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8 章 番外14

 陈子轻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被陌生的气息包围着,眼皮下的眼珠偶尔动一下,他睡得浅,始终处于不确定自己睡没睡着的状态。

 房间的主人倒是睡得很香,打着轻轻的酣,丝毫没因为床上多个刚交的朋友而影响睡眠质量,他仰面竖躺着,一条腿踩在另一条腿的小腿上,睡衣睡裤看不出是什么价位,料子瞧着舒适柔软,领口掉出来小半块佛牌。

 而陈子轻横着躺,脑袋搭在床边,他的脚没碰到茭白的身体,床很大,大到半夜要是让尿憋醒都要速度快点下床,慢了能在裤子上滴出两滴的程度。

 阳台一有响动,陈子轻就醒了,不等他的身体做出反应,房门的门锁也传来被打开的声音。

 他迟钝地撑着床坐起来,还没叫醒茭白,房里就进来了两道身影,一道他化成灰都熟悉,一道他全然不熟。

 翻进阳台的陆与庭跟开门进来的戚以潦打了个照面。

 二人自动跳过拆穿对方的环节,一个抱起傻傻坐在床上的老婆离开,一个躺在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出了房间,陈子轻就让陆与庭把他放下来。

 陆与庭置若罔闻,他一个装着假肢的残疾人,又是翻阳台又是公主抱成年人,丝毫不吃力,此时的他下颚线绷着,一副死人脸。

 陈子轻干脆窝在他怀里,脸贴着他胸膛,在他的心跳声里打了个哈欠。

 没下楼就睡着了,还是沉沉睡去。

 回到客房,陆与庭把他放在床上,剥了他的睡衣,换上一身没有他人味道的睡衣,这才把脸埋进去,深深嗅着,蹭着。

 深夜了,陆与庭是白天那身衣服,澡都没洗,他身上没呛人的烟味,口腔里有。

 让戚家保镖给他拿的一盒烟,他没抽一根,全被他吃了。

 良久,陆与庭去浴室洗澡。

 床上人呼呼大睡,只有肚脐那地儿的睡衣扣子是扣着的,往上都解开敞着,微黄灯下是樱桃园果实艳红,仿佛被太阳照射着,晶莹剔透。

 ……

 陈子轻是被颠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摸索着想抓住什么,嘴里还在喊:“浪好大,陆与庭,你抓着我——”

 浪好像被上帝伸下来的一只大手拢住,几个瞬息后,再次出现要把船只掀翻的惊骇,伴随一声低低懒懒的笑:“这不是在抓着吗。”

 陈子轻从船上下来了。

 他是趴着的,腰一侧被只手箍着,胸前还有只,他捉住胸前那只手,迷瞪着眼往后扭头。

 然后……

 把头扭回去,继续趴着。

 陆与庭视野里是红成一片的背脊,单薄而光|滑|细||嫩,肩往下走的线条清晰且细,腰到屁||股凹下去的地方可以完全握住,线条轮廓像只琵琶,他不在意地抹了点假肢上的水迹,擦在琵琶上:“怎么不阻止我?”

 陈子轻只有细碎的喘息。

 陆与庭俯身压下来,歪了下头,碰了碰他汗湿的脸:“你心虚。”

 陈子轻的身子激烈起伏:“我心虚什么?”

 “

 昨晚把我一个人丢在客房,”陆与庭直起身按着他,慢慢悠悠地笑,“让我独守空房,真是我的好老婆。”()?()

 陈子轻底气不足地给自己做澄清:“我是看那么晚了,又还没跟茭白聊完,干脆就在他那歇着了。”()?()

 陆与庭弯了弯腰背,唇贴在眼下的蝴蝶骨上面,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有什么不能白天聊。”连老公都不要了,是有多能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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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抓他的手指,不是把他掰开,而是放到另一边:“兴头上
 

呢。”()?()

 “兴头上怎么了,不能停?”陆与庭语调困惑,“那为什么每次做的时候,我在兴头上,你就能把我推开踹开不让我再做了?”

 陈子轻刘海乱糟糟的支棱着,小半张俊秀的侧脸潮红,他支支吾吾半天,凶巴巴地扯了一嗓子:“你还能不能做了,不能做就起开!”

 “呵。”

 陆与庭捻他小巧的腰窝,捻完左边的,捻右边的,两只圆而可爱的腰窝都照顾妥当,在他的颤栗中将琵琶拨得更响,靡靡之音在房里持续了很久。.

