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第2页)





“闭嘴。()”惊蛰狼狈地叫住了他,怎么都与我有关?()”




【景元帝在意的人,并不多。】系统道,【在这些人里,景元帝最在意你。还请宿主记得保护自己,防止景元帝恶化。】




惊蛰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被一个系统劝诫要自我保护。




“你不希望赫连容恶化,但你之前从不在意关于景元帝的事。”惊蛰微眯起眼,“而且,其实我一直纳闷,赫连容的兄弟并不少,为什么你偏偏选中了瑞王?难道是因为,瑞王是除他之外,唯一的嫡子?”




【这是原因之一。】系统承认,【挑选任务目标时,系统并非无的放矢。】




【景元帝一共十八个兄弟,除却有能力没野心,有野心没能力之外,有野心且有能力的,一共四个人。】




【五王爷寿王,七王爷安王,八王爷恒王,十三王爷瑞王。】




寿王?惊蛰记得在赫连容提起过这个人,相比较瑞王,某种程度上,似乎这个寿王更值得在意。




【寿王能力出众,性情稳重。不过美色是他的弱点,有数百各种手段得到的美妾;安王擅长舞刀弄棒,武艺高强,不过在治国上并无本事;恒王才情难得,更懂治国之道,不过他有一特殊癖好,就是喜欢虐杀下人。】




“恒王听起来……”




【听起来和景元帝有点相似,可景元帝好歹不太喜欢虐杀,且景元帝既在位,何必舍近求远?】




惊蛰的嘴角抽|搐了下,这听起来,个个的优点和缺点都非常突出。综合之下,的确瑞王更合适些。




好歹他没有太明显的短板。




“你也,很辛苦。”惊蛰叹了口气。




【多谢宿主体谅,宗元信对于景元帝的判断是正确的,依着他的办法,有85%的可能会成功。】




这是结合了系统扫描后的结果。




惊蛰一想到自己苦练的刀工,脸色就忍不住扭曲起来。他对自己可没多少信赖。




“惊蛰?”




明雨早就习惯惊蛰说着说着就走神的坏毛病,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把人弄回神来。




“你要是太累,就回去休息。”




惊蛰摇头,抿唇说道:“你说得对,我不可能一直住在乾明宫,这事,迟早都是要考虑的。”




明雨:“你自己也多警惕些,要是陛下对后宫哪个有了心思,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他说这话,可谓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听到。




这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惊蛰很是感动,然后让他不要说了。赫连容那家伙本来就很针对明雨,要是知道了他这话,指不定又要生气。




明雨拉着惊蛰站起来:“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咱们去直殿监呗。”




惊蛰笑了起来:“倒也是。”




不过明雨盯着惊蛰身上的衣服打量了下:“你最好还是换掉这身衣裳,太显眼了些。”




惊蛰颔首,去




()换了件太监服,就一起外出。




一直到中午,他们才回来。




惊蛰不仅去了直殿监,还去了杂买务与御膳房,将几个朋友都见了一面,才又回来。




他们待惊蛰的态度,正如当初,并没有什么改变。




明雨回来后,就匆匆和惊蛰道别,他可不想一个倒霉,就撞上景元帝。




景元帝不是那种会爱屋及乌的人,明雨只要一想到那一次的见面,心里多少还是惧怕。




容九和景元帝不一样,如果不是惊蛰一意孤行,明雨肯定恨不得惊蛰离他越远越好。




惊蛰目送着明雨离开,伸展了下腰身,刚要进殿,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细碎的声响。




那是……偏殿?




在乾明宫内,闹出这样的动静,还真是稀奇。




惊蛰不免多看了眼,就发觉拦在前头的人,正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大太监。




被他拦下的,合该是某位小主?那身宫裙,不是普通宫女能够穿戴的。




她微微摇头,鬓发上朱钗晃动,声音带着几分烦躁,“本嫔不过是要在偏殿等候,你这奴婢倒是敢拦着?”




那太监不卑不亢:“娘娘,陛下说过,未经允许,谁都不能踏足乾明宫。还望娘娘不要为难奴婢。”




惊蛰远远看着,只觉得稀罕。




“石黎,这位是谁?”




石黎:“金嫔。”




惊蛰微愣,金嫔,那岂不是之前差点责罚了慧平他们的人?




石黎像是一个呆板的石人,被戳了下,就开始源源不断地吐出相关的背景。




“金嫔入宫不到两年,换过三个宫女,两个太监,皆是因为无法承受责罚被调走的。”




金嫔在这时候主动找上门来,怕是这宫里的人,有些坐不住。




失去太后德妃,后宫近乎群龙无首。余下也没几个高位妃子,又因着进出宫闱的官员心有余悸。




这节骨眼上,谁都难以安稳。




哪怕景元帝不会见她们,这些妃嫔都会压下之前的惶恐,试图面圣。之前惊蛰不知,只是因为他在殿内,根本不可能让这种事情传到他的耳朵里去。




“石黎,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惊蛰诧异,“你不是,暗卫吗?”




石黎面无表情:“石女官要求卑职背下所有,免得小郎君遇到哪位,不能及时反应过来。”




惊蛰笑了笑:“就算遇到,我也会及时避让,无需担心。”




“您为何需要避让?”石黎困扰地说道,“就算您杀了她们,陛下也会为您善后。”




……多谢,我并没有这样的嗜好。




惊蛰狠狠揉着眉心,打算趁着这场争执还没扩大时偷偷溜走。结果,尽头有些愤怒的金嫔,已经转过身来。




何其相似,何其相似啊惊蛰!




