着几分恐惧残留。




哪里有上位者的胜券在握和游刃有余。




陈子轻听着虞平舟痛苦的哽声,想着自己凄惨的宿主生涯,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用同样的力度抱上虞平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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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醒了就不在医院待了,他受够了消毒水味和病房的视角。




回的是上星府。




陈子轻穿上虞平舟放在他脚边的拖鞋:“溱方孝怎么也在?”




虞平舟道:“是我把他叫回来的。




陈子轻推测到虞平舟的意图,眼睛睁大:“想什么呢,当然只有你才能唤醒我啊。”




他嘀咕:“什么灵魂伴侣,我就一个伴侣。”




虞平舟揉揉他的发顶:“要吃饭吗,不吃就上楼。”




“不想吃。”陈子轻胃胀。




虞平舟也没食欲,他带爱人穿过客厅的时候,和等他们的二人打了个招呼。




“木木,一点都不吃吗?”宋箐柔声问。




陈子轻被虞平舟揽着,头摇了摇,他的视线没往溱方孝那儿飘。




溱方孝和虞华章坐在一起,他已经到了便宜父亲的赏识,大抵是他不为情所困这个优点让便宜父亲另眼相看。




假象而已。




溱方孝不动声色地目送那道纤瘦身影上楼。




虞平舟的身体评估可能不怎么样,将来虞氏怕是要落到他手上,便宜父亲认可他就是个信号。




权势这东西,出生没有的,这辈子都不会有。




有也是命运的馈赠。




但那只是某一方面而言。




……




陈子轻在二楼待了好几天,没怎么和原主的母亲闲聊,更没应对周衍明他们,他身心都累,只想在感情线终点到来前陪着虞平舟。




这是他没发病时候的想法。




陈子轻坐在书房,看虞平舟写毛笔字,用的是左手。




墨香让陈子轻的灵魂得到了抚||慰,他的注意力跟着宣纸上的一笔一划走。




虞平舟接了个电话。




江扶水特地叮嘱:“虞董,最好别对他永久标记,那会让他进入发|情期,他目前的身体素质扛不住。”




虞平舟挂断:“轻轻,江医生叫我别给你永久标记。”




“他放屁,别管他。”陈子轻语气很烈地说了一句,他没精打采地趴在书桌上面,手指搭上镇纸,“我感觉自己好久没过发|情期了。”




虞平舟手中毛笔微抖:“你体内激素过于紊乱,生理出了问题,没你的Alpha带,你进不了发|情期。”




陈子轻撇嘴:“那你带我啊。”




虞平舟掐他瘦得没点肉的脸颊:“等你把身体养好。”




陈子轻把头伸向他:“临时标记失效了,你补上。”




头顶响起一身宠溺的叹息。




再是脖颈后面的腺体被温柔舔||舐的触感。




陈子轻不住地颤栗,他抓起宣纸一角咬||在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难耐的轻||吟。




虞平舟完成临时标记后没有及时退出,直到爱人喘得厉害,后颈渗出热汗才收起信息素。




“我昏迷那次被你临时标记了,你没给我喷阻隔喷雾吧?”陈子轻的




脑门抵着桌面,他吐出嘴里的宣纸,“那你的信息素岂不是已经暴露了?”




虞平舟看挂在他嘴边跟宣纸上的银丝,伸手拨断了:“没事。”




陈子轻眼睛湿漉漉的:“真的没事吗?”




“嗯。”虞平舟说,“我准备正式公开。”




陈子轻瞪眼:“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虞平舟对他弯唇。




……




这件事不是以小道消息传开的,是虞平舟本人的泄露,他没做什么,就只是在社交场合释放出了点信息素。




顶级Alpha的味道长年累月被人猜疑,风花雪月花草树木瓜果蔬菜都猜了个遍,更是有站队的各个小组论坛。




这下全军覆没,哪个都没猜对,这谁能猜得到啊。




没多久就有人爆料,宋教授的身上有烟雾。他是虞家儿媳,他们感情稳定,不会因为病情产生裂痕,不走世俗的道路。




虞氏董事长为爱公开信息素。




以爱人之名。




陈子轻背着虞平舟上网看了看评论,舆论风向还可以,大多都在拿虞平舟的信息素造梗。




这让陈子轻脑子里蹦跳的那根弦安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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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时间过去,陈子轻躲在卫生间跟监护系统说:“我的决定不变。”




系统:“惩罚一,扣除十万积分。”




陈子轻这时还算平静:“可以。”他账户上的积分有很多,这个任务用的比较少,扣就扣了吧,会赚回来的。




“惩罚二呢?”陈子轻询问。有一就有二。




系统:“惩罚二是,你在你的爱人面前结束生命,并要在规定的时间和场景地点完成。”




陈子轻:“…………”




这跟主线任务的区别不就是,他自杀,和虞平舟杀他?




他自杀了,虞平舟会跟他去。




虞平舟杀了他,也会跟他去。这两种,最后都是同一个走向。




那他随便选哪个不都一样,何必放弃主线任务呢,虞平舟那么聪明,他稍微暗示一下,对方就会知晓。




然后,成全他。




虞平舟能做到的,他向来如此。




反正虞平舟已经伤痕累累千疮百孔,不在乎多一道致命伤。




所以我何必放弃主线任务呢。还要被扣掉十万积分,下个任务要怎么办。




陈子轻逻辑清晰地分析了一番利弊,他说的是:“好,我接受惩罚,我接受。”




这惩罚的目很明显是在阻止他放弃主线任务,但他是个病人,他疯了,所以他做不出正确的有利于自己的选择,就这样。




系统:“惩罚二——”




陈子轻控制不住地一脚踢在墙上:“还有惩罚二?到底有几个,有完没完啊!”