 陈子轻早饭午饭一起吃的。

 戚家佣人说白少上班去了,今天要值夜班,陈子轻昨儿晚上就知道了茭白的职业,也拿到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不会断了联系。

 陈子轻没给茭白发信息,人家上班呢,他打扰算什么事。

 “这肉吃着好嫩。”陈子轻夹起碗里的一块肉,“不知道怎么做的。”

 他随口一说,厌恶社交的陆与庭就在饭后趁他不注意前去厨房,向戚家的厨娘咨询那道菜的菜谱。

 厨娘以为少年人是在做做样子哄心上人高兴,不过是小年轻谈情说爱的桥段,没想到他也是个内行,一点就通。她没保留,全给说了。

 陆与庭带着笔记去客房找陈子轻,听他说想出去玩,便拿上背包。

 陈子轻不打算开车,他想骑电动车。

 “电动车?”陆与庭说,“那我坐哪儿?坐你腿上?”

 “然后我骑到沟里,我俩去医院报道。”

 陆与庭周身蔓出一股低气压,他在陈子轻面前踱步,忽然就停下来,偏头看过去,微眯着眼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挂茭白的号是吗?”

 陈子轻目瞪口呆,这都能扯到茭白身上?他哭笑不得:“你听不出我是在打趣?”

 陆与庭说:“我只听出你不想我活了。”

 陈子轻一脸呆滞。

 陆与庭的脑袋低垂下去的同时,浑身上下被一股阴冷的沧桑笼罩,他转过身,不知道要去哪。

 陈子轻一把拉住陆与庭,又犯病了是吧!他把陆与庭扳过来,认认真真地凝视。

 终于把神经质的与庭哥哥凝视得耳根微红。

 陈子轻顺着他的小臂一路往上捏,还用指甲轻轻地刮:“哥哥,咱还出不出去玩啊?”

 陆与庭硬是被他刮得腹部收紧,嗓音也哑了:“背包不是在我手上拎着?”

 陈子轻撇嘴:“那你丢下我一个人。”

 陆与庭扣住他那只不老实又不负责的手,拿

 到唇边,惩罚性地咬出个印子:“我是去给你拿袜子。”

 陈子轻的眼睛慢慢地眨了下:“早说嘛,还以为你生气了。”

 陆与庭顿了顿,他似笑非笑:“我为什么生气?”

 陈子轻咳了两声:“是我不让你坐我腿上。”

 陆与庭的面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神情:“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坐你腿上?”

 下一瞬,他就平平淡淡地自问自答:“是怕我乱来,我的手可能会从后面伸到前面,摸你这里。”

 陈子轻发觉陆与庭从半垂眼眸下流出的目光扫过他胸脯,他一阵发热。

 “捏你这儿。”

 少年的手伸过来,陈子轻下意识把腿一夹。

 陆与庭正色:“你把我想的太龌龊,你老公怎么会是那种人。”

 陈子轻感受他手骨的力度和温度,从后背窜上电流,后脑勺都是麻的:“那你把手拿出来。”

 “我摸我老婆,有什么不可以。”陆与庭一派温柔地提醒,“你再夹下去,我手上的戒指就要把你的大腿肉硌疼了。”

 陈子轻立刻把腿一松。

 

陆与庭慢条斯理地摸了一会,去拿了双袜子:“过来。”

 陈子轻还处在被摸得全身发软阶段,他哀怨地瞪了眼罪魁祸首,期期艾艾地软着腿挪步过去,在陆与庭旁边坐下来,把一双脚放在他腿上,手也放过去,隔着他的裤子布料摸他膝盖下方的假肢。

 陆与庭只手包住他的脚,从脚底向上拢在掌心里,揉了揉,他脚白皮薄,很快就被揉得红红的。

 陈子轻望着陆与庭垂落的睫毛,心里热烘烘的:“你坐我后面,搂着我的腰,我骑电动车带你四处玩,多好啊。”

 陆与庭没言语,唇角掀上去个弧度。

 “是不是开始期待啦?”陈子轻放在他腿上的脚动了动,催促道,“我们快点儿。”

 陆与庭给他穿另一只脚的袜子:“急什么,你起码还要在西城待上三五天。”

 陈子轻一脸不解。

 “不是要和那架构师聊吗。”陆与庭严谨道,“三五天都是少的,三五个月也不算长。”

 陈子轻抽抽嘴,又来又来了。他讲了茭白构建世界方面的事情:“陆与庭,我圆梦了。”

 这番话不掺杂让人多想的意味,单纯只是任务者对架构师产生的好奇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你懂那种圆梦的感觉不?”陈子轻把下巴垫在陆与庭的肩头,呼出的气息打在他耳根上。

 陆与庭心头泛起无限柔情,他怎么不懂,他的梦在他手里,在他怀里,在他面前。

 陈子轻见两只袜子都穿好了,他就把脚从陆与庭腿上拿下来,这才发现陆与庭起来了。

 “你怎么突然就……”

 陆与庭起身,陈子轻问他去干嘛,他云淡风轻:“去缠几层胶布。”

 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冲力撞上。

 陆与庭任由他老婆把他拉去卫生间,劈头盖脸地对他一通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