这已经是短时间内第二回。




惊蛰压低声音:“石黎,下次我再看到热闹走不动脚,你就给我拖走。”




石黎:“遵命。”




惊蛰避让到一旁,低下头去,只等待这金嫔早些离开。




金嫔神情不虞,匆匆路过,只是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眯着眼看向惊蛰。




“你,抬起头来。”




惊蛰微微蹙眉,他今天服饰,应当没有问题才是。不过,他还是顺从着金嫔的话抬头。




金嫔微眯着眼,略有狭长的眼睛带着几分打量,“你在这殿前伺候,已有多久?”




还没等惊蛰回答,方才那位大太监已经匆匆赶上来,拦在金嫔面前,厉声说道:“娘娘若是再在殿前放肆,奴婢就要请侍卫过来。”




“大胆!”




“胆大妄为的,是娘娘!”那大太监的声音更加严肃,“这可是乾明宫,您纵是想撒野,可也得好好看个分明,这脚底上踩着的,到底是哪块地界!”




哇哦。惊蛰眨了眨眼,这话说得可真是难听。




金嫔脸色铁青,几乎要被这话气得晕过去,她用力抓紧身旁宫女的手,到底强硬压下心头的怒意。




金嫔怒气冲冲回去,那略有刺鼻的香味跟着散去。




惊蛰捂住鼻子,忍下喷嚏的冲动,就见刚才拦在惊蛰跟前的大太监转过身来,扑通就跪下:“请恕奴婢方才没能拦住金嫔娘娘,是奴婢之过。”




惊蛰忙将他搀扶起来:“不必如此,你是叫……”




大太监说道:“奴婢叫徐明清。”




惊蛰笑了起来:“多谢你。”




徐明清微微吓了一跳,欠身说道:“郎君这是作甚,是奴婢没尽到本分。”




惊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罢了,这要是道来道去,也不知要说到何时。”他记下徐明清这名,这才进了殿内去。




这外头的闹剧,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能猜到这里面,或许有景元帝的手脚。但更多的,惊蛰下意识不去窥探。




吃过午膳,惊蛰一门心思扑在功课上,直到傍晚才堪堪写完。




外头正是静悄悄的,原本守着的人已是都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站在书桌边上的男人。




他穿着冕服,长身而立,窗外斜阳暮色,将他的影子拖得狭长幽深,像是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残红。




惊蛰:“我的文章,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惊蛰已经放弃挣扎,赫连容要看,也随便他看。




“你的字,倒是比从前好了不少。”




“再不好好练习,先生怕是要不高兴。”




“张闻六?他敢。”赫连容冷冷说道,“让他来教,不过是方便。”




“先生人很好。”惊蛰也跟着站在书桌边上,“他教会了我许多。”




赫连容挑眉:“比如?”




惊蛰越过赫连容取来毛笔,在白纸上落下几行字来。随手写出来的小诗,不说多么优美,好歹是压着韵脚的。




这要是从前的惊蛰,多是写不出来。




惊蛰:“其实会不会写诗,会不会




作文章,并不怎么要紧。但从不会,再到会,这种感觉,的确很愉悦。”




他抬起头,笑着看向赫连容。




“我很喜欢。”




赫连容抓住惊蛰的胳膊,放松姿态,倚靠在桌边看着他,那挺拔的鼻梁,与俊美的脸庞,在这光影交错间,变得更加异美蛊惑。




惊蛰像是被引诱了一般靠近了些,低头亲了亲男人的额头,然后是鼻尖,又是侧脸。




湿|漉|漉的,轻轻的吻。




赫连容低声:“这也是先生教会你的?”




惊蛰低下头,吻住他的唇。




“是你教会的。”




冰凉的手掌随之捏住惊蛰的后脖颈,赫连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姿态,让他不能挣扎逃脱。他加深了这个吻,一时间,只余下黏糊糊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惊蛰呜咽着推开了赫连容,无意识夹了夹腿。




……刚才男人的动作太过刻意撩拨,惊蛰仿若感觉某种奇怪的暖流窜过,几乎无法遏制呻|吟声。




这太过羞耻,不过只是一个吻。




赫连容抓住惊蛰躲闪的腰,低头更靠近了些,贴着腰腹处低声细语:“你想要?”




惊蛰捂着脸无地自容:“莫要说了。”




赫连容低低笑起来:“吃了这么多良药,你要是还一点感觉都无,那岂非浪费了那些上等珍药?”




这身体也早该调养好了。




会有反应,才是正常。




惊蛰:“那也不能……”




这么随意,这么无视场合,不就像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动物?




等等,你跪下来做什么?




赫连容自下而上,朝着他笑了笑,张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他咬住系带,缓缓拉开。




“人之常情,何过之有?”









赫连容在这种事上,有着无比可怕的控制欲。




他根本容不下一点挣扎。




如果是在别的事情上……




惊蛰说的话,他还能听得进去。




然在这件事上,却是一点余地都没有。




那就像是,把那些无法发泄,无法倾吐的暴戾都揉杂其中。




疯狂,偏执。




……展现得淋漓尽致。




惊蛰有些时候,是会有些害怕。




他能感觉到男人的隐忍,那种近乎本能的克制,才能让他一次次逃脱。




这里面到底有几成是因为蛊毒,又有多少是因为赫连容的忍让,惊蛰不得而知,但他隐约能感觉到……




要是有朝一日,赫连容真能肆无忌惮,那他肯定下场非常惨烈。




一想到这,惊蛰就不免呜呜。




赫连容跟着抬起头。




……疯了。




这怎么能……赫连容到底……




惊蛰结结巴巴地说道:“那又不是什么,你下次……算了,别有下次。”




那东西




,怎么能吃?




赫连容的嘴唇红艳得很,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露出古怪的微笑。