冰冷的机械音在走程序。




“惩罚二,下个任务期间,你的身体每个月会有一次变成仓鼠的机会,不定时,不定点,延续四十八小




时。”




陈子轻脸上的暴躁滞住:“这算什么惩罚?物种都变了,这叫惩罚吗,一看就很坑,仓鼠?怎么不干脆是老鼠呢。”




系统:“你有意愿,我会替你向上级申请更改。




“别别别,仓鼠就仓鼠。”陈子轻深呼吸,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有种要变的物种本来不是仓鼠,是别的不太能接受的东西,陆哥看他可怜,临时给他改成仓鼠的错觉。




陈子轻理应感激,可他该吃药了,他很不耐烦:“没有惩罚四了吧?”




说话很冲。




其实监护系统陆哥只是个打工的,我遭遇的一切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该承受我的怨恨。




这赖架构师。




我不会给他高分的,等着吧!




系统:“没有了。”




陈子轻绷着的身子一点点松懈:“陆哥,我还能厚着脸皮让我给我放点歌听吗?”




系统没回复。




难听的旋律在他脑中响起,是那首以前认为严重有毒的《我不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边》。




陈子轻真的病得不轻,他听着听着,竟然觉得好听,还跟着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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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平舟第一个发现了爱人的心态变化,他在一天夜里陪人去上厕所,检查着尿液的健康度,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要做的事做完了?




陈子轻垂着眼睛:“不做了。”




虞平舟的话语中带着循循善诱:“费这么大周章,为什么不做了?”




陈子轻说了二个字:“不划算。”




用划不划算来定义,买卖一般。




虞平舟捏着他下巴,让他把脸抬起来:“决定好了不悔改?”




“是呢,”陈子轻心说,想改也没机会了。他可以跟虞平舟一起死,也可以当着对方的面死去,却不能求对方亲手杀死他。




这让他怎么张这个口,他哪里舍得啊。




他完了。




作为宿主,他非常非常失败。




但作为爱人,这个世界的爱人,他尽力了。




……




好景不长,陈子轻放弃任务,来自宿主的内疚茫然情绪会不受空地窜出来,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十根手指将头皮抠得血迹斑斑,两只眼睛瞪着指甲里的血污和头皮碎肉。




陈子轻兴奋起来,他在房里走动,举止神态濒临狂暴,嘴里说个不停,连说带骂。




清醒的时候没骂过人,病了就骂上了,很刺耳。




门被敲响了。




陈子轻受惊地拿起一个花瓶砸过去:“滚——别进来——不要来烦我——”




江扶水清冷的声线里覆盖着最大的温和:“析木,是我。”




陈子轻吼骂:“你也滚!都滚!”




门外没了声响。




虞平舟看了眼信誓旦旦的江扶水:“你不是有把握吗?这就是你让我看的成效?”




江扶水摸鼻梁:“现在耽误之急是控制他的情绪。”




虞平舟语调稀松平常道:“跟他说我死了。”




江扶水:“……”




“说我昏倒了。”虞平舟摩挲腕表,随口改了个说法。




江扶水皱眉:“要是也和我一样没用?”




虞平舟没言语。




无人知晓,如果也没用,如果他这个未婚夫竟然和一个医生地位,他会是什么想法,有会做出什么。




江扶水敲敲门,说道:“析木,虞董晕倒了。”




即便江扶水没绘声绘色,门依旧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一道人影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




被撞开的江扶水面露苦笑,到底不一样,也该不一样,虞平舟是那个人的Alpha,而我只是他的医生,交集纠葛再多都跟爱情无关。




江扶水搓了搓冷峻的脸,他调整情绪去跟虞平舟安排的心理师伊丹讨论方案。




晚点还要回孝培一趟,爷爷奶奶想他了。




老两口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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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作为病人,他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围绕着虞平舟打转,分出来一点点时间接触外界,以免被世界屏蔽丢下。




刷到沈文君的新闻时,陈子轻第一反应是眼睛脏了,心情不美丽了。




陈子轻以为沈文君这辈子就是个边缘人物,就算他外形条件较好,但他受到出身和二观的限制,人生能看到头,高度肉眼可见。




哪曾想沈文君的私生子身份曝光了,一同掀起来的还有传言他命里带阴煞,有损家里气运的传闻。




不管真假,微妙的是,沈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几股势力连根拔起了。




而沈家树倒猢狲散,怨气恨意总要找个地方撒。




沈文君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他的结局可想而知。




陈子轻再知道沈文君的消息,是他在孝培直播自杀。




不是割腕,也不是跳楼跳江海之类,是招鬼。




陈子轻关掉了新闻页面。他下了个做法app,不出所料地没搜找到老道的资料。




老道神出鬼没,陈子轻对他才是444开的真正后门的可能性加深了一层。




陈子轻不清楚沈文君自杀的结果。




有天夜里,陈子轻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床边有个人,他睁眼看见——




沈文君就站在那里。




一张脸青白。




陈子轻没惊慌大叫,更没把虞平舟喊醒,他就跟没看见一样把眼睛闭起来,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